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惟儉意味深長道:“吃獨食可不是好習慣啊,這天下間的營生唯有利益共享才能長久。” 寶琴心下并不服氣,卻也乖乖頷首。 李惟儉見此,干脆解釋道:“我置辦營生,并非只為了銀錢。且銀錢夠用就好,再多也不過是個數字,看得見、摸不著,存下太多銀錢還會惹人嫉恨。” 寶琴沒急著回話,思量了半晌才道:“四哥哥這般說我倒是明白過來了,只是這股子分與忠勇王、內府、各處士紳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分潤給鳳姐姐?” “咳咳——”李惟儉情知寶琴定然窺到了些門道,非但是寶琴,只怕連傅秋芳也大略瞧出不對了吧?只是這等事兒怎么說?莫非說他李惟儉謀算著鳩占鵲巢不成? 因是李惟儉只道:“榮府如今外表光鮮,實在內里有如敗絮,只待老太太一走只怕就要散了。我交好二嫂子,不過是為了來日能照拂大姐姐一番罷了。” 寶琴貌似不疑有他,蹙眉說道:“四哥哥說的也是,再如何說蘭哥兒也是賈家人。四哥哥能接了大姐姐出榮府,蘭哥兒卻不好過來。” 李惟儉頷首道:“蘭哥兒近來進益頗多,府中先生來年又要下場,我尋思著過些時日給蘭哥兒尋個妥帖師父來。” 寶琴頓時笑道:“四哥哥何必費心找?依我看閣老家的二公子就頂好。” 李惟儉笑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一杯姜茶飲盡,李惟儉緩和過來。寶琴張羅著洗漱,卻見小螺在臥房外連連使著眼色。 寶琴悄然自臥房出來,便見小螺壓低聲音道:“姑娘,這是二爺上回送來的冊子,姑娘趕緊瞧一眼。” “哈?”寶琴接過冊子,只瞧了眼封面便面上羞紅一片。 這冊子乃是崇禎年間的繡像版《金瓶梅》,內中插畫極盡**,直把寶琴看了個面紅耳赤。 面前的丫鬟小螺也是一般無二,磕磕巴巴道:“姑娘如今雖說還小,可到底來了天癸,萬一老爺夜里——” 寶琴咬唇囁嚅,半晌哼哼一聲算應下,匆匆看了幾頁,緊忙又將冊子塞回去。剛好小蛤將溫水打來,寶琴緊忙將臉面沉在水中好半晌方才讓面色平復了。 端坐梳妝臺后,瞧著鏡子中的自己個兒,寶琴不禁遐想連篇,恍惚間眼前又浮現冊子里的圖畫,內中人物卻成了自己與四哥哥…… 寶琴方才情竇初開,懵懵懂懂的,此前一心想著靠在四哥哥身旁,牽了手兒便足矣。如今看過圖冊,心下羞澀之余不禁生出好奇來,也不知那床笫之間是個什么滋味兒。 小螺伺候著寶琴,小蛤又請了李惟儉,寶琴存著心事兒,這動作不免比平日慢了許多。直到李惟儉洗漱過了又重回床榻上,寶琴這才換過了衣裳,羞紅著臉面進了臥房。 李惟儉抬眼觀量一眼,便見小姑娘面上好似蒙了紅布一般,情知方才定是小螺與其說了什么。他看破不說破,只與尋常一般探出手來牽了寶琴微涼的小手,說道:“琴妹妹快來,這地上寒涼。” 寶琴悶聲應了,任憑李惟儉扯著上了床榻。隨即有力的臂膀探過來,將其肩頭攬,須臾寶琴便靠在李惟儉懷里。 而后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道:“又胡亂思忖,你才多大?快睡吧。” 寶琴癟了癟嘴,哼哼兩聲算是應下。心下五味雜陳,方才那會子她害怕四哥哥用強,如今卻又不甘心起來。那晴雯、琇瑩也不過比她略大一些罷了,憑什么她們就能與四哥哥廝混? 蠕動兩下,想起圖冊上的情形,寶琴不老實地動彈起來。小手看似無意地撩撥兩下,隨即被李惟儉拍了下背脊。 “莫鬧,快睡。” “哼哼。”寶琴胡亂應了,只得老實下來。 待過了半晌,感知身旁的李惟儉呼吸均勻起來,寶琴咬了咬嘴唇,又探手去撩撥。不料方才觸碰,寶琴頓時駭了一跳。 心下暗忖,方才還只是尋常,如今怎地這般了? 這一夜寶琴輾轉反側,迷迷糊糊間也不知何時睡下,待清早醒來,便覺一物硬邦邦的頂著小腹。寶琴陡然驚醒,思量了半晌探手丈量,隨即暗自咋舌。心下不由得思量,這般物什……弄進去豈非要了人命? 也不知傅姐姐她們是如何忍得了的! 正思量間,抬眼便見李惟儉目光灼灼看將過來,寶琴駭得趕忙閉眼裝睡。 李惟儉嗤的一聲笑道:“這會子裝睡,遲了!” 寶琴驚呼一聲便被李惟儉翻身壓下,急得寶琴忙道:“四哥哥我錯了!” “遲了!” 寶琴還要求饒,方才張口便被李惟儉俯身印了下來。寶琴支支吾吾半晌,旋即哼哼唧唧起來。 過得半晌,寶琴便覺一只怪手探下,頓時又連忙拍打李惟儉的背脊。 內中響動驚動了外間的小螺,小丫鬟悄然落地,躡足到得臥房前觀量,便見自家姑娘哼哼唧唧,好似蛆蟲一般蠕動。小螺瞧了個面紅耳赤,卻一時間舍不得挪開眼。待須臾,忽而便見自家姑娘背脊挺起,一聲清啼,繼而身形激靈靈翻滾了一番,忽而便似死過去一般沒了聲息。 小螺年歲也不大,從不知床笫情形,因是面紅耳赤之余生怕發出聲響,緊忙咬了手指…… ………………………………………………………… 這日清早,眾人齊聚東路院用飯。 傅秋芳不過略略提點了一嘴便不再多說,晴雯卻嘮嘮叨叨數落了李惟儉半晌。李惟儉自知昨兒夜里的事兒不妥,因是笑著應承,只道再沒下回。 用過早飯李惟儉又去坐衙,待眾女散去,那心思細膩的紅玉便尋了傅秋芳道:“姨娘方才可瞧見了?琴姑娘方才用飯時眼睛可沒離開過四爺呢。” 傅秋芳頷首笑道:“自然瞧見了……不過琴姑娘瞧著不似破了身子。” 紅玉笑道:“四爺有分寸呢,說不得是用了旁的手段。” 傅秋芳頓時啐道:“老爺素日里瞧著正經,誰知一到夜里就變著法的折騰人?也不知是哪里學來的。” 話是這般說,傅秋芳心下卻分外想念。奈何如今有孕在身,再不好行房事。 那紅玉就道:“這也就罷了,近來四爺年歲漸長,這氣力……也就琇瑩能遭受得住。上回夜里我求了饒,還是碧桐幫襯著才算讓四爺盡了興。” “這——”傅秋芳面上暈紅,不知如何接話了。 紅玉便湊過來落座道:“我私下里問過晴雯、香菱,她們都是這般說的。是以這才來尋姨娘商議商議,這往后排期……是不是改一改規矩?姊妹們大多一個人應付不來,我看不如夜里多留一個。” 這話初聽荒唐,傅秋芳轉念便知紅玉心思。紅玉這般丫鬟出身的,比不得自己與寶琴,更比不得兩位主母,因是防范的自然也是下頭的丫鬟。 這些時日因著老爺不能盡興,時不時便被碧桐那狐媚子撿了便宜。若來日眾人有了身孕,說不得便會有下頭的丫鬟趁虛而入。 傅秋芳不想摻和這等事兒,因是干脆道:“此事我不好自作主張,不若你下晌問過老爺再說?” 紅玉就道:“要的就是姨娘這句話。四爺聽了這主意,只怕是千肯萬肯呢。” 傅秋芳忽而肅容道:“只是有一樣,不好讓老爺……太過操勞了。” 紅玉趕忙應承,說道:“姨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 榮國府。 賢德妃誕下皇子,府中上下喜氣洋洋。 元春雖不曾打發人來報喜,王夫人卻已管不得許多。心下思量著月子里雖不好相見,卻總要送些溫補的物件兒過去。 因是一早王夫人便開了家中庫房,自己個兒親自一一點驗,選了上年份的好物件兒,打發丫鬟仔細包裹了,留待明兒便送進宮里去。 忙活了半日總算將此事辦妥,方才用過午飯,前頭便有婆子回話,說是王仁、王一并來請見。 這二人一個是鳳姐兒的親兄長,一個是王子騰的嫡子,王夫人料定必是得了信兒趕來報喜,趕忙命人將二人引到院兒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