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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玄悠悠醒來。
目光掃視左右,發(fā)現(xiàn)跟張之維、陸瑾、無根生睡在一張大通鋪上。
陸瑾手里還緊抱著一副畫軸。
見狀,李慕玄瞬間想起昨晚的事,嘴角不由輕輕揚起。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在那一刻,不論眾人過往怎樣、來自何處,但胸中那股意氣卻是發(fā)自肺腑!
當時李慕玄只有一個念頭。
哪怕最后沒有實現(xiàn)心中所求,也需有豪氣干云的意氣!
若遇不平事,自當秉持本心。
拔劍斬之!
回味間,李慕玄只覺胸中那團火仍有余溫,但卻并不貪戀其中滋味。
當即運起玄功。
“唔”
少頃,李慕玄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而后眼中泛起幾分古怪。
他發(fā)現(xiàn)氣府內(nèi),中尸的根莖此刻被斬卻大半,并且隨著斬尸之法的運轉(zhuǎn),剩下那些根莖也只是水磨工夫。
“按這個速度,再有二十日,中尸彭躓就能被斬下!”
李慕玄心忖一聲,眼神明亮。
只不過相比于斬下中尸的喜悅,他更好奇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就因為喝了一頓酒?
可平常跟張之維和師弟出門在外時,幾人偶爾也會喝點小酒。
旋即,李慕玄低頭沉思。
“中尸乃人之嗔念,喜好滋味,堵塞氣府命脈,使人少氣多忘,易怒多燥、心神不寧。”
“或許是當時進到渾然忘我之境,就連虛無之念都無了,復(fù)歸自然,又或許是天真之本性,所以才會這樣。”
正想著。
一道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
“師兄,你醒了。”
陸瑾揉了揉眼睛,順帶一腳把將腿架在自己身上的張之維給踹下床。
“哎喲!誰踹的我!”
張之維頓時吃痛一聲,摸著腦袋站起身來,倒不是被磕到,而是昨晚宿醉導(dǎo)致有些頭昏腦脹。
不過隨著他體表閃過一陣金光,神情很快便恢復(fù)如常。
正此時。
無根生兩人的動靜給吵醒。
而后,三人目光對視,接著齊齊看向李慕玄,臉上露出莫名笑意。
“老李,沒想到啊,豪氣干云天,一劍蕩不平。”張之維咧了咧嘴角,試圖幫對方回憶昨晚痛飲時的景象。
也就在這時。
陸瑾的聲音一并響起。
“師兄莫急,請看此圖。”說著,陸瑾用倒轉(zhuǎn)八方將畫軸徐徐展開。
幾人目光看去,只見一輪皓月高懸于空,兩側(cè)山谷寂靜深邃,李慕玄手里拎著一壇佳釀,與面前群杰舉酒共飲。
畫技如何不好說。
但眾人那股意氣風發(fā),揮斥方遒的勁頭卻是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畫的不錯。”
李慕玄開口,語氣自然。
他是真這么覺得,至于說回憶當時景象,這對他而言倒沒什么。
畢竟他斷然不會做月下遛鳥之事。
“哼哼.”
此時,見對方神色如常,張之維臉上露出一抹促狹之色。
陸瑾也眨了眨眼,笑道:“師兄,除了這幅畫外,老呂還拍了照片,估摸著現(xiàn)在這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洗出來了。”
聞言,李慕玄點了點頭,淡淡道:“那就好,記得到時把照片復(fù)印下。”
“算是給大伙留個紀念。”
話音落下。
張之維幾人表情瞬間怪異,這家伙難道半點不在意嗎?
正想著。
一道平淡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師弟,聽他們說,你這幾天故事講得不錯,就是有些地方還不夠細。”
“晚課的時候,為兄幫你回憶下。”
說完。
李慕玄便直接背手離開。
玩歸玩,鬧歸鬧,正事還是要做的。
至于師弟,絕非因為昨晚的事,而是幾天不管他,修行上又松懈了。
“.”
聽到晚課,陸瑾的表情瞬間僵住。
隨后。求助的目光看向張之維和無根生兩人,希望他倆能伸以援手。
拉兄弟一把。
畢竟剛才上臉的又不止自己!
對此,張之維視若無睹,側(cè)頭看向無根生:“老馮,我先帶你在村里轉(zhuǎn)轉(zhuǎn),等下咱倆一塊操練各派的弟子吧。”
“操練?”
無根生有些不明所以。
但想到馬上就要跟倭人動手,而操練能保持最佳狀態(tài),防止技藝生疏。
于是便點頭答應(yīng)。
隨即,兩人一并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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