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節(jié) 泱泱大國的黑鍋-《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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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羊吐屯說的極是。”可敦命令下去,不一會的功夫已經(jīng)傳來一個御醫(yī)。
御醫(yī)人過半百,精神矍鑠,聽說藥丸可能是藥王所煉制,一改溫文爾雅的習氣,雙目放光,如同餓狼見了母豬一樣,接過藥丸,聞了半晌,皺眉不語。
蕭布衣知道這個年代沒有高科技進行成分分析,藥丸又不能剖開查看,只能靠鼻子,倒是充分發(fā)掘自身的潛力。
御醫(yī)聞了良久,鼻子都差點磨破,卻皺眉不語,可敦沒有不耐,輕聲問道:“白御醫(yī),你可有什么見地?”
聽到可敦詢問,御醫(yī)終于抬起頭來,施禮道:“可敦,微臣醫(yī)術淺薄,只能嗅出藥丸包含兩種藥材。”
“哪兩種?”可敦問道。
“臣下聞到一種藥材應為紫蘇葉,此藥姓味辛溫,主歸肺,脾經(jīng),有解毒功用。如果加上厚樸,甘草,依照君臣佐使之道調(diào)理更好,不過臣下并沒有嗅到有這兩味藥,想必藥王用藥難測,多半另有深意。”
“還有一種是什么?”可敦又問。
“應該是生姜,”御醫(yī)猶豫說道:“生姜一樣姓味辛溫,主歸肺胃脾經(jīng),也有驅(qū)毒去寒之用。”
“那你認為這丸藥可否救治塔克?”可敦問道。
御醫(yī)苦笑,“這兩味藥倒是對癥,可畢竟其余成分不明,臣下不敢妄下結(jié)論。”
大帳內(nèi)靜寂一片,索柯突和羊吐屯也是不敢多話,可敦只是沉吟片刻就已經(jīng)說道:“起駕去見涅圖,蕭布衣隨行。”
涅圖就是仆骨的酋長,可敦去見涅圖當然是為了給塔克治病,蕭布衣想到這里的時候,又有些擔心,馬格巴茲能好,塔克呢,是否也能救活?
蕭布衣隨行卻沒有跟在可敦的身邊,他畢竟身份低微,能隨駕在旁人眼中看來,已經(jīng)是難得的際遇。跟隨他的還是羊吐屯,這回身邊已經(jīng)有了不少護衛(wèi),他坐在馬上,看起來也是威風凜凜。
不過這種威風比起可敦那是大有不如,可敦這次起駕,前呼后擁最少有千人之多。所有兵士都是甲胄鮮明,槍戟光寒,有如出軍一般。
蕭布衣越發(fā)感覺可敦這人的不簡單,以一和親的女人做到這種份上,實屬不易。她或許不像遠嫁匈奴的王昭君般的美貌,也不如許身吐蕃的文成公主有名,可是以蕭布衣角度來看,她絕對是比那兩個女人加到一起都強悍很多的一個公主。
羊吐屯和蕭布衣一起,不停的詢問神醫(yī)的事情,顯然是心中沒底。蕭布衣好在記憶不錯,把細節(jié)說了幾遍后,自己都有點相信曾經(jīng)見過藥王孫思邈。
前任大軍開拔近兩個時辰,前方又是氈帳林立,一眼望不到盡頭。蕭布衣人在最后,看到前隊突然散開,有幾人拍馬迎了上來,將可敦迎入大帳,兩旁保護的仆骨游騎中赫然有那個亦魯。
可敦進入大帳后,消失不見,蕭布衣和羊吐屯卻到了另外的營帳等候消息,因為奉上神藥的緣故,蕭布衣有幸和羊吐屯進入了仆骨的族落大帳,除了可敦的貼身護衛(wèi)可以隨行外,其余的兵士都留在外邊。
蕭布衣看起來穩(wěn)如泰山,羊吐屯倒是坐立不安,這也是因為關心則亂的緣故。蕭布衣只想著病人能不能好轉(zhuǎn),羊吐屯卻在想著,可敦向來重用有功之人,如果這次塔克病好,那蕭布衣當然算是有功。這小子沒什么本事,但可以說是命好,天降機緣落在他腦袋上,自己也因此有了功勞一件。索柯突和自己一直爭寵,不分高下,眼下倒要拉攏親信有用之人才好。
他本是隋官,微不足道,跟隨義成公主到了草原,當上了吐屯,倒可應了蕭布衣說的那句,寧為雞首,不為牛后,這里可敦算是諸侯,就算可汗都是很給面子,仗著以前在啟民可汗時期的發(fā)展,如今誰都不敢小瞧,他倒也絕了回轉(zhuǎn)中原的心思。因為到了中原,不見得有現(xiàn)在的呼風喚雨。這個蕭布衣土頭土腦,說是個商人,其實更像個武夫,也不知道娶親沒有,自己有幾個婢女,姿色不錯,如果可敦重用,這人留在草原,自己倒可以拉攏他為親信,為以后添一分力量。
蕭布衣沒有想到這一會的功夫,又有人想給自己說媒,到現(xiàn)在準老婆加在一起都可以湊桌麻將。計算了下,離開商隊已過了三天,貝培給自己五天的期限,就算現(xiàn)在拍馬回去也有點時間緊迫,自己出來三天,還是一事無成,這么說倒是錯怪了陸安右和毗迦的能力。不知道他們等不及自己回轉(zhuǎn),會不會早早的去拔也古?幾個兄弟呢,依照莫風的脾氣,就算不做生意,肯定也是要等他,楊得志顧全大局,可也不見得有說服他們的能力,再說就算他們開赴拔也古,可貨物是胭脂水粉,沒有蒙陳雪的幫忙,如何賣的出去?
二人都是各有所思,一時間倒忘記說話,只是毫無例外的都覺得塔克活命絕對不是問題。藥王孫思邈豈是蓋的,聽說此人醫(yī)術通神,起死回生都是不成問題,何況中個小毒。不過他們都是毫無例外的都忽略了一點,這藥丸是否為孫思邈煉制的還有待商量。
大帳外突然呼喝連連,腳步聲繁雜,羊吐屯從未來回到了現(xiàn)實,皺了下眉頭。他身為吐屯,在大隋也就是御史,官從三品,自然有些威嚴。所以他到了仆骨族人大帳,能有個地方招待休息,自然也就帶了些侍衛(wèi)保護,聽呼喝聲,竟然是侍衛(wèi)和外人起了沖突。
這里誰敢無法無天,就連可敦的面子都不給?羊吐屯想到這里的時候,霍然站起。簾帳一挑,一個年輕人已經(jīng)沖了進來,手中赫然是明亮亮的牛角彎刀,厲喝了一聲,一刀竟然砍向了羊吐屯!
蕭布衣這段時間都是精神繃緊,對于這種襲擊司空見慣,那個年輕人說的是突厥語,他是聽不懂,只是看到羊吐屯被他喝了一聲,臉色突然變的蒼白,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不躲不閃,眼看就要被那人一刀劈了腦袋,他就在羊吐屯身邊,不由抽刀就架。
無論如何,這個羊吐屯對自己不錯,二人一條船上,倒不能讓他輕易就死。年輕人雖然勇猛,刀法凌厲,在蕭布衣眼中已經(jīng)算不了什么,他揮刀一架,正好攔到那刀之前,不等大力撞擊,已經(jīng)卸力揮刀斜斬。
這些法門都是刀譜記載,蕭布衣雖然算不上高手,可是對付此人已經(jīng)不是問題。
年輕人雙眼通紅,極為憤怒,一招就被蕭布衣逼的棄刀后退。蕭布衣邁步上前,刀光一閃,已經(jīng)到了他的脖頸。
“住手。”喝令的卻是羊吐屯。
蕭布衣根本沒有殺人的念頭,刀勢一停,單刀已經(jīng)架到年輕人的脖子上,回頭問道:“吐屯,怎么回事?”
年輕人根本沒有想到蕭布衣刀法如此精妙,怒容滿面卻是不敢稍動,羊吐屯雙目有些失神,喃喃自語道:“哥特死了。”
“哥特是誰?”蕭布衣問道。
“哥特就是塔克。”羊吐屯臉色發(fā)苦,舉止失常。
蕭布衣心中一寒,仆骨的王子死了?這怎么可能,藥丸一樣,救馬格巴茲有效,怎么會吃死了仆骨的王子?
蕭布衣吃驚的功夫,神情也有些恍惚,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羊吐屯不再揚眉吐氣,而變成羊沒吐氣!
哥特畢竟是仆骨的王子,可敦救他姓命卻促使他死亡,多半內(nèi)疚,可敦高高在上,當然不會有什么責任,可是要表示這種內(nèi)疚,肯定會有替罪羊,而羊吐屯和他蕭布衣就是這個替罪羊!
羊吐屯或許是官位不保,他蕭布衣卻可能有姓命危險,相比個王子而言,他布衣實在算不上什么。他要是死在這里,兄弟也會受到牽連,牧場辛辛苦苦的發(fā)展本來有聲有色,這下看起來前功盡棄!
他這次比上次四十兩黃金賭的還大,這次賭輸了,就是沒命!他輸了,輸?shù)暮軓氐祝且豢趟谷粵]有想到虬髯客,只覺得這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陡然覺得小腹一痛,蕭布衣這才意識到挨了一拳。
年輕人看到蕭布衣發(fā)愣,神色有些恍惚,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稍微彎身,躲過蕭布衣的長刀,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的已經(jīng)擊在蕭布衣的小腹上。
蕭布衣痛的彎腰,膽汁差點被打出來,年輕人牛犢子般的健壯,身上的衣服都包裹不住體內(nèi)的力量,這一拳下來,打的他是痛徹心扉。
他才一彎腰,手腕已經(jīng)被年輕人抓住,蕭布衣一凜,他知道結(jié)果,卻不甘于命運,當然不肯束手就擒。只是拿刀的腕子被年輕人抓住,刀法精妙也是無法施展,他手上抗力,卻是提膝頂去。這種招式都是斗毆常見的把戲,卻極為有用。
年輕人只是留意蕭布衣手上的長刀,沒有想到蕭布衣也是腕力強健,一時搶不過長刀,被他一膝蓋頂上,蝦米一樣的彎腰,抓住蕭布衣的手腕卻是死死不放。蕭布衣還待提腿,年輕人低吼一聲,翻腕頂肩,靠在了蕭布衣的肩頭。蕭布衣一愣,不等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jīng)被他背摔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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