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三足之勢-《錦約》
第(1/3)頁
大相國寺東北角一處堆柴禾的跨院內,一個須如霜華卻紅光盈面的老和尚手捻著一粒墨玉棋子細細斟酌,每一步都走得十分鎮定。
“小子,這天下三分之勢已成定局,你又何必耗心血苦熬?”老和尚嘆息著看向對面執白棋的錦衣公子:“即便拼個魚死網破,終究不過是以生靈涂炭為祭罷了!”
錦衣公子猶不死心的想要沖出重重被圍之困,兩人互不相讓,一個時辰后整盤棋亂作一團。白棋看似還有生機卻透著無盡的絕望,黑棋的包圍圈雖被撕裂卻猶如野火復燃,熄而未滅。
兩個誰也不肯罷手,正在苦纏不休。
“你即醒來便下來瞧瞧如何?”老和尚眼神不離棋盤喊向睡在梁上的黑衣公子。
黑衣公子聞聽翻身下落,不見任何動作輕輕降在錦衣公子身畔,瞇著眼睛往棋盤上瞧了一回,隨手抓了一把核桃撒向棋盤。
前后不過眨眼的空,待下棋的二人再觀棋盤之時,老和尚手上捻著的一粒黑子失手落在桌上,少年卻不小心捏碎了一粒白棋。
二人抬頭望著黑衣公子,那是個長相十分俊美的少年,不足弱冠卻氣沉如海。
老和尚看他落下的核桃正好阻住兩方人馬,寸步難進。拿過一旁桌上的紫砂泥壺押下兩口茶緩緩吐出胸口濁氣后,一顆一顆慢慢的拾回棋盤上的七顆核桃在眼皮底下的桌上擺成一排,“天將降大任,即使無心,卻仍需擔負起天下太平之責!”
兩個公子對視一眼后都未說話。
執白棋的錦衣公子沉默,若有所思。
且說慕輕煙帶著三九兩騎疾馳,天亮后進了一個叫東陽的小鎮。二人策馬入城,尋了一處看起來還算干凈的客棧換了身上的衣裳,又吃了些東西這才打馬又行。
一路直取南路而下,三日后來到江陵城。
天黑前將將來得及進城。滿城安靜,偶有往來客商也都悄悄來去并不見往日喧囂。皇上新喪,江陵城離京城雖甚遠卻也難掩哀色。
順著大路來到了清觴酒莊門外。
掌柜的迎至門口。
“兩間上房,再要兩桶熱水,吃食挑好的備下,一并送到房里來!”三九先行下了馬,又扯過未央的馬韁繩,待她下馬后一并把馬給了伙計。
未央一身白衣,懷中抱著那口看起來頗有些古舊的長劍進了清觴酒莊。
此時天色已黑,清觴酒莊內偌大的堂間只有四張桌子邊坐了人。未央也不抬頭,在掌柜的招呼聲中上了二樓。
左邊第一間,掌柜的親手打開房門,側身讓開恭敬彎身輕輕尊了一聲:“少主!”
“嗯!”未央淺淺的應下,邁步進了天字一號房。
伙計張落了一應吃用后便下樓離去。
堂上靠窗的一張桌子邊坐了兩個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一個穿藍衫的年輕后生。
“我以為他上一次必死無疑,沒想到命還真大,鬼草那種無解之毒都能死里逃生,怪不得公子說此人不簡單!”藍衫的年輕后生低聲和老者說話。
老者瞥了一眼消失在樓梯口的眾人,低喃道:“查了半年之久,卻仍是查不實他與清觴酒莊的關系,難道是公子多心了不成?”
未央梳洗完畢后還未等坐下,門口有人敲門。
她瞇著眼稍有猶豫。
這不是三九的腳步聲,也不似掌柜。自已初到江陵,會是誰呢?
斂了心思整頓衣裳幾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扇,微微愣了一下,怎么會是他!
“兄臺,我們又見面了!”那人著沉香色錦袍,頭上青玉冠,一身書生氣,眉間隱著淡淡的歡喜,身后跟著一個書童打扮的隨從。
未央回轉心神,頗有幾份意外的道,“祁公子,怎么會是你?”
來人正是未央自海上救起的吳郡祁家嫡長子祁殤。
“今日自城北而來,天色向晚,瞧著遠來馬上那人似你卻又不敢認真,城門處錯身而過細看之下,果真是兄臺,當真有緣這才冒昧來訪!”祁殤歡喜的看著未央。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聊城市|
镇平县|
略阳县|
嘉定区|
肃南|
土默特左旗|
古丈县|
洱源县|
曲麻莱县|
青海省|
胶南市|
安国市|
云南省|
平湖市|
昔阳县|
湖南省|
安平县|
马关县|
搜索|
平顶山市|
蒙城县|
德昌县|
克东县|
达日县|
红安县|
西青区|
诏安县|
资溪县|
漳州市|
绵阳市|
左权县|
黎城县|
铜山县|
罗山县|
滨州市|
大足县|
米林县|
卓尼县|
土默特左旗|
合山市|
镇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