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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劉邦的軍事能力-《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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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公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無如季相,愿季自愛。臣有息女,愿為季箕帚妾。”酒罷,呂媼怒呂公曰:“公始常欲奇此女,與貴人。沛令善公,求之不與,何自妄許與劉季?”呂公曰:“此非兒女子所知也。”卒與劉季。

    據《史記》記載,呂公一家為躲避仇人,搬到沛縣居住。由于呂公跟沛縣縣令關系很鐵,一到縣里就受到熱烈歡迎,于是呂公大擺筵席,各方賓客則帶上賀禮來捧場。泗水亭長劉邦也趕去蹭酒喝,但兜里分文都沒有,便包了個空紅包,謊稱“賀錢一萬”,大搖大擺地進門赴宴了。

    呂公一看到劉邦的面相,不僅不生氣,把他奉為上賓,酒足飯飽后還特地將他留下來,開口就說:“我有個女兒,想許配給你做妻子,為你打理家務。”為什么?呂公說,因為我相人無數,還沒見過像你這么好的面相。一旁的呂媼卻憋了一肚子火,待客人散了,就向呂公抱怨道:“你常說,要讓咱女兒嫁戶好人家,沛縣縣令幾次求親,你都不同意。今天怎么隨隨便便就把她許給一個無賴呢?”呂公不作解釋,輕蔑地回了一句:“女人家懂什么。”于是就把他們的女兒呂雉嫁給了劉邦。

    婚后數年,劉邦和呂雉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這時,又一個善于相面的老者適時地出現了:

    呂后與兩子居田中耨,有一老父過請飲,呂后因哺之。老父相呂后曰:“夫人天下貴人。”令相兩子,見孝惠,曰:“夫人所以貴者,乃此男也。”相魯元,亦皆貴。老父已去,高祖適從旁舍來,呂后具言客有過,相我子母皆大貴。高祖問,曰:“未遠。”乃追及,問老父。老父曰:“鄉者夫人嬰兒皆似君,君相貴不可言。”高祖乃謝曰:“誠如父言,不敢忘德。”及高祖貴,遂不知老父處。

    那天,呂雉與兩個孩子在田間除草,有一老者路過,要些水喝,呂雉就請他吃了飯。老者隨后給呂雉相面,說她是“天下貴人”,接著給兩個孩子看相,也都說是“貴相”。看完相,老者就走了。恰好劉邦來到田間,聽呂雉這么一說,趕緊追上去。追到了老者,要他也給自己看相,老者說:“你的相貌,貴不可言。”劉邦聽完,對老者感恩戴德:“等我發達了,不會忘記您。”

    在歷史文獻中,這位神秘的老者給劉邦一家四口相完面便徹底消失了。即便劉邦大富大貴之后,專門去找他,也找不到了。那么,作為劉邦面相“貴不可言”的最早認定者,世上到底存不存在這樣一位老者恐怕要打個問號了。從整個相面過程來看,老者的憑空消失,也就意味著這件事的傳播,背后的推手只能是劉邦夫婦。

    至此,通過岳父的看相,以及所謂的神秘老者的看相,劉邦“貴不可言”的面相逐漸“出圈”,強化著人們對他的觀感。而且,越傳播,越離奇。人們不僅相信他“隆準而龍顏”,還相信他“左股有七十二黑子”——盡管除了呂雉,恐怕很難有人看到他如此隱秘的部位。

    問題的關鍵是,在那個反秦烽火四處燃燒的大亂世中,以宣揚神異故事起家的劉邦實實在在吃到了神道設教的紅利,迅速崛起成為一股具有影響地方政治形勢的力量。

    在《史記》中,秦二世元年(前209),劉邦慫恿沛縣人民殺掉縣令后,縣中父老開城門迎接他,要推舉他為新任縣令。劉邦起初推托,說一些“能力有限,難堪大任”之類的場面話,這時,諸父老說出了為什么要推舉劉邦的理由:

    “平生所聞劉季諸珍怪,當貴,且卜筮之,莫如劉季最吉。”

    我們平時聽到許多關于你的神異事情,看來你是該顯貴的。而且,我們又經過占卜,確實沒有比你更吉利的人選了。

    你看,多有意思的記載。司馬遷通過第三方視角(諸父老),說明劉邦的神異故事宣傳在其創業初期已經彰顯出強大的社會影響力,并日漸深入人心。也就是說,大家聽著這樣的故事,很容易就被“洗腦”了,對故事內容深信不疑;然后反過來,在強大的心理暗示下,又通過占卜等神異手段,進一步坐實了故事主角的神異之處。

    作為故事的主角,劉邦自然更加急迫地要重復自己的神異,所以我們看到,他被立為沛公后:

    祠黃帝,祭蚩尤于沛庭,而釁鼓旗,幟皆赤。由所殺蛇白帝子,殺者赤帝子,故上赤。

    劉邦斬白蛇的神異事跡,在這里再次派上用場:起事的軍旗用紅色,因為他可是斬了白帝子的赤帝子,所以必然要崇尚紅色,以使更多的人認定他就是赤帝子。如此,在故事傳播與實際行事之間,又順利建構起一個自洽的閉環,持續占據跟隨者的心智。

    在秦末戰爭中,草根崛起的劉邦最終跟貴族出身的項羽一起,成為反秦軍事陣營中的兩大勢力。公元前207年,秦朝傀儡統治者子嬰被迫取消帝號,改稱秦王。四十六天后,劉邦先于項羽攻入咸陽,秦亡。接下來的四年,是劉邦與項羽角逐天下的楚漢爭霸階段。面對累世為貴族的項羽,劉邦的出身似乎乏善可陳,于是隨著楚漢相爭進入白熱化階段,他早年的事跡開始神化了:

    常從王媼、武負貰酒,醉臥,武負、王媼見其上常有龍,怪之。高祖每酤留飲,酒讎數倍。及見怪,歲竟,此兩家常折券棄責。

    這是說,劉邦早年喜好喝酒,常常到武負、王媼的酒肆賒酒喝,喝醉了就睡。等他睡著了,武負和王媼便看到他的上方常常有龍盤旋。二人之前也感到奇怪,只要劉邦每次留在酒肆里喝酒,酒肆的生意就特別好,顧客盈門,售出去的酒達到平常的幾倍。等到看見了有龍出現的怪事,到了年終,二人就毀掉欠據,免除了劉邦的欠債。

    故事的重點是“龍”。不管是此前的斬白蛇事跡,還是“貴不可言”的面相,此時都落實到了更加具象化的、更具權力與身份象征的龍身上。而最終,指向的是劉邦的身世:

    父曰太公,母曰劉媼。其先,劉媼嘗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太公往視,則見蛟龍于其上。已而有身,遂產高祖。

    根據《史記》這個記載,劉媼曾在水草豐滿的地方休憩,夢與神遇。當時雷電交加,劉太公趕緊跑過去一看,只見上面蛟龍飛騰,于是劉媼就懷上了劉邦。

    結合劉邦自創業之初開始的自我神化進程來看,這個玄之又玄的身世,必定又是他自己編造,并極力向外宣傳的。在歷史上,這種神異的受孕過程,被叫做“感生神話”,也稱“貞潔受孕神話”。它是關于人類始祖誕生的一種神話類型。戰國、秦漢時期,關于周人始祖后稷、商族始祖契、秦人祖先大業等降世的感生神話廣泛流傳,成為各族人追溯先人身世的典型傳說。劉邦從中得到靈感,照著相同的故事類型,偽造了自己的降生神話。

    隨著劉邦在公元前202年的垓下(今安徽靈璧縣東南)擊敗項羽,建立漢王朝,“蛟龍之子”的謊話/神話便上升為整個王朝的歷史記憶,代代相傳。秦漢時期的人們普遍相信“帝王之生,必有怪奇,不見于物,則效與夢矣”,劉邦的成功反過來印證了他非同一般的身世,為“龍種”的歷史寫下了最好的真實性注腳。到這里,帝王(劉邦及其子孫)把歷史神話化,民眾(包括執筆的史家司馬遷)則把神話歷史化。

    項羽畫像。圖源:網絡

    03

    當神話變成了歷史,我們不禁要問:到底是赤帝子殺白帝子、芒碭云氣、面相高貴、蛟龍之子這些“天注定”的東西造就了劉邦的成功,還是以匹夫之力創造歷史的能力與魄力造就了劉邦的成功?

    對此,劉邦本人也是矛盾的。

    稱帝后,劉邦在洛陽南宮擺了一場酒宴,主題是與諸將討論:“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項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我劉邦憑什么得天下?項羽又為什么失天下?

    很明顯,這是對楚漢爭霸結果的高層次復盤。

    高起、王陵二人回答說:“陛下派人攻打城池奪取土地,所攻下和降服的地方就分封給有功者,跟天下人同享利益。而項羽妒賢嫉能,有功的就忌妒,有才能的就懷疑,打了勝仗不給人家授功,奪了土地也不給人家好處,這就是他失去天下的原因。”

    劉邦卻說,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自己總結的成功原因是:

    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張良)。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為我擒也。

    原來,劉邦最看重的是自己識人、信人、用人的能力。他并沒有提能力之外的東西,更沒有提云氣、面相、龍種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在此之前,諸將勸劉邦即位稱帝,理由也是劉邦的為人和本事,說他“起微細,誅暴逆,平定四海,有功者輒裂地而封為王侯”,您這樣的人不稱帝,那我們就去死云云。

    你看,他們也沒提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不僅沒提“龍種”的事,還反而說劉邦“起微細”,出身底層草民。言外之意,草根的成功是史無前例的,這比起貴族的成功難度大得多,所以更厲害,更偉大。

    可見,劉邦及其功臣群體都很清楚,他們創業成功跟他們宣傳的神異故事并無關系。無論是否吹噓或拍馬屁,他們都在強調,劉邦的能力與人品,是在亂世中走向最終勝利的根本原因。能力之外的資本為零,沒有什么比匹夫之力的成功更值得尊敬。

    但另一方面,劉邦在自我神化的道路上已經走得很遠了。從創業伊始,他就一點一點往自己身上疊加“神異功能”,借以吸引民眾;到創立漢朝時,他的公眾形象已從早期的無賴子,變成了偉大的蛟龍之子。

    類似的,他的功臣集團亦多出身低微,除家世高貴的張良之外,多為“亡命無賴之徒”,這些人出將入相,顯然打破了既往的貴族政治傳統,怎樣解釋這種前所未有的的政治格局呢?

    這同樣需要政治神話的加持,才能更好地解釋權力所有者從貴族到平民的嬗變過程。繼續將劉邦神圣化,賦予君權神授的天命觀,對于新生的漢王朝而言,無疑可以結束秦末以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彼可取而代也”的反叛思潮,阻止更多平民鋌而走險博取皇權的可能性。

    隨著新生政權的平穩,劉邦及其功臣集團逐漸淡化創業過程的能力因素,而代之以神異的天命觀來闡釋王朝興替的歷史。于是,西漢初創時擺能力、講人品的場景猶如曇花一現,隨后徹底消失,而關于劉邦的神異故事則廣為流傳,且愈演愈烈。

    神異故事在現實世界里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思想世界里是否被接受、被相信。這就是意識決定事實。

    西漢開國元勛樊噲曾問思想家陸賈:“從古到今,人們都說做皇帝的人是受命于天,事先都有祥瑞的征兆,難道真是如此嗎?”

    樊噲畫像。圖源:網絡

    陸賈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并解釋道:

    夫目瞤得酒食,燈火花得錢財,午鵲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征,大亦宜然。故曰目瞤則咒之,燈火花則拜之,午鵲噪則喂之,蜘蛛集則放之。況天下之大寶,人君重位,非天命何以得之哉?瑞寶信也,天以寶為信,應人之德,故曰瑞應。天命無信,不可以力取也。

    眼皮跳,就要有美酒佳肴;燈冒火花,就能得到錢財;中午喜鵲叫,就要有人來;蜘蛛聚集,就會有高興事。小事都有征兆,大事更是如此。所以說,眼皮跳就要禱告,燈冒火花就要拜謝,中午喜鵲叫就要喂它,蜘蛛聚集就要放了它。更何況是皇帝的重位,不是上天授給,怎么能夠得到呢?上天會顯示征兆在天選之人身上,若非如此,憑武力強取也是無法得到天下的。

    可見,在秦末漢初,皇權轉移的天命觀已深入人心。越是出身貧賤,越要自我神化,這樣才能彰顯“應天受命”的痕跡,贏得民眾的支持。從某種意義上說,劉邦的成功便是草根造神的勝利。

    回望歷史,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陳勝吳廣失敗了,假裝自己是“龍種”的劉邦成功了。當秩序重建之后,帝國統治者需要的也是君權神授的天命觀,而不是人人可以稱王稱帝的革命論。這就是那個時代的新需求。

    04

    最高級的政治神話,是連自己都深信不疑。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相信“命乃在天,雖扁鵲何益”的漢高祖劉邦拒絕治病,以死印證了自己所宣揚的天命觀的真實性。至此,生于天命,死于天命,劉邦的一生形成了神奇身世的閉環,堪稱有始有終。

    劉邦死后,由他而起的帝王神話,依舊生生不息。

    我們知道,在正史中,劉邦父母的名字是缺失的,僅稱為劉太公和劉媼,按現在的叫法即是劉大爺、劉大媽。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劉邦出身的低微,因為普通人在當時是很難留下名字的。甚至劉邦本人在發達前可能都沒有正式的名字,稱“劉季”大概率是按伯仲叔季的排行取名,表明他是家中最小的兒子,稱帝后才改名為“邦”,而以“季”為字。

    有意思的是,漢代的緯書在神化劉邦的同時,追根溯源連著神化他的父母。于是,劉太公和劉媼開始有了自己的名字,分別叫劉執嘉和王含始。這還沒完,之后的史書進一步稱:

    漢高帝(劉邦)父曰劉執嘉。執嘉之母,夢赤鳥若龍戲己,而生執嘉,是為太上皇帝。母名含始,是為昭靈后。昭靈后游于洛池,有玉雞銜赤珠,刻曰玉英,吞此者王。昭靈后取而吞之,又寢于大澤,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太上皇視之,見蛟龍在其上,遂有身而生季,是為高帝。

    在這里,劉邦父親的身世也被神化了,同時為劉邦母親增添了非凡的際遇,這一系列的神話書寫無不彰顯了劉邦的天子之命。

    不僅如此,劉邦斬白蛇的“長劍”也開啟了神化旅程。

    作為實物,這把斬蛇劍被尊為國之重器,與傳國玉璽享有同等地位。漢代,在新皇帝的即位儀式上,斬蛇劍是重要道具,象征權力交接的合法性。直到晉惠帝年間,洛陽武庫大火,斬蛇劍才從歷史上消失。不過作為精神意義上的斬蛇劍,它一直是后世帝王構建個人權威、彰顯創業功績的歷史資源。李世民曾說,劉邦“提三尺劍定天下”,自己則是“提三尺劍定四海”。朱元璋在懷念劉邦時曾表示:“惟我與汝,不假尺土一民,提三尺劍,位至天子。”

    把朱元璋畫成這副模樣,其實也是一種異相神化。圖源:網絡

    不管朝代如何更替,劉邦開啟的政治神話便以這樣的方式延續,層累地構建起歷朝歷代帝王創業建國的神話史。可以說,劉邦構建的一系列政治神話,成為后世開國君主及奪權篡位者為自己制造天命所在的經典范本。

    出身卑微的帝王需要自高身世,于是感生神話繼續流傳。苻堅的母親“祈子于西門豹祠,其夜夢與神交,因而有孕,十二月而生堅焉”。朱元璋的母親“夢神授藥一丸,置掌中有光,吞之,口余香氣”,便生下了后來的命定天子。

    身為開國皇帝要有神光籠罩,于是,趙匡胤、耶律阿保機、朱元璋等人在發跡前都有了像劉邦一樣的天子氣,要么“赤光繞室”,要么“夜有紅光”。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相,于是,孫權“方頤大口,目有精光”,劉備“長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劉曜“身長九尺三寸,垂手過膝,生而眉白,目有赤光,須髯不過百余根,而皆長五尺”,呂光“身長八尺四寸,目重瞳子,左肘有肉印”……

    要有善相之人,于是有了史世良給李淵看相,說:“公骨法非常,必為人主,愿自愛,勿忘鄙言。”有了老儒給朱元璋看生辰八字,掐指算了半天,憋出幾個字:“吾推命多矣,無如貴命。”

    要有龍,于是,楊堅小的時候,他媽抱著他,忽然看見“頭上角出,遍體麟起”。嚇得他媽趕緊把他扔地上了。有個尼姑剛好目睹了這“虐待”嬰幼兒的一幕,幽幽地說了句:“本來可以早點得天下為人龍,被你這么一驚嚇,看來要晚幾年了。”朱元璋出生沒多久,有個老頭來串門,進門就嚷嚷:“你家有一龍。”

    可以說,一個帝王沒點神異事跡,都不好意思在史書里露面了。

    縱觀帝王神話,出生時、稱帝前、登基時,是渲染天命神授的三個關鍵節點,也是史書中開國帝王被神化的“重災區”,由此形成一套模式化的歷史書寫套路。而所有這一切,都可歸結為劉邦的政治遺產。

    距今最近的“劉邦式政治神話”,發生在1915年,民國總統袁世凱稱帝之前。

    據說,當時供袁世凱專用的浴池建成,他第一次洗完澡后,侍者清理浴池時,發現池底有幾個特大的鱗片,閃閃發光。此后,袁世凱每次洗澡,都有幾片鱗片留在池底。很快,袁世凱洗澡必有龍鱗脫落的消息,傳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越傳越離奇。

    直到袁世凱復辟失敗命歸黃泉,“真龍轉世”的把戲才被拆穿。原來,是袁世凱指使自己的小老婆以配藥為名,專門到魚市收購大魚的鱗片,他每次洗澡時,將鱗片偷偷丟在浴池里。

    時代總會進步,歷史總會祛魅,于是神話就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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