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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嘉慶十八年-《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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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蠱士正文第28章嘉慶十八年嘉慶十八年九月十五日,北京是個晴天。

    內(nèi)閣中書張大鏞今日輪休在家,十分悠閑。午后,他和友人驅(qū)車前往法源、棗花二寺賞菊,流連于秋景之中,直到日落西山,才與友人分別。然而,這天晚上忽然雷電交加,讓他心生不安。

    十六日,天氣變得陰沉,刮起了大風(fēng)。黎明,張大鏞忍受著寒意,像往常一樣入署辦公,經(jīng)過正陽門的時候,他覺察到了異常。官兵們?nèi)蔽溲b,神態(tài)緊張,如臨大敵。走到外東華門的時候,他問一名街兵發(fā)生了什么,那名街兵回答:“老爺尚不知耶?昨夜宮中搜殺一夜矣!”

    原來,昨日中午,兩股匪徒進攻紫禁城。現(xiàn)在,軍隊進了皇宮,京城大門也關(guān)了。張大鏞趕到內(nèi)東華門的時候,大門緊閉,官員們擠在一起,相互打聽消息,猶如一群無頭蒼蠅。

    正如惱人的天氣一般,人們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層陰云。

    當時,嘉慶皇帝還在從熱河回京的路上,宮中什么情況還不知道。這群匪徒有多少人?外面沒有同黨?還會再進攻紫禁城嗎?一時間,京城的官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十七日,天氣依舊陰沉。官兵們挨家挨戶搜捕匪徒,只要有行蹤詭異之人,立即逮捕。京城大門緊閉,消息封鎖,人們自覺危機四伏,卻又無法獲得信息,這使得北京城變成了謠言的溫床。

    中午,有消息說圣上車駕回京,一位貝勒在東華門樓遠望,清空街道,大開城門,結(jié)果等了個空。晚上,禁城外有一處喧嘩,全城都沸騰了,有人說太平湖交戰(zhàn)了,有人說西長安門被攻破了,還有人騎白馬奔馳在街道上,大呼“有賊”!等到半夜,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一個匪徒。北城有一戶人家,丈夫當兵守衛(wèi)禁城,他的妻子聽聞喧囂聲,驚恐之下,竟然上吊自殺。

    十八日,北風(fēng)呼嘯,駐守的士兵凍得無“人色”。搜捕還在繼續(xù),謠言沒有止息。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官兵在京城附近的宋家莊抓到了一位名叫林清的賊人,據(jù)說他就是進攻紫禁城的策劃者。

    十九日,天終于晴了。嘉慶回到了京城,局面穩(wěn)定下來。這位頗有志氣的皇帝在乾清門頒布了《罪己詔》,稱此次事變?yōu)椤皾h、唐、宋、明未有之事”,憤懣之情,躍于紙上。

    二十日,嘉慶召集諸位皇子和王公大臣嚴厲訓(xùn)話,悲憤地說道:“我大清以前何等強盛,今乃致有此事!”

    清廷逐漸搞清楚了事由:一伙名為“天理教”的亂民,約定在九月十五日這一天造反。他們兵分幾路,分別在河南滑縣、山東曹縣等地作亂。其中一路,由林清率領(lǐng),勾結(jié)太監(jiān),直接進攻紫禁城。

    天理教一事本身并不算大,京城內(nèi)的戰(zhàn)斗只持續(xù)了一天便結(jié)束了。事發(fā)的第六天,搜捕行動就停止了,軍隊也撤出了京城,被抓的賊人相繼押往菜市口正法。一切回到了正軌,但人們心底的驚慌與震撼卻久久無法散去。

    嘉慶皇帝畫像。圖源:網(wǎng)絡(luò)

    01

    九月二十三日,嘉慶親自審訊“賊首”林清,想要搞清自己的帝國出了什么問題。

    在牢獄中,林清幾乎將自己的人生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出來:家住哪?干過什么?何時入教?何時有了造反的心思?同黨有誰?計劃是什么?……其中不乏夸張之詞,也有為了求饒而編造的東西。不過,和其他要犯的證詞一比對,事實就基本清晰了。

    嘉慶十八年是鄉(xiāng)試之年,天理教一事自然成了在京讀書人的熱門話題。博取功名者開始思考消除“邪教”之法,說不定就押中了科舉的題目。以天下為憂者更關(guān)心嘉慶的罪己詔,猜測清廷是否在醞釀一場改革,而自己在其中又能有何作為?后來,有一個名叫盛大士的士人,收集各方信息,寫下了《靖逆記》一書,暢銷一時。

    犯人的供詞,軍機處的檔案,皇帝的起居注,宮中的檔案,讀書人的筆記……可以說歷史給我們留下滿滿當當?shù)馁Y料去了解天理教。

    那是一個隱秘、混亂、不為人所熟知的世界。

    明清時期,各種名目的秘密宗教猶如雨后春筍,在大江南北破土而出,形成了一個生機勃勃的民間世界。除了大名鼎鼎的白蓮教之外,尚有羅祖、南無、凈空、混元、大乘、八卦、青陽、紅陽等教,名目繁多,不勝枚舉。從名字可以看出,各教派大都改編佛家寶卷,開創(chuàng)教門。

    他們被官方敵視,見不得光,不能在廟宇公開活動,也不能大搖大擺舉辦儀式。多數(shù)情況下,一個師父掌握著一部寶卷,帶著一幫徒子徒孫,在家里搞點小規(guī)模的聚會,傳播教義。

    上層精英的精神世界很遼闊,心里裝得下家國天下,人生不如意了,也可以從艱深的佛理里尋找意義。底層的百姓不通文墨,沒什么修身齊家治國的理想,說的話想的事難登大雅之堂,但不代表他們不想說話。秘密宗教給了他們一個在臺面下說話的機會。

    當時,有一種信仰流行于各教門中。有一個名叫“無生老母”的神,是所有人的祖先。然而,她的孩子流連于紅塵,失去了本性,她便派人下凡拯救世界,讓孩子們趕緊回歸“真空家鄉(xiāng)”。

    信眾們把歷史分為三個時期:青陽、紅陽、白陽。無生老母分別派燃燈佛、釋迦佛和彌勒佛來統(tǒng)治人類世界。現(xiàn)在,也就是紅陽時期,“恐怖大劫”即“白陽劫”將至,席卷人間,彌勒佛隨之降生,領(lǐng)導(dǎo)人們驅(qū)走黑暗,贏得光明。在劫難中,只有無生老母的信徒可以活下來。

    他們的世界很樸實,一個悲慘的末日,和一個終結(jié)苦難的預(yù)言。

    得救的儀式則更加簡單。信眾只需對著升起的太陽,念誦“真空家鄉(xiāng),無生父母”八字經(jīng)語。復(fù)雜點需要打坐焚香,這樣便能得到庇佑。

    宋朝畫作里的燃燈佛。圖源:網(wǎng)絡(luò)

    一般而言,教主都是具備“手藝”的人。他們游走于鄉(xiāng)里,或者城市的邊緣地帶,要么行醫(yī)治病,要么教授拳術(shù),引誘人們?nèi)虢獭P嗅t(yī)時,或使用針灸,或使用按摩,或傳授盤膝坐功,病人病愈后,多半拜師入教。教拳則能強身健體,可用于幫會斗毆,也是掙命的藝能。

    入教和出教都非常隨意。想要好處的人找到更靈驗的符咒就會離開,畏懼官府的人壓力一大就會割席。有的弟子,去了別的村子,發(fā)展了另一批信眾,他就成了另一個教主。他可能改名,也可能遙尊自己的師父,用一個復(fù)合的名字,比如“老君門離卦教又稱義和門”,“東方震卦又稱龍華會教”。教主去世了,新人上位,也可能改名。一教多名,多教一名,分支無數(shù),蕓蕓眾生,纏繞在其中。

    教眾之中有窮人,也有富人,有漢人,也有滿人,有農(nóng)村的,也有城市的。因血緣、地緣而形成的密密麻麻的小社會,盤踞在帝國的底層。他們有一個共同點:沒有通過科舉考試獲得過功名。

    勵精圖治的皇帝、憂國憂民的讀書人,居高臨下審視著社會的角落。在他們眼里,民間宗教是邪教,是秩序的潛在反對者,是社會的惡疾,必須予以清除。

    其實,教眾們大都過著慘淡的生活,日復(fù)一日練拳、吃齋、念咒,盼望著大劫的到來。東邊發(fā)大水了,西邊鬧糧荒了,家中沒錢財了,這些都可能是大劫的征兆,但他們的日子總能過下去。

    直到有一個不安分的人勾起他們內(nèi)心的恐懼與欲望,告訴他們末世到了,該去掙得光明。

    02

    林清,這個震動京城的人,本質(zhì)上是一個流氓。

    他在京畿附近的宋家莊長大,小時候?qū)W會了讀寫。17歲時,他做了藥鋪的學(xué)徒,有了一些看病的本事。他做過伙計,當過更夫,開過茶館,當過衙門的書辦,做過長隨,也搞過一些小生意。天南海北都闖過,去過關(guān)外,也到過江蘇,最常待的地方還是京畿一帶。

    他身上有一堆臭毛病,嫖娼、賭博、酗酒,像貪污,詐騙之類的壞事也做了不少。稍微賺了點錢,就立馬揮霍光,然后找另一份工,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沒錢,沒長遠打算,卻消停不下來。

    這樣的人與秘密宗教,可謂是相互吸引,天生一對。

    教門里魚龍混雜,崇尚互助。在這里,流浪之人可以有歸屬感,好事之徒可以湊熱鬧,林清兩者兼是,自然如魚得水。最重要的是,教門給了林清一個可以斂財?shù)慕M織結(jié)構(gòu),和一個清晰長遠的奮斗目標。

    另一方面,林清心思活泛,能說會道,識字,懂點藥草,是傳教的一把好手。廣大的教眾分布在農(nóng)村、城市的各個角落,安土重遷,而正是林清這樣的人,才能打破底層百姓的封閉性,把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看到自己的力量。

    當時,京畿一帶教門眾多。剛開始,林清加入了榮華會,平日里朝拜太陽,念念符咒,還要躲著官府的查抄。漸漸地,他的野心越來越大,趕走了原來的教首。他自己說,是因為他“會講”,別人便要他當教首。站穩(wěn)腳跟之后,他便迅速和其他教派聯(lián)系,統(tǒng)一、吸納、整合了京畿附近的白陽、青陽、坎卦等教。

    林清的口才了得,他勸人入教,交種福錢,承諾一倍還十倍,也過上了舒適的生活。然而,教派的潛力還有可挖掘之處,他也不想就這樣混下去,正如他對弟子說的:“無福做太平百姓。”

    嘉慶十六年,已經(jīng)是白陽教首的林清南下豫北,結(jié)識了滑縣人李文成和馮克善。李文成懂點天文,能說會道;馮克善是個拳師,野心勃勃。三人都是不安分的性格,熱衷于統(tǒng)一周邊的教派。此后,林清多次南下,兜售他的符咒和觀點。有一次,李文成在“講論”中引用林清的觀點,戰(zhàn)勝了自己的師父,得到了師父珍藏的經(jīng)卷,奪取了教權(quán)。

    林清和李文成將他們的觀念融合在一起,建立了一個新的八卦教組織。林清手底下叫坎卦教,他是大家信奉的領(lǐng)袖;李文成新得的教派為震卦教;馮克善被拉入三巨頭之中,是離卦教主。

    隨著權(quán)勢越來越大,林清將觸手伸向了一些落魄、失勢的上層人士。

    嘉慶初年,旗人的生活日益困頓,就連官員之家也不能幸免。有一位漢軍旗人名叫曹綸,家徒四壁,出外當差僅穿一件破舊長袍,在家衣不蔽體。林清在江蘇與曹綸相識,兩人同為在外打拼之人,一見如故。

    嘉慶十二年春,曹綸患病臥床不起,一日忽聞叩門聲,開門一看竟是林清。林清熱情地說:“曹公子一寒至此,清雖薄于力哉,然通財濟乏,義也。”立馬就拿出白金數(shù)鎰。曹綸感激涕零。不久,林清又派人送來衣物。曹綸病愈后,兩人結(jié)為兄弟。此后,曹綸生活上如有困難,林清全力資助。

    嘉慶十六年,曹綸被擢升為獨石營都司,前去拜見林清,抱歉一直沒能還錢。林清故弄玄虛地說:“清之財皆君子賜也。”曹綸不知何意。林清屏退左右,對曹綸說:“仆少孤貧,因遇異人授神術(shù),凡求無不立至者,乃漸豐于財。今傳授日眾,眾推為坎教教主,領(lǐng)八卦九宮。”隨后,林清提到有好事者說自己聚眾招搖,試探曹綸的心意。

    事涉秘密宗教,曹綸自然猶豫,思忖再三回答道:“綸雖不才,豈為負恩不義之人哉?安有拯救于貧乏垂斃之時,不知所報,而反相陷害者乎?愿吾子勿復(fù)忌。”

    隨后,林清教授八字真咒給曹綸,說可以擺脫貧窮。過了很久,曹綸發(fā)現(xiàn)符咒不靈,有教眾告訴他要親自向教首跪拜,才會靈驗。于是,曹綸帶著兒子到宋家莊奉林清為師。

    林清結(jié)交曹綸,是想利用曹綸的職權(quán)謀私,比如借兵丁之名入城買米。曹綸也是出于感恩和求富的雙重心理,才與林清越走越近。后來,林清想要邀他參與謀反大計時,曹綸身為朝廷四品命官,卻還在觀望,“謂事成可得大官,事敗亦不至干累及己”。

    大約同一時間,太監(jiān)劉得財也入教了。太監(jiān)們并不是孤立地生活在皇宮之中,相反,他們與自家親戚都保持著密切的聯(lián)系,是皇宮與鄉(xiāng)村之間的紐帶。劉得財入教之后,常常哄騙一些下層太監(jiān)拜師,告訴他們?nèi)虢滩怀跃疲凰eX,還有錢拿。有兩個太監(jiān)每月初一都能領(lǐng)到一兩銀子。

    最令人驚訝的是,清朝宗室海康也加入了林清的教派。這些人的加入,使得林清的野心越來越大。

    清朝太監(jiān)的真實樣貌。圖源:網(wǎng)絡(luò)

    03

    我們無法確定林清究竟是何時有了造反的心思,以及天理教之名是何時正式確立的。在林清統(tǒng)合八卦教的時候,反叛之勢就已經(jīng)在醞釀了。

    站在人生前所未有的巔峰,林清或許想要效仿白蓮教的前輩,謀一番驚人的事業(yè)。他向弟子們宣稱,紅陽大劫已經(jīng)迫在眉睫,“白陽當興”。他不想只用麻木的欲求刺激教眾,而是直接告訴他們末世來了,該去解救自己了。

    林清大力擴張教眾的人數(shù)和孝敬的錢財,承諾這些捐獻會在將來帶來回報。“每錢百文,許地一頃,糧食數(shù)石,許給官職。填注號簿,并開寫合同、紙片,交與本人作據(jù)。”樸素的斂財手段。

    他與李文成、馮克善三人結(jié)拜,自稱天王、人王、地王。樸素又古老的結(jié)盟方式。

    李文成自稱“李自成轉(zhuǎn)世”,是未來的統(tǒng)治者。而林清是彌勒佛轉(zhuǎn)世,在人王統(tǒng)治的時期,如同孔圣人一樣,相幫李文成。一個皇帝,一個圣人。樸素的政教體系。

    林清還嫌自己的頭銜不夠多,又說自己是“太白金星轉(zhuǎn)世”,又自稱劉姓“轉(zhuǎn)世”,教眾們皆尊他為“劉老爺”,還作了一首詩:“專等北水歸漢帝,大地乾坤只一傳。”

    人越多的地方,通行的真理就要越簡單。勸說精英造反,或許要曉以天下大義,或要搬弄經(jīng)典。但對于一群沒讀過書,又對未來充滿恐懼的人來說,一份富貴的許諾,一個法力無邊的神仙,一個厲害的姓氏,足以將他們捆在一起。

    嘉慶十八年,風(fēng)聲已經(jīng)放出去了:大劫就要出現(xiàn)。孤立的各個教派聯(lián)合在一起,教首聚在一起商議大事,信眾們深入民間,盡可能招徠新教徒。這一年無疑是一個好機會。直隸、河南、山東三省交界的地區(qū),連續(xù)兩年遭遇旱災(zāi),許多田都荒廢了,饑荒也在蔓延。正符合末世的景象。

    這一年七月,林清、李文成等人相聚河南道口,共商大計。

    當時,林清得到了一部寶卷——《三佛應(yīng)劫統(tǒng)觀通書》,里面有一句“八月中秋,中秋八月,黃花滿地開放”。于是眾人商議八月十五舉事,可是清廷頒布的《時憲書》中竟沒有閏八月,起義日期便改成了九月十五。

    道口會議上充滿了熱烈、樂觀以至于詭異的氣氛。每一伙人都得到了一個目標。林清攻進北京,李文成占據(jù)河南滑縣,馮克善奪取山東。起義當天,眾人頭上要扎白巾,暗號為“得勝”,每殺一個人,便要喊一聲“得勝”,就能獲得力量。山東、河南起義成功之后,便立馬支援北京。

    很顯然,他們無比相信城市會被攻克,清兵會被擊退,林清甚至夸下海口:“我們據(jù)了京師,不怕皇上不到關(guān)東去。”

    其實,就在眾人展望末世之后的美妙世界的時候,起義之火就已經(jīng)身處巨大的危險之中了。

    七月,在山東的金鄉(xiāng),天理教徒的聚會被發(fā)現(xiàn)了。縣令很快就寫了一份報告,一層一層地遞交上去,還到了巡撫手中。兩周之后,得到命令的知縣抓到了人,也知道一群人準備造反。這個知縣要鄉(xiāng)紳做好準備,警惕叛亂,也加大了搜捕的力度。

    天理教的保密工作非常差。住在鄉(xiāng)村的士紳看見亮著的燈火和密謀的身影,鐵匠報告有人正在大規(guī)模打造兵器,膽小的百姓聽到親戚朋友談到起義立馬告發(fā)……事實上,起義之前,很多人都覺察到了叛亂的火苗。

    祝現(xiàn)是林清的徒弟,他一家是正藍旗的包衣,歸豫親王管。他參加邪教的事情很早就被家人察覺,甚至整個造反計劃都知曉了。他有個在豫親王府做雇工的侄子,立馬告訴了王府的護衛(wèi),王府護衛(wèi)說這事不歸他管,但還是報告了王爺。親王知道后,并不相信。

    后來,侄子又找了一個在教中的族人祝瑞,寫了一份證詞,準備上交給親王。祝瑞自覺處境尷尬,磨磨蹭蹭不肯行動,他妻子告訴他:“你能做的就是告訴王爺。如果告發(fā)成功,那么一切都好。如果不成,我們最好逃走。”于是,祝瑞騎著自家的驢慢慢進城,等到他告發(fā)的時候,紫禁城已經(jīng)陷入了內(nèi)亂。

    清廷的體制并非閉目塞聽,有太多渠道能夠提早獲悉叛亂,而臃腫的機構(gòu)實在缺乏效率。即便成功遏制叛亂的金鄉(xiāng)縣令,反應(yīng)也不能稱之為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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