8 第八章-《折枝(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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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和白芷瞧見,忙忙拿來一沓雪浪紙,遞與魏子淵。
秋雁喜得眉開眼笑:“既如此,你便替姑娘抄上罷,省得姑娘明兒挨說。”
宋令枝笑著拍開秋雁:“凈胡說,你當母親那般好糊弄?”
姜氏出身書香名門,祖上曾是國子監祭酒,若非當年陰差陽錯,姜氏也不可能嫁到宋家做宋家婦。
與宋令枝不同,姜氏寫得一手好小楷,在練字上也下了苦功夫。
宋令枝一手托腮,瑩瑩燭光躍動在她眉眼:“先前我不過三日不練字,母親一眼就看出我字臨得不好,連我幾時偷懶她都知。且祖母往日也常和我說,經商之人,‘誠’字為重。”
宋令枝慢悠悠在紙上落下一字,“我若是連這都做不好,豈不辜負了祖母素日待我之心?”
且姜氏本就不喜自己,便是宋令枝此刻拿出上千張大字,她也不會夸自己一字。
白芷和秋雁眼中光亮霎時消失殆盡,訕訕低下眼眸。
秋雁踟躕:“那姑娘……還寫嗎?”
“當然。”宋令枝不假思索,“方才那魚丸雞皮湯還在嗎?”
白芷忙忙端了過來,伺候宋令枝用膳:“這會子夜深,姑娘莫吃多,小心積食。”
更深人靜,蒼苔露冷。
天色將明未亮之時,宋令枝終抄完三十張大字。手腕酸脹,白芷拿了熱手帕捂著,方覺好些。
宋令枝聲音懶懶:“白芷,我先歇會,倘若母親……”
正說著話,忽見院外響起小丫鬟急急的一聲:“——夫人!”
緙絲屏風后,宋令枝垂手侍立在一旁。
姜氏一身鏤金百蝶穿花牡丹紋錦襖,雍容華貴端坐在書案后,素手纖纖,輕翻過案上的雪浪紙。
字帖多是昨夜臨的,宋令枝心神不寧,一面擔心姜氏看出,一面又提防姜氏問自己的功課。
難得,不見姜氏道自己半句不是。
姜氏淡然起身,月白羽紗鶴氅曳地:“隨我去佛堂。”
宋令枝不明所以,福身道了聲“是”。
佛堂內。
檀香繚繞,姜氏一手握著犍稚,輕敲木魚。
鐘聲古樸悠遠。
宋令枝跪在蒲團之上,仰頭觀音像仁慈慈悲,普渡眾生。
藏香氤氳,佛堂不比臨月閣,只角落放著一個小小的銀火壺。
冷意漸生,宋令枝攏緊肩上鶴氅,只覺眼皮沉沉。
視野之內,姜氏身影逐漸模糊。
……
“姑娘、姑娘?”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白芷提裙,悄聲輕推宋令枝,她手上抱著一個精致鎏金琺瑯手爐。
手指無意碰到宋令枝手背,白芷唬了一跳:“姑娘的手怎的這般冷?”
話落,忙忙將手爐遞與宋令枝:“夫人不在,姑娘先將就用用。”
白芷壓低聲,半跪在宋令枝身側,湊至她耳邊低語:“奴婢已讓人出門去尋老夫人了,姑娘再忍忍。”
宋令枝蹙眉:“好好的找祖母作甚?”
白芷:“奴婢悄悄找春桃打聽,方知夫人是因姑娘的功課生氣。”
宋令枝了然:“母親是惱我近日懈怠?”
白芷咬唇:“倒不是因著這個。”白芷欲言又止,眼眸低垂,滿臉愧疚不安,“說來卻是奴婢的不是,昨夜魏子淵臨的那幾張帖子,叫奴婢混在書案上。想來夫人是看出來了,錯怪了姑娘。”
魏子淵跟在白芷身后,也隨之跪下。他說不了話,只叩首跪地。
白芷著急:“姑娘,此事是奴婢疏忽……”
宋令枝不以為然:“罷,便是沒那帖子,母親問起我的功課,也是要生氣的。”
比起磕磕絆絆、頂著姜氏嚴厲的凝視背《論語》,倒不如在佛堂跪得自在。
她只氣姜氏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便將罪名叩在自己頭上。
白芷:“夫人不在,奴婢先扶姑娘回屋歇息……”
宋令枝:“不行。”
她還沒等來祖母為自己主持公道,若是此刻回去,她這半個多時辰便是白跪了。
白芷憂心忡忡:“那姑娘想吃什么,奴婢悄悄讓人送來。”
宋令枝有氣無力:“想吃紅燒兔肉。”
城西楊家鋪子的紅燒兔肉做得極好,肉香不柴,汁水飽滿。
白芷為難:“姑娘,這是在佛堂。”
在佛堂吃葷,可是大忌。
宋令枝笑:“我自是知道,隨口說說罷了,你……”
話猶未了,忽見魏子淵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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