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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子見丈夫多日以來頭一次這么早回家,很是開心,不等成田恭教開口,她就馬上去準備干凈的洗澡水。
回到家后,成田勝也不再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弟弟,又變得和往常一樣,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休息。他正在認真地整理房間,看著被母親美代子又塞滿新衣服的衣柜,感受到一種溫情,不知道到底該帶走哪一套衣服,一深思起來,對耳邊的雜音都一概不放在心上。
所以成田恭教才沒像個孩子那樣一直黏在成田勝的身邊喋喋不休地尋找破題之法。
兄弟倆一貫表現出來的這份疏遠的客氣,在成田家已經是常態,而且從來都不會覺得奇怪。悅子初來乍到,在理解到丈夫和兄長的相處方式后也逐漸理解到,只要不把這份客氣當真,成田家這對兄弟的感情其實很好的。
成田勝換下了身上這套西裝,放進了衣柜里,他不打算帶走,他想要穿明穿母親為自己準備的新衣服。
如果自己不回一趟老家,恐怕新年回來的時候,衣柜都已經放不下了吧。美代子幾乎不給長子打電話,擔心會影響孩子工作,于是每當思念之情正濃時,就會去埼玉縣的商店街大買特賣,總之要塞滿成田勝的衣柜,才會有些許安慰。
換上浴衣,走到一樓的洗浴室那兒,正巧碰到了悅子,悅子在服侍丈夫洗過澡后,似乎一直等待著成田勝的出現。
“今,承蒙兄長的關照了。”
不只是成田勝把恭教早早帶回來這件事,還有走私那兒遇到的困境,各種方面上成田勝對悅子的關照之情,她心知肚明。
起初,丈夫跟她商量走私的時候,她就不怎么相信丈夫嘴里關于加藤瀨越的一面之詞。可是在看到丈夫興致勃勃地開始布置產業鏈時,她沒有站出來阻止他。明知道游走于法律紅線上的他會給成田家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反而還越發縱容丈夫的行為。
老實,配合著丈夫在父母面前演戲的悅子,也有一份不可逃脫的責任。無論是對成田家,還是對她腹中的孩子,都是種不負責任的表現。
隨著成田恭教歸家越來越晚,隨著加藤瀨越所謂的“親事”告吹,悅子意識到自己丈夫正處在無比艱難的困境之中,一不心她就會變成寡婦。于是,悅子開始尋找機會讓成田恭教全身而退,同時又借著自己懷孕這件事催促著他早點回家。
從姐夫松本谷元那兒聽大哥成田勝是六本木的實權人物,她便動了心思,想變著法子需求成田勝的幫助,請求他讓丈夫脫離險境。但是,她僅僅是在成田恭教面前提了一嘴,丈夫卻罕見地開口斥責自己。
然而在今,悅子隱隱發現丈夫和兄長達成了什么約定,至少成田恭教不再帶著忐忑不安的情緒回家。就在剛才丈夫泡澡時,他放松地把頭埋在水下,又鉆出水面告訴她一切都結束了,不用擔心。
這下悅子才明白過來,夫妻倆都受到了成田勝的幫助,所以守在了門口,想要對這個一年只見一兩次的兄長道聲謝。
尤其是知道這個兄長向來都客客氣氣地,看上去沒什么能夠撼動他,才更要鄭重其事地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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