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前輩。”牧維跳下飛機，大概是見我剛醒來幾個小時，擔心我行動不便，還特地轉身準備扶我一下，被我謝絕了。

    我們到達的似乎是一個營地一樣的地方。營地內部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樣機甲穿行、坦克排列，一副賽博風格。相反，營地的構造似乎與我們那個年代的兵營無異，只是一些簡單的帳篷和設施，偶爾能看見幾個身穿外骨骼的士兵走過。

    這個營地并不算小，人也不少，粗略估計也超過了一百人，和我想象中十幾二十人的“小隊”相距甚遠。牧維似乎和營地里其他士兵很能打成一片，不少士兵看到他后也都笑著打招呼：“喲，副隊長回來啦。”“牧隊，他就是我們的新的第二副隊長嗎？”

    在眾多士兵的目光當中，我跟著牧維來到了營地中心的一間造型奇特的房間里。一個板著臉的人見了牧維，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我，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掃視著，像是想要把我看穿一樣。

    “前輩，這就是我們的小隊隊長艾帆。”見氣氛有些尷尬，牧維趕緊出來打圓場，“隊長，這位就是司令部派來接任雨舟位置的白慕楓前輩。”

    叫作艾帆的小隊長只是微微頷首，接著便將視線挪回了那塊巨大的顯示屏上，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句話，應該是在對牧維說：“知道了。另外，別再提那個名字，我頭疼。”

    牧維看了艾帆幾秒，接著又瞟著我，聳了聳肩，拿起一塊平板電腦一樣的小型顯示器朝我走了過來，遞給我說道：“前輩，這是司令部留給您的視頻。”

    我接過顯示器，畫面中，一個肩上扛著五顆將星的中年男人看著鏡頭：“你好，白慕楓，我是暮城域總指揮官楊寰宇。相信你也已經大致了解整件事了，那么我也就不做贅述。總之，從現在開始，你的軍銜正式升為中尉，隸屬于暮城域第2機械步兵團第7小隊，擔任副隊長職務。將你任命為指揮官是因為組織對你的信任，希望你不要辜負了這份信任。我要對你說的就這么多，至于具體事宜，你自己去找你的直屬上司艾帆上尉吧。”

    我放下顯示器，剛一抬頭便看見艾帆朝我走過來，還是板著臉，對我說道：“聽著，白慕楓中尉，我不管你是從那個時代來的，也不管你在那個什么虛擬世界里面有多牛x，總之你給我記住，想要活命，就給我遵守命令，在軍隊里我就是你的長官，你別以為你年齡比我們所有人都大就為所欲為了。

    “至于對你的認可，必須你自己去爭取。戰場上沒有空來的信任，任何信任都是逐漸建立起來的。而你，如果想要獲得我們隊伍里所有兄弟的認可，那就去給我做點成果出來，我的隊伍里不養閑人！”他朝我吼完，轉身又回他那塊屏幕跟前去了。

    “喂，艾帆，白慕楓好歹也是前輩吧，你也尊重點別人啊。”牧維朝著艾帆說完，又轉向我，“沒關系前輩，他的話聽聽就好，司令部給您的權限和他是一樣的，所以說雖然他在名義上是你我的上司，但實際上您和艾帆是平起平坐的。他這人只是脾氣不太好，您也別太記恨他了。”

    “他說的是實話。”我搖搖頭，知道艾帆說的那些道理都是真正的戰場規則——早在虛擬世界中時，我就已經有所體會到了——“所以，他說的讓我去干點事……具體是什么？”

    “呃……您真的要打算去做？”牧維看上去有些意外，“您完全可以選擇不理他的，畢竟您也是剛來這里，艾帆他叫您現在就去本身也就是不合規的。”

    “沒關系，說來聽聽。”我示意牧維說說看。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好吧，是這樣的，在我去接您來這里之前，我們的無人機發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哨點。他的意思大概是想讓您去弄點關于那個哨點的詳細信息回來，方便他到時候去端了那些家伙。說得明白些就是讓您去搞偵查。”

    “……好，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