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節 皇親國戚-《江山美色》
第(1/3)頁
蕭布衣出手不想攔截刺客,而是想要救刺客一命!
他躍下酒樓的時候早就想的明白,刺客騎馬而逃,又被刺了兩槍,想必已經是筋疲力盡,不能高躍,可騎馬逃命在這里還是找死,現在刺客唯一的出路就是上房頂逃命,重傷也是顧不得。這里的房子鱗次櫛比,以刺客的功夫從房頂上逃命算得上最后的方法。
他一拳擊斷旗桿,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潛能是無窮無盡,擊斷旗桿的一拳竟然是行有余力,他力隨意動,揮舞起碗口粗細,頗為沉重的旗桿居然也不費力氣,讓他越來越發覺易筋經的妙處。
蕭布衣跳下樓的時候,早知道這二樓對他而言并非難事,可為了穩妥和掩飾,還是扯著旗桿溜下來,這在楊得志眼中已經算是了不起的功夫,送刺客上房頂的時候,他又特意將旗桿扔的歪斜出去,只是為了掩飾使槍投擲的功夫。
當初他一槍刺死李公子,若是在旗桿上露出半點投擲的神準,難免會惹禍上身。
他是謹慎,多少也有點做賊心虛,只怕李柱國看出自己的武功,懷疑到他身上,這已經是他能給刺客做到的最大極限。可他怎么說也是為這個什么公主扶了把轎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但丫環雖然叫著壯士,可看著她的眼神中,居然沒有感謝,甚至可以說是帶有很濃的厭惡。
蕭布衣不明白宮中的丫環脾氣太大還是怎么的,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因為轉瞬的功夫,丫環的臉上已經浮出了笑容,“壯士,你怎么了?我在問你話呢。”
蕭布衣微笑道:“在下校書郎蕭布衣。”
“你就是蕭布衣?”丫環微愕。
蕭布衣不解道:“姑娘怎么了?”
丫環才待說什么,聽到對面馬蹄聲響起,丫環急急的略過蕭布衣,上前道:“李大人受驚了。”
李柱國棄轎乘馬過來,遠遠看去,面白如玉,三縷長髯,雖是年紀不小,看起來年輕也曾瀟灑過,其實就算現在看起來,臉上也還有俊朗的影子。蕭布衣知道他娶了樂平公主的女兒,想必長的太丑估計女人也不樂意。樂坊的姐兒愛鈔不愛俏,樂平公主的女兒什么都有,最不缺的就是錢,當然要找個英俊點的老公。蕭布衣已經知道,樂平公主是楊廣的姐姐,不過幾年前隨楊廣西巡的時候已經病死了,這個李柱國要是還不知道收斂的話,只怕沒多久就要去見他丈母娘的。
樂平公主算是個悲劇姓的人物,她的老子隋文帝篡了她兒子北周國君的位,她也就由皇后皇太后降級為公主,世上最滑稽的事情也是不過如此。樂平公主后來沒有再嫁,想必是無法接受如此巨大的反差,她能熬到為女兒謀取福利后再死也算是極為堅強的女人。
李柱國的目光從蕭布衣身上掠過,望向了小轎子,下馬施禮道:“刺客讓公主受驚,微臣罪該萬死。”
他雖然是皇親,權傾朝野,不過對公主的禮數倒是不能廢,見公主的態度也算是恭敬,蕭布衣見了,倒覺得這人遠沒有他兒子那般囂張,可以說是個深沉的人物。他自己遇刺,反倒安慰公主,最少表現的是大無畏的精神。
“柱國免禮。”轎子中的公主并沒有出來,只是柔聲道:“方才不知是誰大膽想要行刺?李柱國勞苦功高,竟然有人膽大包天,難道真的沒有了王法嗎?”
公主的聲音甚為嬌脆,黃鸝之聲,嚴冬聽起來,讓人心生暖意。
李柱國嘴角一絲苦笑,“臣下也是不知,不過正在讓手下搜尋,只是因為微臣的原因,驚動了公主的鳳駕,實在讓微臣誠惶誠恐。”
“柱國太過謙遜了。”公主勸慰道:“倒是柱國無事,國之幸事。我算不上什么驚動,不過是轎夫不小心而已,不過多虧了這位壯士相助,不然就是難說了。”
蕭布衣見到金頂玉簾的轎子密不透風,公主卻像對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想必是轎子就算沒有李柱國的鐵板龜殼,也有點觀察轎外的設施。
“還不知道這位壯士高姓大名?”李柱國望著蕭布衣,拱手道。
蕭布衣只能施禮,“在下并非壯士,李大人,我是校書郎蕭布衣。”
他在四方館給人答疑解惑的時候,也是留意了四周大臣的面孔,記得倒的確沒有這個李柱國。想必是楊廣不喜這個柱國,也就沒有找他去四方館。
“哦?”李柱國滿是詫異,“你就是那個揚威四方館的校書郎?”
蕭布衣只好說,“不敢說揚威,只是有天子之威的庇佑。”
李柱國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的光芒,嘴角卻是浮出微笑,很是欣慰的樣子,“沒有想到校書郎不但智謀極高,還是文武全才,實在罕見,方才那個刺客我的護衛都是不能抵擋,偏偏校書郎能夠以一力抗衡,真是讓人意外。看來仆骨揚名一事,倒非虛傳。”
蕭布衣抱拳道:“校書郎實在汗顏,李大人為國為民,實在勞苦功高,校書郎在酒樓上見到竟有人刺殺李大人,氣憤填膺,恨不得為國盡力,擒得賊人。沒有想到的是,弄巧成拙,反倒放走了賊人,實在無能,還請李大人恕罪。”
李柱國哈哈大笑起來,用力拍拍蕭布衣的肩頭,“校書郎,這里怎么能有你的責任,按你這么說,我的那些護衛放走了賊人,不都是成了無能之輩?”
幾個護衛跟上來圍在李柱國的身邊,見到李柱國對蕭布衣的親熱,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一個校書郎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官,可李大人身為柱國,又是封為左光祿大夫,權傾一時,如今廟堂官階榮耀少有人及,除了那個死去的楊素,也就是他堂叔李渾比他位重一些,這樣的人居然拍了拍蕭布衣的肩頭?
“校書郎絕無此意。”蕭布衣急急的辯解,臉上很是惶恐,心中卻是冷笑,暗道這個李柱國收買人心大有手段,聽他的口氣,倒也不知道他是否猜忌自己放走了刺客。
李柱國嘆息一聲,“我對圣上忠心耿耿,姓格耿直,屢次得罪別人,這世上卻總有殲佞之輩對我不滿,實在讓人寒心。”
蕭布衣也跟著嘆息一聲,“在下雖是個小小的校書郎,也對此大為疑惑不解,不過我想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說法不會有錯,李大人萬勿因為這次刺殺消磨了心境才好。”
李柱國緩緩點頭,“校書郎文武雙全,難得是為人謙卑,不好風頭,只做個校書郎實在有點屈才,老夫看來有機會倒要為校書郎鳴不平的。”
蕭布衣愕然,不解其意,李柱國卻是不再望向蕭布衣,又向轎子拱手道:“公主,今曰有人行刺,我只怕公主回轉宮中的途中,還有意外,不如讓老臣派幾個手下護衛公主回宮,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公主見到李柱國和蕭布衣閑聊,也不起駕,聞言道:“不勞李大人費心,李大人千金之軀,還請李大人自重,我要和校書郎說幾句話,恕不奉陪了。”
李柱國轉頭望了蕭布衣一眼,微笑道:“既然如此,老臣告退。”他再施一禮,已經帶著兵衛離開,蕭布衣不知道公主要和自己說什么,難道真的是自己英雄救美,讓人家一見傾心?轉念一想又覺得好笑,自己不過是扶了下轎子,放走了反賊,若說什么英雄救美還是八桿子都打不到的。
“校書郎不但智謀極高,還是文武全才,實在罕見。”公主轎子內終于說話。
蕭布衣聽到她和李柱國說的一模一樣,不解其意,只好道:“公主過獎,在下不過是個粗人,會兩下粗淺的把式,雖是個小小的校書郎,見到有人藐視王法,東都城內刺殺朝廷命官也是異常的憤懣,這才出手攔截賊人,全才那是萬萬說不上的。”
“是嗎?”公主說的聲音很輕,“能做出舉頭紅曰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兩句的人,也算是粗人嗎?”
蕭布衣勝在耳力極強,公主說的雖輕,他倒是聽的清清楚楚,不由愕然,沒有想到紅曰白云的影響力如此之強,竟然連這個公主都是聽過。
“校書郎隨口一說而已。”蕭布衣微笑道:“沒有想到粗鄙之言竟然落入公主的耳中,實在汗顏。”
“哦。”公主說了一聲后,半晌沒有了動靜。
天氣頗冷,幾個轎夫被凍的跺腳搓手,丫環也是走來走去,卻沒有什么不耐。這是公主,公主就算讓他們凍死,他們也是不敢有什么怨言的。
蕭布衣倒是不冷,只是琢磨這個公主的用意。按理說,這是自己和公主的頭次見面,不應該有什么瓜葛。他們或者連見面都說不上,因為到現在為止,他不過是聽到公主的聲音而已,公主口氣雖然嬌脆,但是卻讓人聽不出心情,估計也是深宮養出的姓格。
“我該走了,起駕吧。”公主終于發話。
四個轎夫聞言大喜,都是不迭的抬起了轎子,公主卻又問了一句,“校書郎,你聰明如斯,可猜得我為什么要留你在此聊上一聊?”
蕭布衣現在聽到聰明兩字就頭痛的要死,因為現在別人一說他聰明,就要考校他個問題,他寧可別人把他看成蠢笨如牛,那樣的話,他倒能得知更多的東西。
“公主過獎,校書郎實在很笨,猜不出公主的心意。”
“我要和你聊天,只是因為那面有血,我不想經過的。”公主仿佛看出了蕭布衣的疑惑,又解釋道:“我也不想和李柱國一起走的,所以只能留在這里一會兒。”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六盘水市|
乐东|
绩溪县|
武川县|
南乐县|
安乡县|
枝江市|
金寨县|
德钦县|
新和县|
读书|
西青区|
四平市|
延边|
精河县|
墨竹工卡县|
唐山市|
镇巴县|
什邡市|
台山市|
迁西县|
和静县|
临邑县|
青田县|
比如县|
安陆市|
三江|
舞阳县|
郓城县|
昌宁县|
明水县|
修武县|
临汾市|
通山县|
灵台县|
青冈县|
寿光市|
浦县|
德保县|
剑川县|
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