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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啟在原歷史上哪怕當上了閣老,幕府之中也始終有幾個歐洲傳教士的身影,他們定期向澳門耶穌會匯報徐光啟的近況,對于徐光啟的思想動態耶穌會了解的只怕比崇禎皇帝還要清楚。
而當時徐光啟還樂在其中,只覺得這是組織派“兄弟”幫他進步。
但在這個時空徐光啟心中已經對基督教有了基本印象,他又不蠢,沒經過洗腦的情況下看到耶穌會的這一套哪里還不清楚他們想干嘛?
于是對于利瑪竇詢問他是否想要入教之事徐光啟委婉的推辭,利瑪竇也只是廣撒網多撈魚的勸人入教罷了,對于徐光啟這個舉人不想入教也不以為意。
利瑪竇事務繁忙,既然徐光啟不想入教,他也沒心思為徐光啟解惑,徐光啟看出這些,好多藏在心中的問題都沒機會問。
兩人未及深談就失之交臂,徐光啟也沒去天主堂的心思了,但為了這趟來南京訪友,他已經給松江的學生放了兩月的假,這時回去也是沒事做。
他很想學習歐洲科技,可是也已經看出這些傳教士都是有限度的教學,如果不入他們的天主教,只怕不會教什么真東西。
徐光啟頗為郁悶,然后想到的就是王文龍。
于是他干脆雇船南下,專門來找王文龍請教西人學問。
小船過了鈔關進入福州江面,徐光啟隨著客船搖搖晃晃,終于到達城中碼頭。
徐光啟厲行節儉,一個舉人老爺還是跟做生意的商販一起擠夜航船,路上也沒帶仆人。
他自己拎著行李下了船,就在碼頭上找船夫用官話詢問:“敢問布政使司衙門往哪里走?”
船夫見徐光啟穿著簡樸,只道他是個來福州應館的先生,見徐光啟態度禮貌,他便給指了個方向。
徐光啟發現腿著去還有些遠,便在碼頭上掏錢雇了一架滑桿。
坐上滑桿,徐光啟就同那抬滑竿的兩個腳夫詢問王文龍的情況。
他原本以為王文龍是個名士,但是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還是有些遠,在福州城中打聽王文龍,這些干苦力的人家不一定認識。
卻沒想到他一提了王建陽的名字那兩個抬滑竿的腳夫就起了興致。
他身后的腳夫直接笑道:“王老爺?那可是一位好人呢。”
身前腳夫指指自己背著的福食兜:“咱們出來做工,中午就是吃的王老爺引種的馬鈴薯,去年福建旱災,要沒有王老爺的瓜菜代之法只怕要餓死好多人。”
徐光啟看著那兜中的煮馬鈴薯一番詢問之后才明白,頗為驚訝王文龍在福州居然如此受百姓愛戴,甚至被百姓稱作“王仙公”。
他正和兩個腳夫說話,這時又聽旁邊一個背著書匣的書客叫賣道:“王建陽算術快法、《聲律啟蒙》,油印新書有售了!”
徐光啟更是來了興趣,直接招手說道:“王建陽的書怎么賣?”
腳夫見他要買東西干脆落轎歇氣。
那書客跑過來打開書匣,指著三本薄薄的《聲律啟蒙》《對數計算》《歐體楷書九十二法》小冊子說道:“新出快印小本,一本四十文,不二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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