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節 大禍臨頭-《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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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館人雖眾多,蕭布衣立在那里,以命搏賭注,儼然眾人矚目,看起來比楊廣還風光,只是風眼之下的蕭布衣保持微笑,不卑不亢。別人只以為他一個小小的校書郎,對圣上忠心耿耿,或者可以說是死忠,楊廣放個屁他都認為是香的那種,卻不知道他早知道結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輸而已。
“雷薩克,你若是肯賭的話,我這就去奏請圣上恩準。”蕭布衣見到雷薩克猶豫起來,知道雷薩克是故作糊涂,他既然出了考題,顯然已經知道結果,現在就看他是沖動還是隱忍,雷薩克必輸無疑,他若是受不了激將賭了,反倒不過是個莽夫,他若放棄,不言而喻,這人還是很聰明。
雷薩克聽到蕭布衣催促,哈哈大笑了起來,“校書郎如此肯定,想必你們說的是對的,既然如此,這場賭注不比也罷。”
這場賭局他看似沒有什么損失,卻是放棄不賭,實在是出乎眾人的意料。宇文化及暗自罵他愚蠢,只想代替他賭上一賭,可蕭布衣是他這面的人,圣上最恨的就是在外邦面前表現的窩里反,饒是他有這個心思,也是不敢造次。
蕭布衣聽說他不比,臉上沒有什么驚喜,也不強求,回身走了幾步,施禮向楊廣道:“圣上圣明,校書郎已經向他解釋明白圣上的方法,波斯的雷薩克深以圣上的方法為然。”
眾大臣目瞪口呆,彼此相望的眼神都是詫異,顯然沒有想到蕭布衣以這種極為粗人的方法來解釋。儒林郎曹翰博學多才,用清濁的理論說,這個波斯人怎么都是不信,這個蕭布衣一放粗,他反倒信服了蕭布衣的方法,如此看來,對牛彈琴是需要老牛來彈才行。
楊廣高坐在上,臉上竟然露出罕見的笑容,“校書郎解釋的不差,暫且退到一旁。”
蕭布衣退下,儒林郎曹翰上前道:“雷薩克,你既然明了了一切,那就下去休息,再由他人再來求解疑惑吧?”
雷薩克并不后退,屹立當場道:“大隋的天子,多謝你為我們排憂解難。我國君主向來覺得中原不錯,可是路途迢迢,不能親自前來,特讓雷薩克帶來我國的皇冠一頂,奉與大隋的天子,以表敬意。”
楊廣緩緩點頭,并不多話,可臉上多少有了得意的神色。
雷薩克拍了兩下巴掌,一個同樣金發碧眼高鼻梁的波斯下人捧了個匣子上來。雷薩克掀開匣蓋,匣子里面金光閃耀。眾臣見慣了珠光寶氣,倒是無所謂,外邦使者中很多人卻發出一聲驚嘆。等到雷薩克取出皇冠,雙手奉上的時候,眾臣才看清楚皇冠制作極為精美和細致,處處體現出巧匠的心思,都是點頭稱許,覺得這個雷薩克或許無禮,可只憑這個皇冠,倒可以顯出真心和彌補誠意。
群臣和蕭布衣不同,都明白楊廣的姓格。圣上對于叛逆向來不留情面,可是對這些外邦使者一直都以寬厚和高高在上的態度,只是為了炫耀我泱泱大國的顏面,要說什么純金的皇冠,在圣上的眼中看來實在沒有什么,皇冠代表的含義才是楊廣最注重的地方。
一個內侍郎走上前去,伸手去接,雷薩克卻是擺手道:“大隋的天子呀,這個皇冠是我國的君王誠心誠意的想要獻給你的,可現在卻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困惑著我們。”
眾人都是一愣,這才明白雷薩克不懷好意,想要這個皇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楊廣微皺下眉頭,“你們被什么問題所困擾,不妨說來聽聽?”
雷薩克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了蕭布衣一眼,帶有挑釁的口氣道:“我國的君王讓工匠做了這頂皇冠奉給大隋的天子,誠心誠意的希望波斯商人能和大隋一如既往的交好。”
楊廣緩緩點頭,“我也希望如此。”
“可我國君王卻沒有大隋天子那么威嚴,工匠也雖然手巧,卻很貪財。我國君王讓工匠做好了這頂皇冠后,只怕工匠會偷工減料,放了點別的東西進去,如果那樣,可是對大隋天子的極大的不敬。”
楊廣頷首不語,卻向曹翰使了個眼色。
曹翰心領神會,上前道:“雷薩克,禮物在乎心意,圣上寬宏大量,怎么會和你們計較這些瑣事。皇冠無論真假,圣上都是知道了你們的心意,你們也不用為此自責。”
宇文述也是站了起來,大聲道:“不錯,雷薩克,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這個真假對我們來說,不是個問題。”
二人看似客氣,卻都已經猜到了雷薩克的用意,只是想著要分辨這個皇冠是否純金實屬不容易,是以不等雷薩克向圣上求教,就把他的主意扼殺在萌芽之中。
雷薩克刻意而來,怎么會退卻,搖頭詭異笑道:“大隋的天子雖然不會介意皇冠的真假,可是我們波斯也是大國,也重顏面,怎么會把劣質的東西送給你們做禮物?我現在只請大隋的天子想個辦法證明這皇冠是不是純金,若是皇冠不純的話,我們也不敢把皇冠獻給大隋的天子,回去之后,更要重重的嚴懲那個工匠才好。我波斯國的君王對此束手無策,只希望大隋的天子能有個妥善的方法。”
他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覷,都知道再推搪痕跡過于明顯,感覺這個問題比木頭哪頭粗細更難判斷。
當然任何問題的解決方法都是說出來就簡單非常,可若是沒有蕭布衣,他們只會覺得兩個問題都是稀奇古怪,無法作答。
“這個嘛,應該不難解決。”楊廣沉吟片刻道:“宣大匠廖軒來見。”
蕭布衣只是想笑,心道你這小子拿老阿的問題來問,那可真是班門弄斧,和我玩科技方面的東西,就算我不精通,不過是半瓶子醋,你也還是差的太遠。雷薩克才問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可見到楊廣宣別人來解答,倒也不主動上前,只怕搶了別人的風頭,惹人忌恨。
大匠廖軒進來的時候,看起來方方正正,敦厚沉穩,聽到楊廣詢問的時候,目露難色道:“圣上,分辨之法當然有,但只怕對皇冠有損!”
宇文述急聲問道:“具體何法?不妨說出來一聽。”
大匠廖軒施禮道:“黃金入火,若生五色氣者則內有銅也,若有其余的成分斑雜也是火焰不同。如果圣上讓我分辨純度,需用火灼,可只怕……”
他欲言又止,當然是說這個方法會損壞皇冠。楊廣皺了下眉頭,心道要是這個方法,我找你何用?
雷薩克哈哈笑了起來,“大隋的天子呀,實不相瞞,我們要分辨皇冠的真偽,也是用這個方法,可若是損了皇冠,那總是不美的。我聽聞大隋人杰地靈,只盼大隋的天子能給我們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楊廣不悅,揮手讓廖軒退下,緊鎖著眉頭,可不好再說推遲三天去查資料。望了一眼群臣,見到眾人都是束手無策的樣子,微微著惱,宇文化及更是把腦袋埋在褲襠下,生怕皇上詢問。楊廣瞥了蕭布衣一眼,見到他還是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想著什么,心中不喜,暗想大家都在絞盡腦汁的為國家掙面子,你偏偏沒事人一樣,“校書郎出列。”
蕭布衣這次沒有東看西看,徑直出列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楊廣好氣又好笑,“校書郎,你給雷薩克解釋下,怎么分辨這皇冠的真假。”
他口氣不容置疑,硬姓的扣在蕭布衣身上,只盼他還用舊法,能用腦袋來賭,把這個雷薩克嚇退就好。蕭布衣微笑道:“臣遵旨。”
他側過身來,面向雷薩克道:“雷薩克,我是個粗人。”
雷薩克只怕他又拿腦袋來賭,斗不過這個拼命三郎,只是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不過這下我們不是意見相左,你們大隋的天子好像也沒有方法,所以閣下也不用賭命來堅信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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