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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笑吟吟問:“怎樣?”
晴雯就笑道:“還能如何?若不知內情的,只道是侯府的姑娘呢。”
紅玉嗔怪著白了其一眼:“就你多嘴。我先去了,待晌午就回返。”
琇瑩笑著道:“紅玉姐姐快些回來,我方才看姨娘打發人采買了好些海鮮回來呢。”
“我盡快。”應承一嘴,紅玉到底出了門兒。穿過兩重院子,自內儀門出來,便見吳鐘正抱著臂膀懶洋洋地等在馬車旁。
紅玉湊過去笑道:“吳兄弟,這回勞煩你了。”
吳鐘就道:“有甚么勞煩的?正好在宅子里待得氣悶。”
紅玉踩著凳子上得馬車,忽而停下說道:“昨兒聽老爺說起來,說是往后這軍中將領,都是懂實學的吃香。吳兄弟年歲還小,不若跟著老爺也學學實學?”
吳鐘咧嘴道:“俺可不耐煩那個。俺就不信,這上陣沖殺的本事還沒用場了?”
紅玉就笑道:“那吳兄弟就等著吧,老爺方才任官,想要給你謀個武缺,總要多等一陣子。”
吳鐘樂道:“俺不急,反正老爺說了,來年若去青海,總要帶上俺。”
紅玉這才笑著頷首,進得車廂里。
簾櫳放下,紅玉挑開窗簾一角,感受著撲面的冷風,瞧著外間的街景。自榮國府搬離將近兩月,這還是頭一回見爹娘。
儉四爺身邊兒規矩不多,素日里幾個丫鬟都極為隨意。儉四爺也曾說過,紅玉若是想家,便自己回去瞧瞧。可紅玉心思如今都撲在儉四爺身上,又哪里會輕易回家?
如今總算到了生兒這日,儉四爺先前可是允諾過的。圓了房,就算一時算不得姨娘,起碼也是通房丫鬟。再說她那月例銀錢,早就跟姨娘一般了。如今又有個粗使丫鬟吩咐著,比照姨娘也不差多少。
且良人又是儉四爺這般年輕有能為,又生得好看的,紅玉心中極為滿足。過了今兒,她便是二八年華了;過了今兒,她便不算姑娘家了……
想到羞人處,紅玉頓時臉面羞紅,暗自罵了自己幾句不要臉,旋即琢磨著過會子見了爹娘該如何說。
恍惚間,馬車駛入寧榮后街,在后門左近停了下來。紅玉回過神來,自馬車上下來,謝過了吳鐘。又與其約定,午時再過來接她。吳鐘應下,趕著馬車離去。
紅玉看著馬車遠去,轉過身形來又瞥了眼后門兒,呼出一團白霧來,旋即挪動腳步行將過去。
那門前的下人卻是認得紅玉的,遙遙便招呼道:“喲,紅玉回來了?嘖嘖,瞧瞧這一身兒,比府里頭的少奶奶也不差什么了。”
紅玉可不是好欺負的,笑吟吟道:“正巧一會子要去尋二奶奶,不若我把這話也一并轉告了?”
那門子頓時求饒:“誒唷,我就是痛快痛快嘴,可不好在二奶奶面前說嘴。”
紅玉笑道:“方才那話若是傳出去,我定會告知二奶奶就是伱造的謠。”
那門子頓時面上訕訕,沒口子的道惱。紅玉也不理會這般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的門子,徑直進了后門。
這榮國府廣闊,最東北角是薛姨媽借住的梨香院,離著后門不遠是周瑞家,東大院在后頭正中,左右兩側是仆役住的裙帶房。就算這般,也有不少在寧榮后街住著的仆役、丫鬟。
紅玉的父母,一個是管家,一個是管事兒婆子,因是在西面兒的裙帶房有一處獨門獨戶的小院兒。
紅玉進得后門,沿著夾道先朝西走,行過兩戶,迎面兒便撞見了周瑞家的。紅玉耐著性子與其說過兩句,這才繼續前行。到得夾道盡頭又朝南行,過得三處屋舍,這才到了自家的小院兒。
進得院兒中,內中人聽得腳步聲便問了句‘誰啊’,隨即端著笸籮的林之孝家的自內中行了出來。
“紅玉?”面上先是一喜,隨即嗔道:“要回來怎么也不提前言語一聲兒?”
紅玉好久不見娘親,又心有感觸,忽而就紅了眼圈:“娘~”
林之孝家的見此,頓時摟住女兒,只當在外頭受了委屈,因是便道:“早勸你不聽,如今爹娘鞭長莫及,哪里幫得上手?是姨娘欺負你了,還是旁的丫鬟欺負你了?你年歲還小,有些話我不好說。
這奴才二字你可知是怎么寫的?你爺爺、爹爹熬了兩三輩子,不還是奴才?還要敬著主子,否則天也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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