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套了幾次后,秦姝哭了。 扔掉外套,她重重坐到椅子上,掩面痛哭。 二十九年前,她失去了大兒子,現在又失去了二兒子,她兩個兒子全部痛失。 上天為什么這么不公平? 把她深愛的孩子一個個全奪走。 秦姝從京都趕過來,至少要十幾個小時后。 這十幾個小時,蘇婳就一動不動地抱著男人支離破碎的身體,一動不動,神情呆滯。 整個人像一株空心的樹。 顧謹堯拿來食物給她吃,她不吃。 水也不喝,連廁所都不去上。 更別說去睡覺了。 男人尸體裸露出來的皮膚,漸漸長出大片大片的暗紫紅色斑痕,也就是尸斑。 除了原有的血腥味,開始散發淡淡的腐敗味道。 顧謹堯對蘇婳說:“還是送去醫院冷柜存放著吧,再這樣下去就腐爛了。” 蘇婳睜著一雙哭干的眼睛,緩緩摸著男人沾滿干涸鮮血的頭發,低低地說:“他怕冷,怕黑,怕孤單,就讓我再好好陪陪他吧。” 顧謹堯別過頭。 饒是他這種見慣生死的硬漢,也情不自禁地紅了眼圈。 秦姝風塵仆仆地趕來別墅,看到蘇婳懷中抱著的男人,面目全非,五官模糊,手和脖子里滿是紫紅色的尸斑。 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顧謹堯急忙上前扶住她。 派手下人把她送去醫院。 不知過了多久。 顧謹堯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通,手機里傳來熟悉的低沉男聲,略有些沙啞,“蘇婳和你在一起嗎?” 顧謹堯一怔,這聲音是顧北弦的! 看看蘇婳懷中抱著的男人,再看看手機。 他試探地問:“你是誰?” 對方聲音帶著克制的怒意,“我是顧北弦,我打她手機,關機了。” 顧謹堯如實說:“她手機不知掉哪去了。” 顧北弦語氣淡漠,“你們現在在哪?” 顧謹堯報了別墅地址。 顧北弦冷漠地掐了電話。 顧謹堯看看手機,再看向神情呆滯的蘇婳,“蘇婳,我覺得這個男人,有可能不是顧北弦。” 蘇婳搖頭,“你別安慰我了。” “我剛才接到了顧北弦的電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過來。” 蘇婳還不是不肯相信,覺得他在騙她。 顧謹堯上前想把她從那具男尸上拉開。 蘇婳觸電似的,一把推開他,“你不要動他!他會疼!” 看到她恍恍惚惚,都有點不正常的樣子,顧謹堯心疼極了。 四、五十分鐘后。 門外走進來一抹高大的身影,身上穿著深色的西裝。 一向筆挺沒有褶皺的西裝上,有點皺,還沾著血跡。 男人英挺的額頭上包著紗布,右手臂用紗布吊著。 雖然渾身是傷,卻不失英俊,有種戰損的美感。 是顧北弦。 蘇婳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依舊呆呆地盯著懷中的男尸,陷入巨大的悲傷中。 顧北弦看到她這副模樣,又生氣又心疼。 他喊道:“蘇婳。” 蘇婳沒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顧北弦提高聲音喊道:“蘇婳!” 蘇婳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他,疲憊紅腫的眼睛,一下子睜大。 待看清男人的面容,蘇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看面前男尸,再看看站在前面的男人。 短暫遲鈍后,她噌地站起來,朝他跑過去。 可惜沒跑一步,兩腿一軟,就往前摔去。 十幾個小時一直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坐著,她的腿早就發麻。 顧北弦急忙上前,伸手扶住她,語氣嗔怪:“你傻不傻,抱著個陌生男尸發什么呆?” 蘇婳語無倫次,“我,以為那是你,警方dna鑒定要三天后才出來。” 顧北弦嫌棄地瞥一眼那男尸,“丑死了,怎么可能是我?” 蘇婳指了指他腕上的表,“他的表和你的一模一樣,還有他的衣服,身形……” “男士西裝都一個款式,他的表肯定是贗品。”顧北弦微垂眼睫,質問的眼神睨著她,“你和顧謹堯結婚了?” 蘇婳怔住,看看顧謹堯,又看看他,一臉迷茫,“我們沒結婚啊。” 顧北弦眼神薄涼,“結婚照我都收到了,再撒謊就沒意思了。” 蘇婳神情激烈,“那不是我!那只是一個化妝后和我長得很像的人!” 顧北弦微頓,輕挑眉尾,“沒撒謊?” 蘇婳舉手發毒誓:“若有半句謊言,我被天打五雷……” 顧北弦伸手堵住她的嘴,“信你了。” 手伸到西褲兜里,他摸出一個黛藍色首飾盒。打開,里面一枚鴿子蛋鉆戒。 璀璨的鉆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顧北弦手握鉆戒,單膝跪地,“蘇婳,我們復婚吧。”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