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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平心中大是悔恨,想他堂堂大內帶御器械首座,皇城司副統領,京師幕后坐二望一的絕巔大高手,這輩子何曾吃過如此大虧?
如果他沒有與部下脫離,如果他沒有放棄坐騎,那么此時的局面絕對會是另一番模樣。
當然這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后悔藥,事已至此,呼延平也不好過于糾結,當然他也沒有那個閑暇功夫去后悔,因為他現在最緊要的勾當,卻是得在眼前這群暴躁的鳥男女面前,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兒。
呼延平行事果決,但他欲有所為,那就絕不會猶猶豫豫的拖泥帶水,當然此時也不是拖泥帶水的時候。
特么的只三兩個回合,自家的性命就要沒了,呼延平不果決一點也不行啊!
二狗幾個倒也有些顧忌呼延平的身份,故而在呼延平喊話的時候,他們幾乎下意識的收斂了些手段,不曾直接收割了這位皇城司副統領的性命。
當然出于謹慎的心理,二狗卻還是在呼延平的肩頭刺了一槍。這一槍倒不曾致命,只不過卻會導致呼延平的戰力在傷口愈合前打一些折扣。
對此呼延平雖然心中惱怒不已,早恨極了二狗,面上卻不敢有些表露。
沒辦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強忍著肩頭的痛楚,嘶聲道:“諸位好漢,某家乃是皇城司干探,正在執行皇差,卻不知如何沖撞了好漢虎威?竟引得諸位與我喊打喊殺?”
呼延平口中雖說得客氣,心里恨恨的想著,待會兒等部下們趕將上來,他一定要把眼前這個可惡的小癟犢子碎尸萬段,如此方能解得心頭的郁氣。
二狗如何感覺不到呼延平的惡意,他卻冷笑道:“呼延統領,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你自奉的皇差來追殺我等,卻又在這里賣弄唇舌妄言沖撞,直把我等當傻子糊弄么?”
呼延平聞言卻是心中一驚,訝然問道:“爾等竟得知曉我的身份?!那你們卻還要圍攻我?等等,們到底是什么人?”
二狗冷笑道:“你堂堂皇城司副統領會不知道我等是什么人?!簡直是笑話!”
呼延平面色有些難看的說道:“我先前在封丘倒是審問了兩個和尚,聽說一些佛門高手正在追捕一群財貨豐厚的男女?”
說到這里,呼延平卻看了薛道光一眼,問道:“難道你們就是大相國寺派出來的俗家高手?!”
呼延平倒也不是真不知道二狗等人的身份,皇城司的密探又不是真的只吃干飯,其偵查和情報搜集能力還是很有一套的。對于二狗這一行人的身份,呼延平只見得第一眼尚不曾想到,但只交手這段時間,他早已將他們的身份與相關的情報一一對應了起來。
叛逆禁軍的殺戮者,京觀鑄就者,汴梁城秩序攪屎棍,當然還有一個“高公紀的敵對者”頭銜,皆屬皇城司對二狗這一行人錨定的標簽。
但是對呼延平來說,二狗一行人的這些個身份于他當前的狀況皆是有害無益的玩意兒,所以他也就只能裝傻充愣。
呼延平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
可惜呼延平的裝傻糊弄不了二狗,不過他拖延時間的目的倒是暫且實現了。
二狗笑道:“呼延統領,既然你要裝傻,那我等也不勉強你。只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所謂的皇差到底是些甚么勾當?”
呼延平故作有些為難的躊躇了一下,卻才說道:“此事倒也非是甚么不可告人的隱秘,只是不好拿到明面上講而已。實不相瞞,我等此番出京,明面上是為了追索造成孟家莊禁軍慘案的幕后兇手,暗地里的真正目的是伺機圍殺高公紀。”
圍殺高公紀?
京城里但凡知曉高公紀生平的人,對此倒也不曾感覺到有多少意外。
包括二狗一行人當中,經歷過高太后時代的幾個也絲毫不覺得突兀,畢竟當年高太后拿著高公紀當刀子,可把天下人折騰的不輕。
當今哲宗官家為什么對新黨如此信重,就因為親政之前的哲宗與新黨可謂同病相憐,都算是被高太后重點針對的靶子,算是同一個戰壕里吃苦的倒霉蛋兒,甚至哲宗皇帝的身體之所以這般不經事兒,先天的原因是一部分,親政前所遭遇的苦難也是一部分因素。
就哲宗的能力而言,他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代明君,但他的記仇也是鼎鼎有名的。
汴梁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哲宗皇帝一定會清算高家,應該說這種清算現在正在進行,比如此時尚且方興未艾的【文及甫案】正是新黨一系代表哲宗皇帝對高太后的反攻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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