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穿上這個就出發(fā)吧，前輩。”一切就緒之后，牧維從一個柜子里取出兩套外骨骼，遞給了我一套，說道，“這是c1739外骨骼。除了常規(guī)的外骨骼作用以外，在它的這根承重軸兩邊，”牧維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他自己那套外骨骼上的一根金屬軸，“這里有兩個按鈕，能夠取出應急自救套件與應急自衛(wèi)武器。請您一定要記住，這兩樣東西都只有在真正的緊急關頭才能使用——因為為了方便軍醫(yī)實施救援或者參戰(zhàn)人員拋棄負重撤退，取出這兩樣裝備的任意一樣都會導致外骨骼解體，所以，請您務必不要在平時使用。當然，外骨骼平時還是非常牢固的，請您放心。”

    我點點頭，接過外骨骼換上。外骨骼比我想象中輕便不少，這也讓我省了不少力氣。我跟著牧維跳上了一輛小型軍用車，離開了營地。

    這個名為“暮城域”的地方的天空是好幾種顏色混合起來的：桃紅、橙黃、朱紅……像是某個畫家不小心打翻顏料后即興創(chuàng)作的一幅暖色調巨畫。

    “現(xiàn)在幾點了啊，牧維？”望著有些灰蒙蒙的天，我實在拿捏不好時間，便隨口問了一句。

    “前輩，您的這個問題對于這片空間而言是沒有答案的。”牧維早已將車輛調成了自動駕駛，一邊研究地圖一邊回答。

    我對他的這番話搞得一頭霧水，便問了一句：“什……什么意思？”

    他看向我：“我的意思是說，您的這個問題本身就是錯誤的。您現(xiàn)在身處的這片名為‘暮城域’的空間，實際上位于宇宙的一處空間裂隙之中。它獨立于我們那個世界，不屬于時間，所以，您在這里詢問時間本身就是錯誤的。”

    “那………這片空間有多大？”從冬眠中醒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還是頭一回知道這事。

    牧維笑著搖搖頭，似乎對我的“無知”有些無奈：“這么說也是錯誤的。這片空間的尺度與地球上我們熟知的那些測量尺度也都完全不一樣。它可以無限小，也可以無限大，所以，您最多只能問‘以人類的角度而言’這里的規(guī)模……”

    “那好吧，就以人類的角度，這里的規(guī)模有多大？”我尷尬地笑笑。

    “如果按照一個人的正常步伐是一步大約是一米左右計算的話，那么這里的規(guī)模，嗯，這里的已知區(qū)域就有大約三個地球表面積那么大。”他回答著，同時在電子地圖上點著什么。

    “這么大？”我有些意外，“那你們不是說你們來這里是為了爭奪能源的嗎，能源……在哪兒呢？”

    “就在暮城域的中心區(qū)域，那里是不成文的非交戰(zhàn)區(qū)。雖說如此，但是平日里也沒人會往那里去，一是因為保不齊被發(fā)現(xiàn)的話就被當成偷竊能源的人擊斃了，另一方面，那里本身也很危險，必須等戰(zhàn)爭結束后再小心開采。”他把地圖放大，遞給了我，“您看吧，就是這里。”

    我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是一片黑色的色塊，完全看不出任何能源的痕跡。

    “這是什么？煤炭？”我知道這大概不可能，因為那種能源早就退出歷史舞臺了。

    “是反物質。”他一字一頓地回答，“那里是反物質聚集區(qū)域。這個空間的一切，都與我們所熟知的常識不同。譬如這里的晝夜——或者說‘白夜’與‘黑夜’——它們的更替是毫無規(guī)律的。另外，這里擁有不少地球上的稀有、甚至是從未發(fā)現(xiàn)過的資源。正因如此，各國自然會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