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次平常的獻祭-《深紅之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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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拉·塞巴斯,這名變形者德魯伊維持雪貂形態卡在壺里,如老鼠一樣探頭探腦,發出不符合現在身型的媚笑。身為約翰·坎普為數不多親近的人,這名居住在暗黑城的小巧女人有著竊盜的壞毛病,這種癮癥一樣的習慣曾讓諾拉陷入大麻煩,但這名不良的變形者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斷持續著錯誤。
沒有人能忍受一個覬覦自己財物的同伴,因為這不信任的開始往往會帶來冒險隊伍的崩潰。
約翰·坎普看著地上的雪貂喋喋不休,諾拉甚至越說越起勁,從近期趣聞扯到了未來規劃,最后聊到約翰關于個人房間的布局擺放。邪術師不善言辭,在溝通的時候,約翰更善于利用外表蒼白的特點,擺出冷漠的姿態完成威嚇。
但面對諾拉·賽巴斯,約翰硬撐出的冷面總會不自覺崩塌,陷入一種無奈。
“諾拉,別再說廢話,我沒有太生氣,只要你不潛入樓頂的那件密室,亂動我放置在魔法儲物箱里的東西,我可以當作一切沒發生。你沒有觸犯我的禁忌,侵犯我的隱私,對吧?”
“當然,我的約翰!”諾拉激動的嗓音連成一線,像是歌唱一樣歡快說著,“我向陰謀女士發誓,我絕對沒有擅闖你的祭祀密室,從你那個裝滿血瓶和各種危險法器的寶箱里拿走任何一件東西!”
“……”約翰的臉瞬間拉長,表情陰森。
諾拉僵在原地,短暫沉默,隨后底氣不足地開口補充:“我……我猜的,因為我很懂你,對不對?……你大半的財物還是我幫你整理的,只要翻箱倒柜我就能猜到那箱子里裝的什么,用簡單的排除法!”
約翰蹲下身子,伸出食指撫摸雪貂的小腦袋。
“嘿嘿……”諾拉討好地反蹭兩下,卻看到約翰白凈如蠟的指肚已經染紅,一滴血珠從自己雪白的毛發里滲出,在約翰的指尖變成小蛇。諾拉當然明白那不是自己的血液,但那是誰的呢?
“我把一滴血藏在了寶箱的鎖芯里,任何試圖撬鎖的人都會沾染上這滴血液,被我察覺。”約翰盯著諾拉,如剃刀一樣的眼神將德魯伊的謊言層層剝下。
“……呵呵,我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約翰。”這就是諾拉·塞巴斯最后的掙扎,語氣和她此時的形態一樣弱小無力。
約翰單手捏住雪貂的脖子,控制防盜壺將德魯伊松開,兩指微微用力,諾拉蠢蠢欲動的變形被扼制。約翰倒提住雪貂的尾巴,從袍子里跑出幾條紅色絲帶,纏在雪貂身上,從上倒下順著皮毛擼了一遍。就像擠一瓶番茄醬,閃閃發光的金銀器物從這只雪貂的皮毛里掉出,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響聲,堆成一座寶藏小山。
“滾吧。”拉開窗戶,約翰將手里的小動物朝窗外丟了出去。
她當然不會摔下去,諾拉·塞巴斯的變形術運用是約翰見過的所有人中最高明的,正是這神奇的變形能力使她穿過任何縫隙,竊取財物。不再理會屋外的響動,約翰·坎普背過身去,看著屋里灑落滿地的卷軸,開始收拾。
翅膀撲打的聲響出現在窗欞上,約翰聽到軸芯轉動的聲音,重新回頭。
黑色皮靴跨過窗戶,踩在地板上,諾拉穿著她那身棕色夾克和深青色皮褲,黑色波浪卷發勉強蓋住尖耳朵,靈動的棕黃色眼睛眨動兩下,嬌俏的五官處于少女與熟女的中間態。諾拉·塞巴斯的本來模樣大約一米六,翻閱窗戶的模樣帶著孩童一樣的輕靈,但她眼睛里的神采有著不協調的成熟,約翰喜愛又無奈的成熟。
“你又回來干什么?”約翰壓低嗓音,“剛才是我最后一次對你仁慈,諾拉。”
“剛才被趕出房子的是竊賊塞巴斯,現在走進窗戶的是約翰的好朋友諾拉!”女人張開雙臂,一步一頓地走近約翰。
“退下……”
“你覺得這很有趣?”
“別這么幼稚……”
“哦,不……”
約翰覺得自己一定太過勞累精神不佳,才會在直視諾拉的眼睛時感到頭暈目眩。她抱住了約翰,腦袋埋在他的懷里,鼻尖緊貼充滿血腥味的面料。約翰弓著背,恰好能聞到諾拉發絲里的味道,草腥氣混著點清爽的薄荷香氣,一種讓人懷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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