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就是復制蘇曳的手段,讓這些洋人的產業遍布在湘軍的地盤上。 如此一來,蘇曳再想要用軍事手段解決湘軍,就變得非常困難,會引起幾個列強可能的劇烈報復。 等到對方幾千萬兩銀子真的投下去的話,那湘軍的地盤,就是列強的地盤。 你敢出兵,那就意味著和列強開戰。 也正是因為如此,曾國藩等湘軍大佬,才有底氣和蘇曳徹底叫板,進行殊死一搏。 田雨公道:“所以,我們當務之急,就是阻止曾國藩的招商大會,絕對不能讓他成功。” 蘇曳道:“不,遠不止于此。” …………………… 鐘粹宮內。 蘇曳再一次見到了慈安太后。 她眼淚汪汪地盯著蘇曳,哭道:“要不然,你還是把她叫回來吧,我實在撐不住了。” 蘇曳看著她雙眼通紅道:“你有多久沒有睡覺了?” 慈安太后道:“根本睡不著,幾夜幾夜地睡不著。” 蘇曳心疼地把她抱進懷里。 慈安太后道:“蘇曳,你把她召回來好不好?我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你放過我吧。” “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先帝雙目流血責怪我,說我葬送了祖宗的江山社稷。” 接著,她昂起臉道:“你饒了我吧。” ………………………… 次日朝會。 蘇曳一身五爪王袍,出現在朝堂之上。 或許真的是人殺的多了,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充滿了震懾之氣。 “太后,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太監增祿道:“有本奏來。” 頓時,所有人望向了蘇曳,看著這位王爺回京,有什么大招要出。 結果,蘇曳站著一動不動。 惠親王綿愉再一次出列道:“啟稟太后,兆布沒有旨意,擅自出動軍隊,罪大惡極,請立刻捉拿,明正典刑。” “臣附議!” “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 又重演了之前每一次朝會的局面,逼迫慈安太后處置兆布。 但不管昨天小太后如何向蘇曳哭鬧,此時是有安全感的,至少昨天晚上能睡著覺了。 她清脆聲道:“兆布將軍,歸屬陸軍部,蘇曳你是陸軍部大臣,怎么說法?” 蘇曳道:“回太后,兆布出兵,完全是臣之授意。” 這話一出,全場震動。 接著,蘇曳根本不得對方反駁,寒聲道:“兩宮太后早就有過旨意了,誰再敢非法聚集于皇宮面前進行逼宮,那就是形同謀反,格殺勿論。但念在這群人都是六七十歲以上的老者,所以免死。但他們可以免死,他們的家人,卻要受到懲罰!” “太后,臣懇請將參與這次逼宮老叟的家人,全部流放寧古塔!” “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十六歲以上,可以免去流放之罪。剩下所有家眷,全部流放!” 這話一出,全場更是徹底色變。 什么? 我們不但不能處置兆布,而且這幾千名旗人,還要被流放寧古塔? 你蘇曳,欺人太甚。 頓時,綿愉出列道:“啟稟太后,老臣準備參加十月十五,南方諸省的招商大會。” 這不是請奏。 而是直接宣布。 代表著朝廷中樞,就是要承認曾國藩招商大會的合法性,就是要讓湘軍分走洋務大權。 蘇曳寒聲道:“惠親王,曾國藩的招商大會,大概率是開不成了。” 綿愉道:“請問懿郡王,全面辦洋務,明明是你提出來的,地方督撫為朝廷分憂難道不好嗎?只有九江能辦洋務,其他地方就辦不得洋務嗎?” 而且關鍵是你蘇曳阻止有用嗎? 你除非直接宣布湘軍為叛軍,直接調集幾萬大軍南下。 否則,你就阻止不了招商大會,你更阻止不了美國公使,俄國公使,法國公使。 但是現在西北用兵在即,北方俄國人磨刀霍霍。 你的那些軍隊,面對這兩個地方都不夠,哪有軍力南下? 而且,曾國藩等人又沒有公開叛亂,依舊是大清的臣子,僅僅只是因為要召開招商大會,你就要掀起內戰嗎? 整個南方好不容易平定,又要起戰火,把南方富庶之地,徹底打爛? 蘇曳緩緩道:“總之,辦不成,就是辦不成!” 緊接著,外面傳來道:“英國公使卜魯斯爵士求見。” 片刻后,英國公使卜魯斯入內,道:“太后娘娘,皇帝陛下,為了應對日益嚴峻的海盜威脅,大英帝國的海軍陸戰隊,正式邀請大清帝國的陸軍,在上海進行聯合軍事演練。” “時間為9月20日到10月20日!”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懇請貴國同意,在這段時間內,將上海劃為軍事禁區。” “阻止一切非必要的政治活動。” 慈安太后望了蘇曳一眼道:“蘇曳,你是陸軍大臣,覺得如何?” 蘇曳道:“臣覺得此事可行。” 慈安太后道:“那就照辦吧。” “擬旨!“ …………………… 隨著慈安太后的懿旨一下。 幾日之后,就已經到了九江。 而后,王世清率領陸軍第一師,總共八千人沿著長江,進入上海。 緊接著,大英帝國武官尤根上校,率領兩千名海軍陸戰隊,正式登陸上海。 總共一萬人,開始聯合軍事演練。 拒絕任何外部勢力進入。 而后,美國公使、俄國公使、甚至法國公使都去找英國公使卜魯斯爵士進行咆哮。 但是沒有用。 大英帝國此時在中國的一把手,二把手,乃至高級武官,全是蘇曳派系之人。 …………………… 蘇州,湘軍高層再一次進行密會。 如今已經是九月十九。 距離宣布的招商大會,十月十五,僅僅不到一個月時間了。 蘇曳直接派兵封鎖了上海,在上海進行招商大會肯定是不行的,接下來怎么辦? 彭玉麟道:“執掌中樞,掌握大義,就是好用啊。” 曾國藩緩緩道:“諸位,蘇曳第一招,就已經如此猛烈,但是請諸位清楚地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 “接下來,他的出招會越來越兇猛。“ “現在妥協的話,勉強還來得及。若再進一步,就無法挽回了。” “諸位,還要再進一步嗎?” 曾國荃冷笑道:“事到如今,哪有后退的余地?” 李續賓道:“現在后退,才真正貽笑大方。” 李鴻章道:“老師,西北那邊,北邊俄國人那邊,京城那些八旗王公大臣,還沒有發動嗎?難道就指望著我們一家嗎?” 曾國藩道:“快了,應該馬上就發動了。” 曾國荃怒道:“對蘇曳的四面埋伏也好,十面擊殺也好,趕緊上,趕緊上。此人一日不死,我一日不甘。” “這等泄憤之言,毫無意義。”曾國藩道:“既然,諸位決定繼續,那就繼續。” “八百里加急請奏朝廷,既然朝廷要在上海進行軍事演習,那我們招商大會就換一個地方。” “十月十五日,日期不變,但改在蘇州進行。” 彭玉麟道:“既然改了地址,為何改在蘇州,為何不改在武昌?” 曾國藩道:“先定蘇州,更為恰當!” 而后,他的兒子再一次出發,乘船北上,用最快速度進京。 ………………………… 幾日之后! 曾國藩之子,曾紀澤風塵仆仆出現在朝堂之上。 “啟稟太后,啟稟皇上,兩江總督,江蘇巡撫,安徽巡撫,湖北巡撫,湖南巡撫等聯合上奏,既然朝廷要在上海進行軍事演練,但洋務運動乃是國策,所以招商大會日期不變,改為在蘇州進行,請太后和皇上恩準。” 這里所謂的恩準,當然也只是禮儀上的。 不管是不是恩準,這個招商大會,都依舊會進行。 當初你蘇曳抵抗朝廷,在九江辦招商大會,對朝廷旨意置之不理。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全場文武百官,頓時莫名緊張起來。 湘軍果然選擇了對抗到底。 曾紀澤道:“另外,幾國公使,還有上百名洋人商人,都已經到了我大清,正在趕往蘇州的路上。” 這就是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意思了。 你蘇曳如何應對? 難道,你又說把蘇州定為軍事禁區,進行聯合軍事演練嗎? 那你可是喪權辱國啊。 畢竟上海是租界,英國的海軍陸戰隊登陸還合法。 但蘇州可不是租界,洋人的軍隊是不得入內的。 而此時,馬新貽忽然出列,中樞已經免去他的安徽布政使之職,這次跟著蘇曳進京,等候朝廷冊封新的官職。 “臣馬新貽,彈劾江蘇巡撫李鴻章,去年一戰,他連連丟失了丹陽,常州,無錫,蘇州等地,朝廷竟然沒有懲治,這何其不公?” “臣請太后,免去李鴻章江蘇巡撫一職。” 田雨公出列道:“臣附議。” 崇恩出列:“臣附議。” 文祥出列:“臣附議。” 蘇曳目光盯著怡親王載垣,只見到他顫顫巍巍出列,道:“奴才,附議!” 此人一直稱病在家,但蘇曳回京之后,他有趕緊出門,返回到朝堂之上了,可見對蘇曳還是充滿畏懼的。 滿朝文武駭然,這……算是圖窮匕見了嗎? 慈安太后朝著蘇曳道:“蘇曳,你是議政大臣,怎么個說法?” 蘇曳道:“臣覺得李鴻章有失地之責,當免去江蘇巡撫之職。” “另外,馬新貽擔任安徽布政使期內,積極備戰,功勞卓著,臣奏請太后冊封其為新的江蘇巡撫。” 慈安太后望著蘇曳。 在面對旗人和蘇曳之間巨大矛盾的時候,她還會彷徨。 但面對蘇曳和湘軍之間的時候,她會毫無障礙地偏袒蘇曳。 于是,慈安太后朗聲道:“擬旨,免去李鴻章江蘇巡撫之職。冊封馬新貽為新的江蘇巡撫!” …………………………………… 注:超過萬字了,厚顏拜求諸位恩公月票,拜托大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