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竟陵派和后來的八大山人畫一樣,都屬于是亂世才會培養出來的藝術,鬼氣森森、人物清奇,但竟陵派卻也是中國詩壇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竟陵派讓詩人們終于走入自己的內心世界,表達自己的想法。 等到天下大勢基本穩定之后,清代詞人擺脫了竟陵派的鬼氣,繼承他們個人表達的做法和“獨抒性靈”的主張,清代“性靈派”由此誕生,并且一誕生就出現了清初詞壇三大家。 明代的性靈派只會寫景物,竟陵派只會表達自己古怪的想法,而到清代納蘭性德卻能寫出“我是人間惆悵客”這種既富有詩意又表達直白的句子。這不是一個人的靈光乍現,而是繼往開來之后在創作手法上的突破。 清初詞壇在此基礎上一出現就發出掩蓋整個明朝詞壇的水平光彩,清初三大家先后涌現,在千年后再次帶來一個詞壇小盛世。 而《長相思山一程》就是那個詞壇盛世中最為人稱道的明珠之一。 王文龍現在把這首詞拿出來,絕對比起幾年后出現譚鍾派詩詞更加轟動。 畢竟譚鍾詞還只是過渡作品,而納蘭詞已經是這場詩詞改革運動開花結果階段的產物。 一首風格完全成熟的清代“性靈派”作品,結合了“公安派”“竟陵派”的優點,對于此時的詩人來說無異于天降神器。 這就像在火繩槍時代突然拿出了一把全自動ak步槍。 王文龍之前抄的幾首清代詩詞其實也屬于清代性靈派的產物,但是沒有一首能如同納蘭詞一樣有劃時代的意義,因為納蘭性德在清代文學史上就是里程碑級別的天才人物。正如同物理學上的牛頓、愛因斯坦,他們的出現標志著物理學進入了一個新時代,同時期的其他物理學家,哪怕再有貢獻,都無法和他們這樣的里程碑人物相比。 越站在文學變革潮頭浪尖的人,才能夠越發體會到這首詞的震撼力。 王文龍在金州衛儒學中吟誦《長相思》能引起儒生們的激動,那只是他們單純的覺得這首詞好,而真正要理解這首詞劃時代的意義,這群遼東秀才的學術水平還真不夠。 登州,碼頭旁的一處大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