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巴廈禮爵士面孔微微一陣抽搐,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卜魯斯鋪墊這么多,就是為了這個時候世子大張口。 頓時,巴廈禮點頭道:「我覺得這非常合理,我會去向董事會申請,您在倫敦的經銷渠道股份,上漲到百分之九!」 公使卜魯斯爵士義正言辭道:「我深深覺得,大清不應該分裂,我這就去見其他國家公使。」 卜魯斯爵士離開后,尤根子爵冷笑道:「這就是帝國的貴族嗎?如此厚顏無恥?」 尤根子爵從海盜上岸,成為大英帝國的貴族上校后,就尤其講究貴族風范。 巴廈禮爵士道:「他們已經腐朽了,已經完全失去了原則,所以才需要您這樣的新鮮血脈,洗滌大英帝國的貴族血統。」 這話頓時讓尤根子爵心花怒放,仿佛得到了最大的肯定。 「阿爾伯特親王,才是我們的貴族典范。」尤根子爵道。 尤根子爵對阿爾伯特的崇拜之心,完全無語言表。 不僅僅是對方 冊封他為貴族,而是因為巴廈禮帶著他去求見阿爾伯特親王,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親王沒有任何討價還價,也沒有任何居高臨下,直接就答應了,事后也沒有任何挾恩的姿態,仿佛一切理所應當。 甚至,沒有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就如同對待一個正常貴族的態度對待尤根。 「巴廈禮爵士,面對現在的局面,我們需要幫助蘇曳做些什么嗎?」尤根子爵道。 巴廈禮道:「不需要,這一場聲勢浩大的討伐之舉,驚世駭俗的清廷分裂大戲,注定只是一個茶杯中的風暴。」 尤根子爵道:「為何這么說?」 巴廈禮道:「你不了解蘇曳,對于他而言,事情是否危急有兩個指標。第一個指標,他有沒有派人來向我們求助。第二個指標,他有沒有派人去和曾國藩談判。」 「但是現在這兩件事情都沒有發生,就證明對于他而言,這個局面并不危急。」 尤根子爵道:「還不危急嗎?我作為旁觀者,都覺得有種仿佛要天崩地裂的感覺。」 而在另外的辦公室內,英國公使卜魯斯爵士正在和西方諸國公使交談。 態度非常堅決,不許任何國家前往承德遞交國書。 但是,僅僅只是態度非常堅決。 用的都是我認為,我需要你們如何如何。 而不是說什么,大英帝國要求你們如何如何。 法國公使葛羅,是非常希望前往承德行宮遞交國書,促進清廷分裂的。 但是,卜魯斯爵士道:「不行,在關鍵議題上,你們法國和我們英國必須步調一致,否則就是巨大的政治事故。」 法國公使葛羅道:「卜魯斯爵士,您的兄長額爾金伯爵可是蘇曳的政敵,您難道如此堅決站在他一邊嗎?」 卜魯斯爵士道:「不是我要站在他這邊,而是我們兩國必須步調一致。否則在歐洲,會被夸大十倍,一百倍解讀的。」 這段時間法國確實對英國亦步亦趨。 于是,最終的結果。 英國和法國拒絕了承德行宮的使者,不去遞交國書。 但是美俄兩國,還是去了承德行宮,遞交國書。 頓時間! 承德行宮彈冠相慶,視為巨大的外交勝利。 而且,吉林,黑龍江,盛京的三個封疆大吏,已經趕往承德行宮。 蒙古的烏里雅蘇臺將軍,綏遠將軍,也已經在路上了。 相當部分的蒙古王宮,也已經開始前往承德。 瞻仰大行皇帝遺容這個旨意,確實讓人無法拒絕。 ………………………… 而此時京城,很多緋聞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什么蘇曳夜宿龍床,穢亂宮廷之類的言語,說得繪聲繪色。 甚至到了市井,已經連動作,畫面都描繪得清清楚楚了。 「蘇曳那玩意八九寸啊,這一搗下去,誰受得了啊,太后娘娘直接哇哇大哭啊。」 「搗完太后,搗宮女,一天晚上睡十個。」 許多市井無賴聽得垂涎三尺,某個地方也蠢蠢欲動,迫不及待去了青樓。 「蘇曳真是有艷福啊,太后才二十四歲啊,長得可美可嫩了。」 匡源在京中聽到這些流言頓時有些驚詫。 承德行宮那邊不是說過了嘛,不許玷污母后皇太后的名聲嘛? 怎么還有這樣的流言啊,而且愈演愈烈。 不過只要能敗壞蘇曳名聲,也就無所謂了,這樣更加坐實了蘇曳是董卓的事實。 于是,這個流言不斷飄入到皇宮之中。 甚至很多宮女都私底下打笑。 「蘇曳大人那玩意,真的有八九寸嗎?我不相信,那不是要搞死人嗎?」 「晴晴格格我見過,個子雖然高,但是也比較纖弱的,哪里受得住啊?」 「瘦不見得淺啊,我看你就挺深,你藏的那根木棍,也有好長一截如同浸了油一樣,只怕也有好幾寸吧。」 「你再瞎說,我撕了你的嘴。」 但是嬉笑之后,有一個宮女道:「太后娘娘和蘇曳大人太冤了,我們都知道,兩人完全是清白的。」 「好啦,別說了,仔細被打板子。」 皇宮一年多時間沒有了主人,里面的人確實放縱了,而且慈安太后不愛管事,心慈手軟,所以下面的宮女太監也就放肆了不少。 此時,慈安太后一直在抹眼淚。 二十四歲的她,直接被氣哭了好幾次。 原本的她是非常慌亂的,因為匡源來求見過她好幾次,把天下的形勢放大了好幾倍,告訴慈安太后。 您再這樣支持蘇曳的話,只怕大清真的要分裂了。 現在外國公使已經去承德遞交國書了,多省督撫已經前往承德了。 等到所有督撫全部到齊,正式瞻仰大行皇帝遺容的時候,就會正式宣布承德行宮是唯一合法中樞了。 真到那個時候,只怕大清就要真的分裂了。 想要不分裂也簡單,母后皇太后不再支持蘇曳就行了。 承德行宮就是欺負慈安太后膽小。 而這個年輕美麗的太后,也真的被嚇住了,如果大清真的分裂,那她就成為罪人了。 尤其是惠親王綿愉躲在王府里面不出來,她更是不安。 但是緊接著,她和蘇曳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后,她的情緒又變了。 好啊! 你們太欺負人了。 我和蘇曳明明清清白白的,結果到你們口中,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且流言越來越不堪,什么蘇曳穢亂宮廷。什么太后和宮女,共侍蘇曳一人。 頓時間,把慈安太后激得逆反了。 承德行宮這群人,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哀家的嗎? 真當哀家這般好欺負嗎? 而這段時間,蘇曳仿佛更加避嫌一般,根本就不進宮。 因為時間過去了蠻久,她臀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不久之前女軍醫過來幫她拆線。 蘇曳親自調配了藥膏,讓人送了進來,抹在臀上的傷痕上,果然有效。 眼看著這一線疤痕已經越來越淺了。 不過聯想到有些流言,慈安每次把這藥膏抹在臀上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 接著,外面傳來聲音。 「太后娘娘,匡源求見。」 慈安太后皺眉,不是說蘇曳囚禁了哀家嗎?他壓根就沒有進宮幾次,反而你匡源卻三番兩次進宮。 不見! 慈安太后幾乎本能要呼出。 但猶豫片刻后道:「見吧。」 片刻后,隔著一扇屏風,慈安太后召見了軍機大臣,兼顧命大臣匡源。 「臣參見母后皇太后,太后主子萬壽金安。」 慈安太后冷道:「不敢當。」 接著,她聲音稍稍柔和道:「什么事?」 匡源道:「承德行宮那邊,讓臣來請太后娘娘和皇上前往承德。」 太后道:「已經回京了,這么折騰做什么?」 匡源道:「大行皇帝的棺柩依舊在承德冰窖之內,請太后和皇上去承德扶靈南下回京,讓大行皇 帝入土為安。」 聽到這話,慈安太后臉色微微一變。 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旨意。 但是她內心有很憤怒,皇上都駕崩多久了?好幾個月了。 現在才想著要扶靈南下,葬于東陵? 大行皇帝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會氣得跳出來。 于是,慈安太后頓時想起了一個典故,齊桓公的停尸不顧,束甲相攻。 見到慈安太后沒有反應,匡源道:「太后娘娘,可是擔心蘇曳會露出真面目,囚禁太后和皇上于宮室,不讓您離京去承德嗎?您放心,明天朝會臣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正式說出太后和皇上要離京去承德扶靈南下,蘇曳若是敢阻攔,若是敢囚禁太后和皇上,那臣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護太后周全。蘇曳若是敢阻攔,那他董卓的真面目就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好了!」慈安太后道:「你先退下吧。」 匡源道:「太后娘娘,因為蘇曳占領京城,致使大行皇帝的棺柩已經停放幾個月了,如果再拖延,不讓先帝下葬,只怕真的泉下難安啊。皇上作為大清之主,作為先帝長子,務必要親自去扶靈南下啊。」 慈安太后道:「行了,我知道了,明日給你回復。」 匡源叩首道:「微臣告退。」 等到匡源退出去后,慈安太后道:「來人,立刻去召蘇曳大人進宮。」 之前為了避嫌,慈安太后幾乎不召蘇曳進宮,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也等不了了。 半個時辰后,蘇曳進宮。 「臣參見太后。」 慈安道:「現在,外面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 蘇曳道:「我知道,有人大肆宣揚我是董卓,囚禁了太后和皇上。甚至以瞻仰大行皇帝遺容的名義,召天下督撫前往承德,頗有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意思。」 慈安道:「聽說,俄國和美國公使,已經去承德那邊遞交了國書?」 蘇曳道:「是的。」 慈安太后道:「承德行宮那邊說,讓哀家和皇上離京前往承德,為先帝扶靈南下,前往東陵入土為安,這問題是不是很嚴重?」 蘇曳道:「還好。」 慈安太后道:「如果哀家不去,會是什么后果?」 蘇曳道:「太后和皇上當然不可能不去,這是大義所驅。所以一旦真的沒去,那就向天下證明,臣確實囚禁了太后和皇上,所以才沒能去承德扶靈。而那個時候,天下督撫都在承德行宮,蒙古諸王也在,承德行宮就會說,您和皇上已經被我囚禁,您的意志被我所控。所以您的圣旨就作廢了,承德行宮才是合法的朝廷中樞,我蘇曳就正式成為董卓了。」 慈安太后道:「那樣的話,大清就分裂了,就成為兩個中樞了是嗎?」 蘇曳道:「是的。」 慈安太后道:「哀家不愿意見到大清分裂,哀家不能做這個罪人。」 蘇曳道:「太后娘娘放心,大清不會分裂,您也不會成為罪人。」 慈安太后道:「什么意思?」 蘇曳道:「您要去,皇上也要去承德。」 慈安太后顫抖道:「本宮一旦離開京城,進入承德,那……那你就失去政治名分了啊。」 ………………………… 承德行宮,榮祿正在和慈禧太后密談。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足足好一會兒,慈禧太后道:「榮祿,不能這樣下去了。」 榮祿道:「是的,不能這樣下去,斗爭已經結束了,看似氣勢沖天,其實怎么都贏不了了。」 「太后娘娘這個時候出場,也最是體面,給 人感覺像是一舉定乾坤,聲明大義。」 慈禧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先帝的那份密旨,本宮不想這樣遵守的。」 榮祿道:「奴才知道。」 慈禧道:「那你呢?」 榮祿道:「奴才沒有自己的意志,太后的意志,就是奴才的意志。」 「而且太后這個時候出場,能夠擁有最大的主動。」 慈禧道:「你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去通知蘇曳,本宮要和他談判。」 「不,不是談判,是談話,見面!」 榮祿道:「是,太后。奴才這就安排。」 慈禧道:「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