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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狗那比狗爬還要爛的字體,李清照皺了皺眉頭,只心里卻早笑開了花,心道:“你這陳家子也有不擅長的地方啊!”
莫看李清照才氣高絕,其好勝心也不比才氣稍差。
近些時日,二狗的存在對她可是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壓力。
想二狗自與李小娘子相識以來,前有識破趙氏子算計,惡斗楊門猛士的事跡,后有“抄”兩詞一詩,直接給李家相公打造了好大的清白名聲。
在李清照看來,二狗如此人品謀略,文采武功,可謂萬中無一。
且照那龐阿姑所言,這般的二狗實不過僅開蒙一載,其天資之高不能說是空前絕后,卻也古今少有。
李清照碰上這樣的“妖孽人物”,卻就像真學霸遇上了神學霸,說甚么惺惺相惜,實則是“既生瑜,何生亮”的趕腳兒。
也虧得李清照是個女子,兩人的隱性――沖突并不是多么尖銳,否則絕逼是一山難容二虎的格局。
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對李清照而言卻并不是一件好事,那會極大的挫傷她那天生的才女銳氣。
當然這并不是說李清照的才華會就此折損,而是沒了這股銳氣的支撐,尚且年輕的她卻很有可能再也達不到未來其歷史上所能達成的至高文學成就。
好在天不絕英才,二狗自曝其短,卻讓李清照頭一次感覺到了勝于強者的喜悅。
李小娘子當下便自二狗手中奪了狼毫細筆,在另一張空白雪箋紙上將二狗的“抄詩”重寫了一遍,看著那一行行云流水一般的簪花小楷自李小娘子的筆下生成,再看看自己狗屎都不如的爛字,二狗卻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李清照寫完了詩篇,卻在開頭留白處又寫了“詠薛濤贈李娘子”幾個字,然后擱下狼毫細筆,將雪箋紙上的墨跡吹干,卻才與二狗笑道:“古人云,書者,心之畫也。阿兄這書字著實不堪,若得不有所長進,恐為人所笑也。”
二狗一副苦惱模樣的說道:“小娘子所言甚是。我前番隨龐師娘就學,習字僅三月,龐師便自離去,之后無有名師教導,自學又不得法,加之諸事繁雜,卻是難有進益。”
李清照細長柳眉一挑,卻掩嘴笑道:“阿兄若不嫌棄,小妹倒可與你指點一二。”
李清照這話說得著實大膽,若是換個正常的此時文人,怕是會認為受卻侮辱,堂堂男兒,哪有向一介女流學書藝的。
但是這事兒放在二狗身上卻不一樣,他從無鄙視女流的觀念,更多清照小娘子懷有著非分之想,這般紅袖添香的雅事他還巴不得。
故而二狗卻是抱拳長輯道:“俺何敢說‘嫌棄’二字,若能得小娘子指點,卻是為兄的福分?!?br>
李清照驚訝的看了看二狗,卻自撿拾了紙筆墨硯,然后才道:“且隨我來吧!”
就這般,二狗卻屁顛兒屁顛兒的隨著李清照去了她的閨閣繡樓。
只兩人這般勾搭模樣,卻是氣壞了一個人,正是小不點兒李。
這小子怒叫道:“你倆這般過河拆橋,實在是欺人太甚!”
二狗只回頭笑道:“李家小弟莫急,過兩日為兄定有報答也!”
然后頭也不回的追著李清照去的,恰似一只正在那啥的小狼狗兒。
李早被他家姐姐給作弄的精了,實不曾吃得二狗敷衍,卻自忿然道:“兩個可惱的狗東西,卻不能讓倆暢快!對了!我去告訴爹娘,切讓他們來收拾你們!”
想到此處,這李也顧不得生氣,直飛也似的往前院沖去,卻要找李格非夫婦告刁狀去。
這一日卻正趕上李格非休沐,他卻與兩個友人在廳堂中閑話飲茶,互酬文章。
兩個友人也非別家,一個正是當日曾與二狗會過面的晁補之,另一個卻是個年紀稍輕之人,卻與李格非齊名,姓董名耕,字武子,后蘇門四學士之一。
董武子乃東平人也,在另一條時間線里,這兩年他會因親人疾病,卻回鄉侍奉,后又因親亡守孝,卻等孝期結束,正撞上【元黨人籍碑】事件,從此隱沒世間,只空留下【后蘇門四學士】之名,以及【苕溪漁隱叢話】記載的半闕殘句。
疇昔尋芳秘殿西,日壓金鋪,宮柳垂垂。――董武子
大部分蘇門子弟的關系都是極好的,他等之友誼非是政治利益牽扯,而是浪漫主義的以文會友,只是朝中的黨爭局面卻迫使他們不得不抱團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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