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楝兒-《紅樓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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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儉故作委屈,黛玉卻是不理,繼續道:“先前聽聞家中姬妾每月都有輪值排期,我看明兒便商議商議,將這排期再續下去。免得四哥每日家只想著作弄我。”
李惟儉心下愉悅,嘆息一聲道:“也罷,妹妹安排便是了。尋常人家的奶奶恨不得將夫君拴在腰帶上,偏妹妹一過門就往外推。”
黛玉小意道:“我還小呢……四哥再多等二三年吧。”
李惟儉狀似無奈應下,黛玉暗暗松了口氣,又道:“再有紫鵑與雪雁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四哥來日留我房中,若實在憋悶不住,便收了她們便是。只有一樣,如今是國喪期間,四哥又為勛貴,不好鬧出孩兒來惹得外頭物議紛紛。”
“都聽妹妹的。”
李惟儉心下不由得暗自得意不已,此番果然便被他得了逞。他雖心下愛極了黛玉,可到底是吃過肉的,往后隔三差五吃一回素也就罷了,哪兒忍得住見天不見葷腥?
車駕回返伯府,李惟儉先送了黛玉去了東路院,旋即到得前頭書房里,尋了丁家兄弟吩咐道:“找妥帖人手盯著王家兩子,但有錯漏之舉,盡快與我報來。”
丁家兄弟拱手應下,轉頭便去人手盯梢去了。
李惟儉立在書房負手思量半晌,料定此番只消點了火,說不得圣人縱容下就會蔓延到東宮身上。如此一來,也算稍稍出了一口惡氣。
這日到得晚間,李惟儉依舊往東路院正房而去,黛玉頓時變了臉色,百般求肯,這才將李惟儉推了出去。
這東路院中,傅秋芳已然搬去了西路院,正院廂房里如今安置的是晴雯。李惟儉正是年輕力壯之時,當即便去尋了晴雯。
這會子晴雯還在縫補,瞥見李惟儉到來頓時納罕不已。
待迎進房中這才笑道:“四爺不哄著奶奶,怎地來了我這兒?”
李惟儉笑而不語,任憑晴雯伺候著洗了漱,轉頭大老爺也似癱坐床頭,又任憑晴雯打了洗腳水來。
雙腳伸進熱水中,李惟儉舒服得哼哼兩聲,旋即便有一雙柔嫩小手仔細揉搓起來。晴雯便低聲道:“姊妹們都商議好了,說是奶奶方才過門,總要留些時日,不如等到下月再排期。不想這才兩天,四爺便被奶奶打發了出來。”
李惟儉觀量著晴雯道:“那你可曾想老爺我了?”
晴雯心下得意不已,撇著嘴卻禁不住滿臉的笑意,嗔道:“才沒想呢。”
“沒想?哎,那可糟了,平白讓老爺我想了你好幾日呢。”
晴雯被哄得花枝亂顫,心下酸澀頓時一掃而空。待洗過腳,不待晴雯去倒水,便被李惟儉扯上床榻胡天胡地起來。也是心下思念得緊了,這一宿晴雯抵死迎合,徑直折騰到三更頭上方才遭受不住、告饒不已。
又忍著渾身癱軟伺候了李惟儉一回,晴雯尋了帕子清理過,鉆進李惟儉懷里嗔怪道:“四爺身子骨愈發健碩,往后怕是除了琇瑩那丫頭,府中再沒誰能承受得住了。”
李惟儉哼哼兩聲算是應下。
晴雯又道:“先前傅姨娘、香菱都是一般說法,說每每遭受不住都平白便宜了碧桐那小蹄子。”
李惟儉笑道:“這又怪得誰來?”
晴雯兀自氣惱不已,既瞧不上碧桐那騷蹄子占便宜的模樣。因是又湊近李惟儉耳邊道:“后來姊妹們商議了一番,得了個主意。”當下便附耳低聲說了幾句,原本昏昏欲睡的李惟儉陡然睜開眼來,先驚后喜地看向晴雯道:“果然?”
晴雯頓時氣惱著輕輕拍了李惟儉一下,說道:“這下可算稱了四爺心意了。”
李惟儉笑道:“伱這就錯了,須得往好處想啊。往常一個月能輪六天,往后說不得就能輪十幾天,算算還是你賺了呢。”
晴雯氣得直磨牙,卻見李惟儉目光灼灼又要撲上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求告道:“四爺快饒過我這一遭吧,今兒實在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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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轉過天來,李惟儉神清氣爽入朝哭臨(不是哭靈,原文便是這兩個字)而去,晴雯強撐著爬起來往黛玉屋里立規矩去,卻哈欠連天身形飄搖。
她這般情形落在旁人眼中,自是惹得眾人狐疑不已。轉頭黛玉吩咐過家中事務,又與眾人道:“先前我不曾過門時,聽聞府中都是輪值排期,也不知是怎么個規矩?”
此時傅秋芳臨盆在即,因是便免了晨昏定省,只在小院兒修養。因是位份最高的寶琴便道:“回奶奶話,先前眾姊妹定了規矩,三日一輪值。若有事由,相互之間也能串換著。”
黛玉便道:“那往后也依著這般規矩可好?”
寶琴伶俐,一旁的紅玉也不差,不待寶琴開口那紅玉就道:“奶奶乃是正經嫡妻,來日得了誥命便是家中太太,如何能與我們一般?我看不如半月在奶奶房里,余下半月姊妹們再商議著串換。”
黛玉笑道:“外頭都說我小性兒,我卻不是那等拈酸吃醋,恨不得將丈夫綁在身邊兒的。半數光景在我房里只怕不妥,我看還是少一些吧。”
寶琴便道:“半月太多,那不如改做一旬?”
琇瑩與香菱兩個這會子成了鋸嘴葫蘆,誰開口都只會點頭應承,偏自己個兒沒主意。計較一番,紫鵑便道:“我看也不必定的這般死,不妨五日一輪換。這五日里三日老爺在旁處,兩日在奶奶處,奶奶若是不便,老爺只管往各處去就是了。”
寶琴計算一番,先前是半月,如今不過少了三天……當下便偷眼打量了紫鵑一眼,心下暗忖,只怕這多出的時日是紫鵑為自己個兒謀算的。
黛玉心下無可無不可,又問過眾人之意,琇瑩與香菱一并點頭叫好,晴雯這會子還昏昏沉沉、渾身酸軟的,因是也不曾反駁,寶琴有心反駁,卻知紫鵑是奶奶身邊兒的陪嫁丫鬟,因是雖心下不滿卻也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此事就此定下,黛玉便遣散眾人,獨自又觀量起賬冊來。
到得下晌未時,李惟儉回得家中,換過衣裳頓時癱在軟榻上,嘆道:“可算明兒不用再去了。”
過了三日,往后勛貴等每月哭臨三次,朝堂文武各官每天哭二次,李惟儉領著內府的差事算不得朝官,因是便免了許多煩擾。
黛玉親自為李惟儉揉捏肩頭,兀自后怕不已道:“虧得封誥命的旨意不曾降下,連四個這般身子骨都要散了架子,我去只怕要被生生折騰得大病一場呢。”
李惟儉頷首連連,連道:“僥幸。”
黛玉過了須臾又道:“四哥,明兒老太太也不用去哭臨,不如四哥與我一道兒往榮府走一遭。咱們也不多留,入夜回返就是了。”
李惟儉頷首道:“依著妹妹便是,也是該過去瞧瞧老太太了。”
二人又閑話半晌,茜雪便來回話,說是前頭丁家兄弟有要事稟報。李惟儉暗忖定是那王家兄弟露了馬腳,與黛玉言說一句,緊忙往前頭書房去了。
到得內中,那丁家兄弟見禮之后便道:“老爺,那王、王仁行事乖張,昨兒夜里便去了安順胡同尋花問柳。”
李惟儉納罕道:“朝廷下了旨意,各處酒樓、青樓二十七日不得營業,這二人又去了何處尋花問柳?”
丁如松嘿然道:“這青樓自然不敢開張,可私底下暗門子的姐兒哪里管得了許多?只消給足銀錢,關了門來尋歡作樂誰又管得了?”
李惟儉點點頭,暗道原來如此。
就聽丁如峰說道:“老爺,小的掃聽到,昨兒夜里那王家兄弟款待的是隔壁璉二爺與賈薔。”
“哦?”李惟儉略略思量便知,定是王仁不曾自王熙鳳處得逞,這才轉而開始蠱惑起了賈璉來。
此前大老爺賈赦與賈政便與東宮多有往來,逢年過節賈璉還往東宮送去年禮……嘖,賈家是真蠢啊!人家王家是投資將來,賈家什么主意都沒有就敢與東宮靠近,這不是找死嗎?
搖搖頭,李惟儉吩咐道:“繼續盯著,這兩日卻窺見這二人又去尋歡作樂,立時回報。”
兄弟二人應下,待李惟儉擺擺手,這才倒退著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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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府。
卻說這日自朝中回返,不拘賈母亦或者是邢夫人,婆媳二人都累了個半死。邢夫人年歲小還能撐著,賈母卻是到家便病了。
大著肚子的王熙鳳與探春慌忙尋了太醫來問診,太醫診治一番只道是累病了,開了一些溫補湯藥,又用了銀針,賈母這才緩過來少許。
探春送過了王太醫,轉頭便唏噓著說道:“入宮哭臨雖說是體面,可老祖宗上了年歲,實在是遭罪。”
略略緩過來的賈母便道:“這等大祭,平白無故可缺席不得。好在往后不用每日入宮,我將養幾日也就好了。”頓了頓,又問及家中這幾日情形,王熙鳳與探春都道一切如常,并無旁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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