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自取其辱-《神洲異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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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縝甩開了李祚的雙手,冷然道:“六弟,你一個大老爺們,真想做什么事,也當光明正大地來,四哥還當你是一條好漢!你卻偷偷摸摸,背地里去折磨一個柔弱女子!你這般陰損歹毒,盡做些下三濫的勾當,還算……是個人么?”
李縝的這一句責問,盡管聲音不大,但話語中的分量已著實不輕了。李祚聞聽此語,臉色也是一變。他陰著臉回到凳子前落座,也冷然答道:
“四哥,你要這樣講,兄弟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我奉父皇旨意,追查秋明禮私放女死囚一案,就算抓她一兩個人犯,那也是為了審案!至于那裴才保有沒有嚴刑逼供,那女子到底叫什么名字?稍后我自當問個分明。若裴才保真的抓了你說的那個‘趙昱’,我自然會讓他放人。但若那個女子是秋明禮私自帶回的死囚,兄弟我皇命在身,那也只能一查到底了!四哥若對我有甚不滿,只管向父皇去稟明就是!”
李祚黑著臉坐在凳子上,端起案幾上的茶盞,他此時心中已是異常惱怒。他心道今日我同你李縝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你可別怪我這做兄弟的不講情面了。本來若裴才保真的抓了趙昱,我自會叫他放人。可你如今這般盛氣凌人,絲毫不給我顏面,哼哼!我便將你剛才所言之事,讓裴才保想盡辦法,叫那趙昱悉數供出,在朝堂之上好好地損你一損、臭你一臭!看你下次還能這么咄咄逼人否?
不料,李縝見狀,非但不惱,反倒仰面朝天,面露微笑道:“你想讓四哥同父皇說什么?說一說你在長安城開妓院的事情……如何?”
李祚正端著茶盞品茶,聞聽此語,嚇得茶盞一抖,手上也濺了許多茶末。他顧不得燙手,急忙又起身說道:“四哥,你這……這聽誰說的?我何曾開過妓院?!”
李縝慢悠悠踱到了太師椅前重新坐下,喝了一口龍井,微笑道:
“開沒開過,你心里有數!我且問你,長安城平康坊的翠云樓,掛名的東主姓李名秋,他難道不就是你的一個門客嗎?”
李祚急慌慌跑到了李縝的跟前,顫聲言道:“四哥!這……這可開不得玩笑!那翠云樓就是李秋的產業,與我何干吶!”
李縝盯住李祚慌亂的雙眼,兀自笑道:“翠云樓到底是他李秋還是你李祚開的,一問不就知道了?要不要讓青衣衛也把那個李秋給抓進去問問?你手里那個裴禿子,這些年沒少跟你說吧。我大乾青衣衛里的刑具,很少能有人扛得過半個時辰。六弟,你覺得,李秋能扛得了幾個時辰呢?……”
李祚此時已然臉若死灰。他身子搖搖晃晃,險些癱倒在地。他只得俯身撐住了李縝面前的書案,低著頭輕聲求懇道:
“四哥,六弟錯了!我立時叫裴才保放人,從此后四哥無論做什么事,我都一概不問,四哥手底下的人我一個都不會動……行嗎?”
李祚當然也非常清楚眼前這位四哥的實力。別的不說,青衣衛里那一位名動京城的欽點百戶,便是他李縝的親信。自己的那位門客李秋,若真的被抓進了北安平司,天知道他會供出什么事來……
李祚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從小就貪玩,不愛讀書、不務正業,年輕的時候忽然異想天開,在長安城里開了一家妓院。當初純粹是鬧著玩而已,不想,自己的手下人實在太會經營了,不到二十年,竟然把這翠云樓的規模,開成了長安城的第一!眼看著每日里都有大把大把的銀子進賬,李祚又如何舍得將它關門?
不過,令李祚死也想不通的是,自己這件事做得極其隱秘,連手下的親信裴才保都不知道,他魏王李縝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此刻的李縝,卻再次端起茶盞,慢慢地用碗蓋拂開茶末,緩緩地品了一口龍井茶。他閉上眼睛,仔細地回味了片刻,方才悠然嘆道:
“嗯……好茶啊!確乎是明前的龍井!想不到,過了大半年,還能保存得這般完好,茶味一如當初啊……”
“四哥……行嗎?”李祚又輕聲問了一句。他此刻的心思,只要你四哥答應不再追查翠云樓的事,就讓我將全天下的龍井都給你買了來,我也答應啊!
李縝放下茶盞,面朝著俯身低頭的李祚,和顏悅色地說道:
“六弟呀,你是知道的,父皇嫉惡如仇,平生最為痛恨的,便是那些不忠不孝、寡廉鮮恥之
人。依我大乾律,為官者一律不得接娼宿妓!違律者,輕則除官奪爵,重則抄家籍沒!我還記得兩年前,淮揚道的一個節度使進京述職,就因為在你的翠云樓中宿了一夜,第二日便被父皇削職為民。如今,父皇剛剛廢黜了大哥,想必正在氣頭上,不如,我再去跟父皇說道說道,你是如何將這翠云樓經營得冠絕長安、名動天下……看看父皇,會不會再傳一道旨意,對你好好‘獎賞’一番?……”
“四哥!”李祚“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李縝的面前,臉白如紙、額頭冒汗,痛哭流涕道:“我錯了!我不是個東西!求四哥看在親兄弟的份上,繞過我這一回……都是裴才保這個奴才胡亂抓人,我委實不知!我……我這就趕去南安平司,讓他馬上放了趙昱,若趙姑娘……趙姑娘受了損傷,我找遍長安城最好的郎中為她診治!四哥放心……從此后,四哥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六弟……起來!”李縝見李祚竟朝自己下跪,卻也于心不忍。當下,他忙站起身走到李祚跟前,緩緩將他扶起,溫言說道:
“六弟呀,咱們畢竟是親兄弟,我這個做哥哥的,怎能害你呢?眼下大哥、二哥都被廢了,你我兄弟,更當精誠團結,一心想著為父皇分憂,為社稷出力才是!切不可同室操戈、兄弟鬩墻,為天下人所笑啊!”
“四哥垂訓的是!六弟記住了!”李祚囁嚅道。他慢慢回到凳子上坐下,掏出了一塊織錦方巾,擦拭自己的額頭眼角,也不知道擦去的是汗水還是淚水……
“你也不用去青衣衛了,趙昱姑娘……她已經自己脫身回了草堂。她倒也……沒什么大礙。我今日過來,就是要提醒你一句,今后,你不可再去滋擾了秋先生!”李縝神色又微微一凜,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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