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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曳進(jìn)入自己的位置，他的前面只有兩人，恭親王奕，鄭親王端華。

    政事堂的議政大臣，軍機(jī)大臣，總理衙門的三個大臣。

    都已經(jīng)到場。

    乾清宮內(nèi)站不下，大部分官員要站在乾清門廣場上。

    大殿之內(nèi)，依舊一片寂靜壓抑。

    之前的一派和氣不見了，綿愉，端華、奕、肅順、載垣等人，之前上朝的時候，也都是和蘇曳有說有笑的。

    甚至這五個人隱隱有拉攏蘇曳，排擠其他一切大臣的感覺。

    因為五人皆為宗室，未來組建皇族內(nèi)閣很成熟。

    但是現(xiàn)在蘇曳屠殺八旗兵，在他們看來就是背叛了自己的階級，對自己人動了屠刀。

    “太后，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高呼，兩宮太后和小皇帝走了出來。

    小皇帝坐在前面。

    兩宮太后坐在簾子后面。

    “臣等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行禮。

    然后，一片寂靜。

    “有本奏來！”大太監(jiān)增祿高呼。

    但是，百官依舊靜寂無聲。

    無人上奏，就等著兩宮太后的決策。

    是站在蘇曳這邊，還是站在八旗這邊？

    等了好一會兒，依舊無人上奏，葉赫那拉氏道：“今天特殊，就掀開簾子吧。”

    隨著一聲令下，兩宮太后面前的簾子，緩緩被掀開了。

    很多大臣，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宮太后的面孔。

    如此之年輕。

    葉赫那拉氏看著滿朝文武，冷艷的面孔有些慘白，甚至雙手都有些忍不住要發(fā)抖。

    對于她和慈安來說，這是最最緊張的時刻。

    上一次蘇曳率軍北上承德，慈禧太后看上去緊張，但心中是有底的。

    蘇曳難道還會傷害她？

    但是今天，非此即彼。

    一旦站在蘇曳這邊，也算是和無數(shù)旗人為敵。

    “沒有人上奏嗎？”葉赫那拉氏道：“那本宮就開始了。”

    “恭請?zhí)笫ビ?xùn)！”

    葉赫那拉氏道：“幾日之前，蘇曳派遣軍隊，武力鎮(zhèn)壓了包圍皇宮的八旗兵。”

    說到這里，她嗓子也忍不住一緊，幾乎說不出下面的言語。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等著太后的表態(tài)。

    “那是奉旨而行。”

    “這群亂兵包圍皇宮一個多月，此等行徑，形同謀反，我們兩宮忍無可忍，仁慈義盡，這群人仍舊不退，長此以往，大清威嚴(yán)何在？”

    “所以，兩宮給蘇曳下旨，讓他出兵鎮(zhèn)壓，驅(qū)逐之……”

    這話一出。

    全場依舊無聲。

    但是，卻能感覺到如同音爆一般，震動全場。

    許多文武大臣，流露出震驚的表情，太后的立場竟然如此清晰堅決嗎？

    尤其是旗人大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后娘娘，您知道您這個表態(tài)是何等之嚴(yán)重嗎？

    祖宗的江山社稷，你還要不要了？你就不怕被無數(shù)旗人的唾沫星子淹沒嗎？

    說完之后，葉赫那拉氏停頓了片刻，朝著慈安太后道：“姐姐，你說是這樣的嗎？”

    慈安太后年輕秀美的臉蛋上，閃過微微的一絲掙扎，然后點頭道：“對，是這樣的。”

    全場依舊靜寂。

    文武大臣抬起頭，直直盯著兩宮太后。

    有些人，立刻垂下了目光，包括不少漢人大臣。

    但很多官員，依舊這么望著。

    京城相當(dāng)部分大臣，都是旗人。

    “第二件事。”葉赫那拉氏繼續(xù)道：“蘇曳曾經(jīng)奏請，說要裁撤八旗軍，組建帝國新式陸軍。”

    “這件事，兩宮經(jīng)過深思熟慮。”

    “南苑校場的那一場演兵大家也都看到了，八旗軍隊已經(jīng)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

    “為了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兩宮決定，同意議政大臣蘇曳的奏請。”

    “先行裁撤八旗京營十萬人，擇優(yōu)錄取，組建帝國新式陸軍。”

    “同意蘇曳奏請，組建陸軍部。”

    “著蘇曳為陸軍大臣，榮祿為陸軍右大臣，僧格林沁、景壽，左宗棠進(jìn)入陸軍部，襄助陸軍大臣相關(guān)事務(wù)。”

    “蘇曳，接旨吧！”

    然后，大太監(jiān)增祿雙手捧著一份圣旨，遞給了蘇曳。

    全場依舊靜寂。

    至此，這項決議終于下來了。

    經(jīng)過了一兩個月的斗爭，最后在無數(shù)鮮血的代價中，蘇曳拿到了這份旨意。

    兩宮太后，終究被蘇曳逼上梁山。

    站在天下旗人的對立面。

    張國梁和田雨公都問過蘇曳，如果兩宮太后不站在他這邊，他會率軍南下，返回九江嗎？

    蘇曳沒有回答。

    但答案是……不會。

    所以，兩宮太后看似有選擇，但其實沒有的。

    然后，葉赫那拉氏道：“諸位臣工，還有其他事情上奏嗎？”

    這件事情，就不需要議論了，就這么定了。

    全場官員，依舊全部靜寂。

    沒有人回話。

    忽然，有人出列顫抖道：“太后娘娘，那……那幾千個八旗兵，就這么白死嗎？”

    太后道：“怎么？鎮(zhèn)壓的圣旨是本宮下的，你們還要追究本宮的罪行不成？”

    “太后娘娘真的要為蘇曳一人，棄天下旗人于不顧嗎？”

    太后道：“如何棄天下旗人于不顧了？”

    然后，又陷入了可怕的靜寂。

    盡管無影無形，但是兩宮太后仿佛看到，一個巨大的溝壑橫在了她們和無數(shù)旗人大臣之間。

    又等了好一會兒。

    太后道：“既然沒有其他事情，那就退朝吧。”

    然后，兩宮太后牽著小皇帝走了。

    “恭送太后、皇上。”文武百官的聲音稀稀拉拉。

    等到太后和皇帝走了之后，文武百官依舊停留在原地。

    這是最短的一次朝會了嗎？從頭到尾僅僅一刻鐘左右。

    足足好一會兒，文武百官漸漸離去。

    安德海來到蘇曳面前道：“蘇相，太后娘娘召見。”

    ………………………………

    蘇曳跟著安德海來到三希堂。

    “蘇大人，您進(jìn)去吧。”

    安德海關(guān)上了房門，然后退了出去。

    蘇曳進(jìn)入三希堂內(nèi)，真不知道為何經(jīng)常在這里見面，這是咸豐皇帝經(jīng)常呆的地方啊。

    葉赫那拉氏靜靜地坐在那里，不斷地抽泣。

    見到蘇曳進(jìn)來之后，她眼淚就這樣一直流。

    “現(xiàn)在，你可滿意了？”

    “你殺了那么多旗人，最后卻要我們兩個女人來為你背書，給你背鍋。”

    “東邊那位還什么事情都不管，都由我來出頭。”

    “今天的局面你也看到了，那么多旗人大臣對我橫眉冷對。”

    “這群旗人逼我，你也來逼我，最后給我留了這么一個刀刃寬的地方，我一落腳就是鮮血淋漓。”

    “最終，你得償所愿了，把本宮逼到你的船上了，逼到了所有旗人的對立面了。”

    接著，她拿著巾帕輕輕擦拭淚水道：“反正本宮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接下來被他們罵得身敗名裂，大不了以后粉身碎骨罷了。”

    “反正就算他們不殺我，你這個活曹操，活董卓也要逼死我。”

    蘇曳靜靜任由她發(fā)泄。

    “你怎么不說話啊？”

    “你平時不是最會說的嗎？”

    “一出口，就是國家萬民，一出口就是江山社稷，誰也說不過你。”

    “說不動，就直接出兵殺人。”

    蘇曳依舊沒有說話。

    葉赫那拉氏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道：“榮祿說，如果我不支持你，你就會率軍南下，從此之后南北分裂。但是根據(jù)我對你的了解，你大概是不會的。”

    “那你現(xiàn)在告訴我，如果我不支持你，你會率軍南下，返回九江嗎？”

    蘇曳搖頭道：“不會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葉赫那拉氏道：“你這個活曹操，一定非逼死我不可的。”

    接著，她又開始哭。

    艷麗的面孔，哭得梨花帶雨。

    “接下來，本宮定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了。”

    “接下來，本宮的日子，定要不得安生了。”

    蘇曳輕輕上前，輕輕撫摸她的臉蛋，擦拭她的淚水。

    美艷太后漸漸停止了哭泣，呼吸開始漸漸粗了起來。

    心跳也漸漸加速。

    “蘇曳，你說接下來那群人會怎么辦？”

    “他們會在暗中做歹嗎？他們會刺殺你，刺殺本宮嗎？”

    “他們會召集被裁撤的十萬八旗兵作亂嗎？”

    “長江口那邊怎么了？會不會開戰(zhàn)？北邊俄國人怎么辦？”

    葉赫那拉氏不斷說話，想要緩解眼前這個曖昧離奇的氛圍。

    然后，蘇曳不斷上前，她不斷后退。

    輕輕解開她的龍華（圍脖）。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葉赫那拉氏顫抖道。

    然后，輕輕被蘇曳推在了地上。

    輕輕解開她的領(lǐng)扣。

    太后手腳并用，開始往后逃跑，并且低聲厲害道：“蘇曳，你好大的膽子，這是先帝的書房，本宮是太后，你要犯上作亂嗎？”

    她一邊手腳并用地爬著逃走，蘇曳一邊追上來。

    輕輕扯開她身上的袞服。

    短短片刻，華麗的頭戴，袞服，就散落了一地。

    葉赫那拉氏身上，就剩下薄薄的貼身衣物了。

    雪白的身子，滿室生相。

    “蘇曳，你要做什么？你趕緊走開，走開！”

    “本宮喊人了啊，喊人了啊！”

    蘇曳上前，抓住他的兜兒繩，只要輕輕一扯，無限美好就要展露眼前。

    他依舊拽著繩兒，柔聲道：“大家都罵我董卓，說我穢亂宮廷。”

    “太后娘娘也動不動罵我董卓。”

    “我若是不坐實了，豈不是辜負(fù)了天下人的期待？”

    葉赫那拉氏咬牙切齒道：“哼，董卓也沒有褻瀆過何太后。”

    蘇曳道：“何太后也沒有和董卓情投意合，戀奸情熱。”

    “你胡說八道什么？”葉赫那拉氏寒聲道：“本宮哪里和你情投意合了？”

    “你放開吧，然后立刻滾出去，本宮當(dāng)著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蘇曳輕輕一扯繩兒。

    葉赫那拉氏一聲低呼，拼命捂住雪山。

    然后閉上眼眸道：“來吧，來吧，睡完之后，本宮立刻去跳井，也免得受你無窮無盡的羞辱。”

    蘇曳緩緩道：“好的。”

    “那臣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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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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