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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方面,聯軍士兵,傷亡一千七百余人。
而歷史上這一戰,洋人被擊沉了四艘,重傷六艘,俘虜兩艘,聯軍士兵傷亡五百人。
清軍這邊,在歷史上這一戰僅僅傷亡幾十人,但是直隸提督史榮椿、大沽協副將龍汝元陣亡。
而在這個世界,因為洋人兵力比歷史上多了好幾倍,尤其最后時刻,洋人海軍陸戰隊依舊沖上了陸地,造成了巨大的傷亡,達到兩千多人。
這兩千多人幾乎全部是榮祿的天津新軍,看上去只占總數的三分之一。但這部分人頂在最前面,幾乎是最精銳的那一部分了。
最早一批天津新軍,幾乎全拼完了。
但不管如何,清廷都獲得巨大的勝利。
甚至是輝煌之勝利。
盡管沒有歷史位面上這般順利,但是他們不知道啊,在所有人看來,這是幾十年來清廷對外戰爭的最大勝利。
僧格林沁也因為是這一場大仗的主帥,聲望達到了巔峰。
此時,整個大沽口大營,張燈結彩,都在慶祝這一場大勝。
蘇曳的官職盡管只是江西團練,但卻也在主桌之上。
榮祿,奕劻,僧格林沁,伯彥訥謨祜都在這一桌。
高級將領,紛紛向蘇曳敬酒。
這架勢當然很明白,要把蘇曳灌醉了。
因為皇帝的旨意還沒有來,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是肯定想要把蘇曳拿進京的。
所以,直隸總督恒福帶頭向蘇曳灌酒,幾個人心照不宣,一定要把蘇曳留下,一直等到皇帝的旨意。
蘇曳也完全來者不拒,他沒有喝趴下,反而把一堆人喝趴下了。
喝完之后,就直接來到海邊放水。
榮祿和伯彥訥謨祜陪著蘇曳一起來到海邊放水。
而此時,卻見到海面上停著四艘炮艦,還有幾十艘各種戰船。
而蘇曳帶來的五百名精銳,已經整整齊齊在海邊列隊了。
榮祿一愕道:“這,這何意?”
蘇曳道:“南方戰局危險,十萬大軍正在攻打常州,軍情如火,我需要立刻南下?!?
伯彥訥謨祜道:“可是,皇上的旨意還沒有來啊?!?
此時,僧格林沁和直隸總督恒福也追了出來。
他的中軍,也直接沖了出來。
“蘇曳大人,這么急著走嗎?”直隸總督恒福道。
僧格林沁道:“蘇曳,等皇上旨意來了再走,否則我不好向皇上交代,不好向朝廷交代?!?
“很快,最多再過幾個時辰,皇上的旨意就到了?!?
蘇曳道:“僧王,南方戰局你不是不知道。危急如火,常州戰場上,我們雙方的主力都在,超過了十五萬大軍,安慶戰場近二十萬戰場。”
“這兩戰,關乎整個江山社稷的安危,我必須立刻南下支援。”
“僧王,諸位大人,后會有期!”
僧格林沁道:“蘇曳,皇上旨意不到,你就要走?這傳到有些人耳朵里面,會說你藐視朝廷的?!?
然后,他的一個眼色。身后幾千名軍隊,就緩緩靠攏過來。
蘇曳寒聲道:“僧王,你這是要強行扣留我嗎?”
僧格林沁道:“蘇曳,你要抗旨嗎?”
蘇曳道:“抗旨?!”
蘇曳怒吼道:“朝廷罷免了我江西巡撫之職,我僅僅只是一個團練。南方戰場危在旦夕,我是不是可以不來?”
“我若不來,天下人可能指責我嗎?”
“但我蘇曳依舊不顧南方戰場安危,皇上一道旨意,我沒有任何耽擱,直接率領大軍北上支援。”
“我收復了煙臺,收復了大連,最后的決戰,我的軍隊有頂在最危險的位置?!?
“最緊要關頭,我炮擊洋人的旗艦,我擊傷了洋人軍隊的主帥。至此洋人才真正退兵,我們才打贏了這一戰。”
“現在,常州戰場等著我去救,南方戰場危如壘卵,你們竟然不許我走?”
“怎么?你們是要用武力強行扣留我嗎?”
“我北上支援,還支援出錯來了?”
“我蘇曳在朝廷眼中是叛逆嗎?連來去自由都沒有了嗎?”
“你說我抗旨?那皇上的旨意呢?朝廷的旨意呢?在哪里?”
蘇曳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大沽口。
接著,他望著天津新軍的幾千人,望著直隸的幾千人,怒吼道:“剛才還并肩作戰,莫非現在要對我開火嗎?”
閩浙總督田雨公,率領八千人,就靜靜地停在海面上。
蘇曳拍打著胸脯道:“伱們如果要對著同袍開火,就朝這里打,朝這里打!”
在場天津新軍,直隸的軍隊,全部低下頭,不敢對視。
蘇曳一聲令下道:“登船!”
隨著他一聲令下,五百名精銳士兵,開始快速登船。
僧格林沁此時真是心急如焚。
皇上的圣旨怎么還不來?還來不來?
有圣旨,他就能把蘇曳扣押下來了。
但是從京城往返大沽口,整整六七百里,就算飛也沒有那么快。
就算有那么快,欽使也趕不到的。
他真的是有心直接下令軍隊包圍蘇曳的軍隊,進行強行扣押。
但是……沒有人敢這樣做。
一直到現在為止,朝廷都和沒有蘇曳公開鬧翻。
朝廷下旨讓蘇曳去上海談判,他就去談判。
讓他停止談判,離開上海,他就離開上海。
這等十萬火急的時刻,朝廷下旨讓他北上支援,他就率軍近萬,北上支援。
還要怎么樣?這難道還不是忠臣嗎?
這個時候,你讓天津新軍、讓直隸的軍隊對蘇曳動用武力?
這些人,怎么也過不了心理這一關。
但是,如果把蘇曳放走,那皇帝和朝廷肯定會責怪僧格林沁。
“蘇曳大人,這一戰打贏了,你立下如此大功,皇上肯定要封賞,你就這么走了,皇上不會饒過我等的?!鄙窳智吒吆舻溃骸皝砣税?,把蘇曳大人留下來。”
僧格林沁決定,要喜笑顏開,用嬉鬧的方式,把蘇曳留下來。
“蘇曳,南方軍情如火,你的軍隊就讓他們回去,你自己留下來,等皇上封賞的旨意到了之后再走。”
說罷,僧格林沁猛地一揮手。
伯彥訥謨祜,榮祿,還有他們身邊的幾十名親兵,就要直接過來,強行用留客的方式,把蘇曳拿住。
絕對不能讓他離開!
一定要趁機,把他帶回京城,交給皇上。
免得放虎歸山。
伯彥等人臉上帶著笑意,目光卻充滿冰冷,幾十人猛撲上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
“砰!”
猛地一聲槍響!
不知道誰開的槍,但肯定是從清軍那個方向開的。
所有人驚駭。
蘇曳低頭一看,胸口一道血跡,猛地映染開來。
有人暗殺蘇曳?!
頓時,蘇曳的幾百名新軍眼眶欲裂。
全部拿起槍口,瞄準了僧格林沁的方向。
閩浙總督田雨公憤慨欲狂,直接下令調轉槍口。
可怕的內訌,一觸即發。
僧格林沁驚呆了,伯彥也驚呆了,榮祿更是魂飛魄散。
因為這個時候,是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刻。
這個時候,稍一不小心,他們就會被蘇曳的軍隊打成篩子。
蘇曳望向僧格林沁,沙啞道:“僧王,何以如此對我?”
“我蘇曳在你們眼中,難道真的是亂臣賊子嗎?”
頓時間,蘇曳新軍大吼道:“跟他們拼了!”
閩浙總督背后的團聯軍大吼道:“跟他們拼了!”
雙方,真的要開戰了。
蘇曳用盡最后的力氣道:“走,走,走……”
“不要開火,不要開火,不要開火……”
幾十名士兵沖上來,直接把蘇曳搶走,抬上了戰船。
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敢阻擋了。
一旦阻擋,雙方上萬人,直接開戰。
一旦開戰,后果不堪設想。
就這樣,僧格林沁眼睜睜看著蘇曳一行人離開。
“抓住了,抓住兇手了!”
僧格林沁一驚,竟然真有兇手?
稍稍審訊之后,這個兇手竟然依舊曾經鑲藍旗都統德興阿的兒子,而且此時喝得醉醺醺,雙眼通紅。
他已經對蘇曳家發動過一次暗殺了。
而這一次,竟然趁機混入軍中,再一次對蘇曳進行了暗殺。
“我去偷了一支最好的洋槍,找了一個最好的位置,我要殺了蘇曳,為父親報仇?!?
剎那間,僧格林沁、榮祿、直隸總督恒福全部噤若寒蟬。
這……這竟然是真的刺殺?
不,不是蘇曳自導自演?
…………………………
當然是自導自演。
只不過提前部署很久,甚至德興阿之子這條仇恨線養了一年多了,甚至他身邊幾個人,也都是蘇曳某種意義上的“仇人”,大家共情。
提前半年,一年就布局,誰扛得???所以一切看上去都是真的。
伯彥道:“父王,這……這是不是自導自演?”
榮祿道:“德興阿之子,是你招募進入新軍做軍官的,八個月之前招進來的?!?
“半年之前,誰知道這一戰會爆發?誰知道這一戰會贏?誰知道蘇曳會出現在這里?”
“這等情形,如何自導自演?”
伯彥又興奮,又微微惶恐道:“那蘇曳死了沒有?”
榮祿道:“距離太遠了,超過了六十丈??赡軙?,也可能不會死!”
僧格林沁道:“立刻,立刻進京匯報!”
這件事情,一定會引發軒然大波的。
……………………
船上!
軍醫從蘇曳身上取出了彈頭。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要演就要極度的真。
德興阿之子偷取的那支最先進的步槍沒有問題,但子彈有問題,而且檢查不出來。
甚至他開槍的時候,身邊都有超過五名蘇曳的臥底在邊上盯著。
那子彈能成功射擊,可是一旦射出槍膛,彈頭會在空中直接碎裂。
閩浙總督田雨公怒吼道:“朝廷一定要給一個交代!”
“朝廷如此對待功臣,天大的恥辱!”
全軍震怒!
……………………
大義最難。
尤其是對于蘇曳要謀權篡位之人,時刻都要站在道德最高處。
這一戰,洋夷來襲。
皇上下旨,蘇曳就要北上支援。
否則,在天下萬民眼中,你對江山社稷就不夠熱愛和忠誠。
所以蘇曳來了,哪怕南方戰場十萬火急,他也幾千里迢迢北上支援,而且立下了赫赫戰功。
這是因為蘇曳知道此戰必勝。
那下一戰呢?
失敗后的英法兩國,接下來要集結幾萬大軍,殺入京城。
蘇曳要坐視天翻地覆,才在最后時刻,力挽狂瀾。
下一戰很長時間,蘇曳都不能出兵支援。
而且那個時候出兵支援,也就是送死。兩三萬英法聯軍,誰打得過?
這段時間,蘇曳依舊要把握道德制高點。
這一槍,能夠解決八成的政治問題。
關鍵是,這一場刺殺99%都是真的。
甚至,對方對蘇曳家庭,已經進行過一次刺殺了。
更過分的是朝廷都已經將他們抓捕,之后又無罪釋放了。
所以接下來!
可怕的輿論,會再一次引爆。
………………………………
常州戰場!
石達開真的要過時了。
瘋狂地激戰了幾天幾夜之后。
常州戰場,陳玉成一個人對戰徐有壬和左宗棠,打成了平手。
李秀成在無錫城戰場,哪怕有蘇曳艦隊在運河上支援,張國梁依舊不是對手,李秀成漸漸占據了上風。
唯獨在丹陽戰場,石達開漸漸落入了下風。
他的三萬大軍,傷亡越來越多。
而蘇曳的新軍,越戰越猛。
雖然沒有人說出口,但是石達開仿佛覺得,背后有無數人在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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