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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沅鹿妖王設宴款待狽先生,眾食草系妖將濟濟一堂。
宴席之間,狽先生談笑自如,泰然自若,絲毫沒有被下方各色各樣的目光所影響。
畢竟都是上百年的老對頭,其中很多妖將死在狽先生手下的親朋好友不計其數,怎么可能沒有仇恨在身。
其中大多數都是冤家。
不過在大是大非上,眾妖的立場還算堅定,既然狽先生前來投奔沅鹿妖王,那么就是自己人。
至于食草陣營和食肉陣營之分,有時候在理想與志向面前也會變得模湖。
沅鹿妖王根本不計較出身,把狽先生奉為上賓,它十分需要這么一個穩健的智囊,當場拜為軍師。
其實它原本想直接拜為王相的,只是因為狽先生得罪了太多妖,所以不能操之過急。
狽先生原本就有了心理準備,對此絲毫不介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
沅鹿妖王請教起了狽先生,問它對當下局勢有何見解。
狽先生知道正題來了,放下快杯,回答之前先問了一下沅鹿妖王是怎么個看法。
沅鹿妖王搖頭嘆息:“如今局勢不容樂觀,荊杞林一戰本王損失慘重,麾下大軍多數折損,洪崖洞只剩些老弱病殘虛張聲勢,唯獨玄武拒尸之地還有一萬精銳駐守,形勢可謂及及可危...”
狽先生捻著胡須,直接把最新情報說了出來。
“奎虎妖王帳下的三名人類軍師,已經不止一次建議它強攻洪崖洞了,少則三日,慢則五日,大戰即將再起。”
“什么?!”
沅鹿妖王和麾下眾將大驚。
“它們不先轉身拔掉玄武拒尸之地嗎?為什么要強攻洪崖洞?”
按理說,無論玄武拒尸,還是洪崖洞,一個是天然兇地,一個是多年老巢,都易守難攻,大陣重重。
二者互為掎角之勢。
奎虎妖王夾在中間,其實就如同走鋼絲,萬一走錯就有可能萬劫不復,更有可能被包餃子。
穩妥點的做法還是轉身回去,先穩定了后方,拔掉釘子,再穩步推進,這是老成持重之法。
可是那三個人類,直接攜帶大勝之勢,攛掇奎虎妖王不惜代價勐攻老巢,這種不留后路的瘋狂做法,誰能受得了?
狽先生也很頭疼這三人,直接發問。
“倘若敵方大舉來犯,不知大王可有信心守得住?”
沅鹿妖王很誠實地搖搖頭:“守不住!”
“奎虎老兒帳下還有四千精銳,都是征戰多年的老兵,實實在在的虎狼之師。我這里不過一萬老弱病殘,無論單體還是合力遠不如對面,被沖進來就是一場屠殺。”
“哪怕洪崖洞有重重大陣守護,可是對面也有陣法宗師,在我被奎虎老兒牽制之下,這些陣法恐怕攔不住對面大軍。”
......
狽先生若有所思,開始合計起來。
沅鹿妖王想到對面不日發起進攻,心浮氣躁,忍不住詢問:
“那要不,玄武拒尸之地不要了,把那萬余精銳調回來,協助防守此處吧?”
“不急。”
狽先生制止了它。
“玄武拒尸之地,乃是天然險地,更是大王在洪崖野平原的戰略縱深,如果丟了,很有可能日后就被堵在洪崖洞,再也出不去了。”
“倘若留著那里,奎虎妖王無論如何,都要分出一部分心神防備后方,也算間接幫我們牽扯對方一部分精力。”
“最為關鍵的是,大王素有大志,奮斗兩百年為了擊敗奎虎妖王,豈能因為一時之急而放棄未來?”
“有玄武拒尸之地插在它的后方,既能阻斷退路,又能前來支援,待日后天時有變還能兩面夾擊,這是我們反敗為勝的底氣,更應該再三斟酌,善加利用。”
......
沅鹿妖王對此話頗為贊同,它的目光自然也足夠長遠,只是當下有燃眉之急需要解決,它想守住老巢,心有余而力不足。
狽先生微微一笑。
“老臣不才,雖然實力低位,但也有幾分練兵和布陣的本領,愿為大王分憂!”
沅鹿妖王大喜,嘴上關切甚濃。
“聽先生所說,對面少則三日,多則五日便會進攻,先生現在練兵,時間上來得及嗎?畢竟...這些都是守門的老弱病殘...”
狽先生伸出爪子算了算。
“三五日...教會它們練成一套八門金鎖陣,足夠了...”
沅鹿妖王不疑有他,幾百年的交手,讓它對狽先生的能力十分信任,按照此妖穩健的性格,說足夠那就肯定足夠。
“既然如此,便有勞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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