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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王子騰來信-《紅樓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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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惟儉略略思量,拱手回道:“回圣人,微臣年弱,此時不便入朝堂。比起與人勾心斗角,微臣以為實學(xué)造物更能施展微臣抱負(fù)。”

    政和帝頓時熨帖不少,能辦事、不攬權(quán),這才是好臣子啊。因是微笑道:“糊涂,不歷練一番,來日如何入得朝堂?這天下大計,唯有在朝堂中方才能定下計議。武備院雖好,卻不是久留之地啊。”

    李惟儉笑道:“微臣還小呢,不急在一時。”

    政和帝又問:“近來聽聞你要往天津設(shè)勞什子化工廠?”

    李惟儉頓時來了精神,說道:“回圣人,臣翻閱古籍,又走訪西洋傳教士,得知那硫酸自古便有制造法門。微臣私下幾番嘗試,將過去工藝改進(jìn)了一番,如此無需綠礬,但有硫磺、黃鐵,便能徑直造出硫酸來。”

    “硫酸?”

    “此物酸性極強(qiáng),可腐蝕萬物。最要緊的是可用硫酸置備硝酸,若有了硝酸,則我大順再不用各處硝官刮硝。”

    政和帝本能說道:“這般說來那化工廠極為緊要啊……為何偏要去津門設(shè)廠?京師周遭莫非不能設(shè)廠?”

    李惟儉回道:“圣人容稟,那廠子所產(chǎn)廢氣、廢水毒性極強(qiáng),若徑直排入田土,則田土寸草不生;若排入江河,則江河內(nèi)魚蝦死絕。微臣反復(fù)思量,覺著莫不如徑直排入大海,如此也不會禍害了四下百姓。”

    “原來如此。”

    李惟儉又道:“除此之外,微臣還打算往遼東走一遭。遼澤日漸干涸,早有民眾圩田,若遼澤一去,說不得我朝便能遷民實邊,百年后關(guān)外再非苦寒之地,沒準(zhǔn)就成了魚米之鄉(xiāng)。”

    政和帝笑道:“你倒是敢想。”

    此時戴權(quán)湊上前耳語道:“圣人,再有一盞茶宮門落鎖。”

    政和帝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道:“回頭你列了條陳呈上來。”

    李惟儉趕忙起身應(yīng)下,政和帝又道:“回吧……哦,莫說朕不講理,過會子路過刑部衙門記得看戲。”

    “啊?”

    李惟儉納悶不已,政和帝卻已擺駕出了玉芝宮,綴后的戴權(quán)便過來催促道:“李伯爺莫要發(fā)怔了,再遲須臾可就真?zhèn)€兒出不去了。”

    “哦哦哦,多謝公公。”

    李惟儉回過神來,緊忙隨著戴權(quán)往外走。自長安左門出得皇城,那外頭等候的丁家兄弟緊忙迎了上來。

    “老爺!”

    李惟儉朝著二人擺擺手:“無妨,不過是被圣人敲打了一番,說不得過會子還會給個甜棗。”

    丁如松便道:“奶奶半個時辰前打發(fā)了吳總管來問老爺行止,不如趕緊打發(fā)人告知一聲兒,也免得奶奶擔(dān)憂。”

    李惟儉從善如流,當(dāng)即便有一護(hù)衛(wèi)打馬先行。

    李惟儉上得車駕,與丁如峰吩咐道:“往刑部衙門走一遭。”

    丁如峰應(yīng)下,引著車駕徑直往刑部衙門而去。

    那刑部衙門便在長安左門之外,行不多時,便見衙門口聚攏了幾輛馬車。還有仆役上前與衙役交涉,半晌無果,只得訕訕回返。

    李惟儉挑開簾櫳觀量,略略等了須臾,便見衙門正門一開,四名衙役攙著兩個不良于行的囚徒出來,隨即徑直將那二人丟在地上。

    那二人頓時哭爹喊娘叫喚了幾聲,借著衙門口的燈籠,依稀還能瞧見那二人屁股上滿是血跡。

    當(dāng)下便有仆役撲上去,其中一輛馬車探出個婦人來,跌跌撞撞奔下來迎了其中一人,一邊觀量一邊哭嚎不已。

    李惟儉離得太遠(yuǎn),只依稀聽得‘我的兒’‘苦了你’‘殺千刀’的等零星話語。

    略略思量便知那二人定是王仁、王兄弟倆,此番圣人特意指點(diǎn)李惟儉過來觀量,料想是圣人借此為其出氣呢……不對!

    李惟儉正要吩咐車駕快走,忽而便有一管事兒的快步到得近前道:“車中可是李伯爺?我家夫人請伯爺上前敘話。”

    李惟儉心下暗自嘆息,掀開簾櫳道:“我在此等著,盡管讓你家夫人來敘話。”

    那管事兒的極為不滿,正要開口,忽見丁如松等神色不善看將過來,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拱拱手扭身便走。

    過得半晌,兩輛裝著王家兄弟的馬車先行過去,隱隱還能聞聽內(nèi)中哀嚎聲。又須臾,一輛馬車停在李惟儉馬車側(cè)面,簾櫳挑開,露出個婦人來,正是王舅母。

    這會子王舅母粉面寒霜,眼掛淚痕,瞥了李惟儉一眼便道:“兒打成這般模樣,連我家老爺都被降了三級,李伯爺可滿意了?”

    李惟儉情知自己從不招惹敵手,總是左右逢源,更與舊勛貴往來密切,怕是惹了政和帝不滿,此番是借此逼著與王家決裂?

    這倒是正好對了李惟儉的心思,左右狡兔死、走狗烹,只怕王子騰也沒多少年好日子過了,這會子便是得罪死了又能如何?

    因是李惟儉笑道:“夫人這話說的,好似我構(gòu)陷了王仁、王一般,卻不知此事是誰先招惹了誰啊?”

    王舅母恨聲道:“兒還小……”

    “咳,比我還大五歲呢,夫人這話只怕不對。”

    王舅母一噎,旋即道:“我兒不過是為貴人奔走,冤有頭、債有主,李伯爺不敢對貴人下手,偏要拿我兒來作筏子……”

    李惟儉道:“誰朝我伸了爪子,我便剁了爪子。圣天子在位,夫人若是覺著朝廷不公,盡管去敲登聞鼓。不才家岳正為通政使,但有冤屈,我保證定能直達(dá)天聽!”

    王舅母又被噎了回去,盯著李惟儉咬牙道:“好好好,莫以為你如今少年得志便成了氣候,咱們往后走著瞧!”

    不歡而散!

    王舅母辯不過李惟儉,又掛念著王傷勢,便催著車駕快行而去。

    李惟儉撂下簾櫳,暗自舒了口氣。常言道‘天心難測’,這位政和帝性子極其別扭,隱忍、記仇,又知人善用,有容人之量。虧得他李惟儉如今不可或缺,不然今日還不知是個什么情形呢。

    今日之事,回頭兒須得尋了老師嚴(yán)希堯商議一番……打定心思,李惟儉掛念黛玉,緊忙催著車駕回返。

    酉正時分,車駕到得伯府,李惟儉方才過了儀門,遙遙便見黛玉、寶琴等女一并迎了過來。

    “四哥。”

    “四哥哥!”

    “四爺!”

    “老爺。”

    鶯鶯燕燕、嘰嘰喳喳,李惟儉心下頓時一松。心下暗忖,若不是想著推進(jìn)工業(yè)革命,這上頭有恩師照拂,家中有千萬家產(chǎn),何妨就做個混吃等死的米蟲?

    他笑著上前拍拍這個,摟摟那個,最后到得黛玉身前笑著扯了其手道:“讓妹妹掛心了。”

    黛玉搖頭道:“菩薩保佑,總算四哥平安歸來了。”又緊忙問:“四哥可是被……刁難了?”

    李惟儉扯著其往內(nèi)中行去,笑著說道:“先前太子出面求肯,惹得圣人心下不滿,此番是敲打我呢。”

    眼見黛玉蹙眉憂心,李惟儉笑著安撫道:“莫忘了我的名號——李財神,不拘是亂世還是盛世,這朝廷總盼著歲用充足了才是。妹妹放心,敲打過了,圣人該用還得用我。”

    黛玉這才略略松了口氣,緊忙吩咐道:“四哥怕是粒米未沾,快讓廚房預(yù)備飯食。”

    李惟儉進(jìn)得內(nèi)中,紫鵑打了水來服侍著其凈手。落座后李惟儉與寶琴等說了會子話,待飯食送上來,寶琴、晴雯等便知趣退下。

    夜里,李惟儉與黛玉纏綿過,黛玉面上潮紅逐漸褪去,這才貼在李惟儉胸口道:“早間你才走,那林秦氏便領(lǐng)著秦巧兒登了門。”

    “又來?”李惟儉道:“怕是來打秋風(fēng)的?”

    黛玉嗔看了李惟儉一眼,這才道:“若只是打秋風(fēng)還好說,偏那林秦氏心思大著呢,欺我年幼,竟想著將那林巧兒送進(jìn)伯府來給你做妾室。”

    李惟儉愣了愣,頓時笑道:“那林秦氏還真敢想啊。后來呢?”

    黛玉哼了聲道:“親戚情面早就沒了,也不知她哪兒來的臉面充長輩。她既不要臉面,我又何必再留情面?干脆撕破臉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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