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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陳確錚改變了主意，他想馬上結束眼下兩人之間這種尷尬的狀態，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一直趴在桌上的牟光坦突然挺起身子，大喊一聲：
“涯何處無芳草！”
不知不覺，整個飯店只剩下他們一桌客人，老板和伙計在整理桌椅、打掃店面，準備打烊，聽到牟光坦的喊聲，幾個韌頭忍笑。
這的確不是暢談心事的地方，陳確錚改變了主意，把飯錢放在了桌上。
“老板，結賬！”
“幾位慢走，歡迎以后常來！”
“我們走吧，你來扶礎安，我背著光坦。”
高大的陳確錚一下子就把瘦的牟光坦背了起來，緩步走去，陳確錚扶起賀礎安，一路攙扶著他，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牟光坦身體壯實，雖然個頭不高，卻很有些分量，陳確錚看向上，月光皎潔，長沙時常陰雨，難得看到這皎潔的月色。
“你酒量很好?。 标惔_錚沒想到胡承蔭率先打破了沉默，轉頭看他，而他卻沒有看自己，只是盯著自己腳下的石板路。
“你酒量也很好啊！我看你剛才喝了這么多，一點兒也沒醉。”
“咳，這算什么，我家開酒樓的，我就是被店里的食客抱大的，我才一歲他們偷偷用筷子頭沾白酒放我嘴里了，辣得我哇哇大哭，他們卻哈哈大笑，我爸也跟著笑?！?br>
一下子了這么多，胡承蔭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正想什么，突然賀礎安腳下被絆了一下，險些摔倒，胡承蔭趕緊把他扶住，兩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胡承蔭好像鼓起勇氣似的，到了正題：
“我自打生下來就沒羨慕過什么人，你是頭一個。賀礎安跟我了很多你的事兒，他你相貌好、頭腦好、學問好、身手好，真是樣樣精，樣樣校今一頓酒喝下來，我發現我連酒量都比不過你?？墒悄氵@些優點我真的一點也不羨慕，我羨慕你的只有一樣，真的，特別羨慕?！?br>
陳確錚沒話，等著他的后話，夜色朦朧，他沒有發現胡承蔭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我胡承蔭從來都是‘君子坦蕩蕩’，從到大沒這么擰巴過，我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這么藏著掖著的真不是我，今就明白告訴你！輸給你，我心服口服！”
….“你輸給我什么了？”
“你這就沒意思了吧？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我到現在都記得，大轟炸那楚青恬看你的眼神，她從來沒有那么看過我，那時候我就明白我輸給你了，只是我自己不想承認而已?！?br>
陳確錚想什么，被胡承蔭一擺手，阻止了。
“你別話，先聽我完。沒事兒，男子漢大丈夫，到做到，我胡承蔭決定放下了，從今往后楚青恬就托付給你了，你要是敢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我可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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