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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孟氏之言,二狗只把盞微笑,卻不答話。
唯李守真輕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兀那婦人,此中事非你所能過問!若得探問了爾等不該知曉的隱秘,殺身之禍將不遠(yuǎn)矣!”
孟氏提著酒壺,卻微笑道:“道爺莫要著惱,妾身非是要探究什么隱秘,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我家叔叔不曾被人謀算。”
這孟氏卻不能不多想,在她看來,焦動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殘廢,雖得自己夫君因著祖上的恩情與他相善,但是君子之澤,三代而衰,五世而斬,離開了孟氏的照看焦動就是一個真正的廢物。
孟氏并不覺得焦動及其族人與孟氏一族還有什么真正值得守望相助的大恩義。
焦家起不來了。
這并不是孟氏小看焦家,且不說其它,便只焦氏一脈的嫡系子孫,曾經(jīng)的將門子弟,如今卻只能在中山府撲跤為業(yè),卻從高門貴第淪落到了江湖底層的下九流。
如今忽然冒出一伙兒人來,卻不知用了甚么手段,給焦動弄了一只來歷不明的右手。莫說甚邪魔歪道,便只正經(jīng)的神仙道法,憑什么要落到這不名一文的焦動身上。
孟氏想不出焦動被一群道爺重視的地方,卻擔(dān)心有人會借著焦動為突破口謀害自家。
二狗到是不曾窺得孟氏的想法,只笑道:“孟夫人多慮了。焦道長今日所得,乃是他曾經(jīng)做出過的犧牲而應(yīng)得的回報!沒有人謀算他,也不會有人膽敢謀算他。”
只二狗這話一出,別個不說,焦動卻是忍不住心中激蕩,只道:“恩公,焦某實在慚愧!當(dāng)年俺因受不得激,強行搦戰(zhàn)后遭得慘敗,被賊人斬卻雙掌,爾后一直怨天尤人,更多有自尋短見之意。是公等一直不曾放棄俺,又有焦?jié)尚值懿粩嚅_導(dǎo),俺卻才茍活至今。待得俺雙手盡復(fù)后,恩公若得不嫌俺焦動粗鄙,俺愿投效恩公足下,做一個牽馬墜蹬的小卒!”
孟氏卻聽得目瞪口呆,她驚恐的看著二狗,又看了看焦動,卻喃喃問道:“你你等有讓人殘肢再生的仙法?”
李守真卻與那薛道元使了個眼色,薛道元自是會意,卻提著寶劍,出屋在周圍巡視一遭,然后返回?fù)u了搖頭,爾后便守在門口,目光往四下里逡巡。
李守真卻才與孟氏并其子孟禮道:“今日你等所見所聞,須得藏于心中,不可泄露與任何外人所知,但得有所違背,定教爾等滿門誅絕!”
那孟禮有些年輕氣盛,卻道:“你這雜毛老道口氣忒大!俺孟家也是有武藝傳承的,誰個怕你耶?!”
李守真哈哈大笑道:“不知天高的小子!何敢在某家面前放肆?!嘿嘿!你孟家的斧子雖然還算有些看頭兒,卻也就那么回事兒!等你爹孟澤回來,你且問問他【瘋大蟲】是哪個,看他怕是不怕?!”
【瘋大蟲】李夢玄,乃是守真道人入鎮(zhèn)魔天師府前的名號。
這廝早年從軍,曾立下些剿匪戰(zhàn)功,打殺過不少所謂的江湖豪杰,以一桿虎尾鋼鞭博得了【瘋大蟲】的名號,只后來入得道門,卻才于江湖上消聲匿跡。
孟禮年幼,不曾聽過【瘋大蟲】的名頭,孟氏卻不然,她嫁給孟澤時,正是守真道人名頭最盛的時候,如今聽得守真道人報號,卻不由的吃了一驚。
這守真道人乃是河南府人氏,其名聲正是用河南府和開封府及其周邊地區(qū)的豪杰血淚鑄就起來的。
當(dāng)時尚且年輕的孟澤因著年輕人的躁動,卻有些闖蕩江湖的想法,只因目睹了守真道人打殺一位黑道大豪的戰(zhàn)斗經(jīng)過,卻才冷卻了心思,老老實實的按著長輩的安排入得禁軍。
孟氏卻才屈身致意,拜道:“原來是夢玄先生當(dāng)面,請恕小婦人眼拙,不識得真人面目,卻是罪過。”
守真道人卻冷笑道:“怎么?你可是不相信灑家身份?”
孟氏連連說道:“不敢!妾身何敢生疑也!”
守真道人卻從背上扯出那桿四棱銅锏,按動上面機關(guān),卻有些許電光在其上噼啪作響。李守真將四棱銅锏往地上輕輕一掄,但見那鋪地的青石磚卻如酥糕一般,竟成片的化作石粉碎渣。
只守真道人這一手,只把孟氏母子并焦動都給嚇住了,他們何曾見過這般可怕的手段。
須知正常人拿鞭錘將青石板打裂砸碎還成,一家伙砸成齏粉的情況可真的只是一種傳說而已。
倒是薛道元有些個不屑,這守真道人仗著降魔寶兵的威能,卻拿來嚇唬不明就里的凡人,當(dāng)真是無恥之尤。
孟氏以目示焦動,露出些哀求之色。
焦動卻起身拱手道:“守真道長且請息怒,俺這嫂嫂只是多些心思,內(nèi)里并無甚惡意,還請道長寬宏,饒恕她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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