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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工廠的廁所,洗手間,那邊是澡堂。大家可別以為是我們為了給大家看,特意提前打掃的,這就是廠里的衛生標準,我們有專門的衛生管理人員,巡查組過來看到衛生不達標,廠務會議的時候,報給我們廠長,那衛生管理崗的相關領導干部就得來這掃廁所了。
剛開始實行的時候,事情可多了,甚至還打起來幾回。不過后來廠里都處理。用我們廠長的話說,那就是殺一儆百,規矩定了就要立住。”
“這是我們廠里的影院,能容納五百人,每個廠都有一個。基本滿足了職工的觀影需要。如果有特別好看的電影,廠里會在晚上的時候,在外面放大幕布,集體觀看。”
“我們裝了大喇叭,每天早中晚都會放歌曲,覆蓋了我們的各處生產工廠,放的都是近來受歡迎的歌。
我們廠還擴大了縣里的戲院,一千個座位。一三五晚上演徽劇,二四六晚上演黃梅戲,五毛錢一張票,誰都可以去看,廠里給演員補貼。如果人民群眾有需要,我們也會安排其他的戲。前天就是請的京戲班子。”
“這是紡織牛仔布的……”
廠里的接待人員,帶著大學生考察團到處行走,看著廠內的各種情況。
最讓大學生以及教職工們印象深刻的,除了一排排轟鳴的機器,幾百上千人一起協同勞作的場面,便是晉陵的衛生。
近乎變態的公共衛生管理,表現出來的是,衛生間的干凈甚至有香味,廠內食堂這種油污濃重的地方,甚至是窗明幾凈,案板光亮。生產車間之內,也最大限度的控制著衛生環境,哪怕是機械制造,各種的難以處理的污跡,也都是最大限度的變成了淺色的痕跡。
縣城里的情況也是一樣,那邊揚塵,邊上就有人呲水。縣里也有不少已經退休,沒事可做的老頭老太太組成的環衛組,每天清掃著大街,保持著衛生安全。
至于最嚴格的衛生巾的生產,那就不用說了,嚴苛到要命的程度。
不過一樣讓大家印象深刻的,是職工們的熱情與干勁,雖然有怨言,但也是踏實的執行著廠內的各種標準。
他們問了接待的人員,為什么要制定如此嚴苛的衛生制度。得到的回答是,廠里的人多,一旦發生公共衛生事件,以現有的醫療條件,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危害太大,所以防微杜漸,直接從源頭掐斷。
于是人們也了解到了王廠長的一番苦心,感覺到了王廠長的思想全面……
“環衛還有錢嗎?”
看著在大街陰涼處,穿著綠色半袖的大爺大媽聚堆休息,有的閑聊,有的打牌,有的下棋,宋運輝如此問道。
“肯定有啊,活怎么能白干呢。”王言笑道,“他們退休基本上都是一個月不到二十塊,縣里給補五塊,廠里出錢管三餐,跟政府里的人一起吃。一個月多賺了錢,又解決了飯,活還不累,還有人一起玩,多好啊。”
“退休的人不少吧?能安排的過來嗎?”
“那不是還有孩子要照顧呢?老的退休照顧小的,就這么個輪回。咱們廠里條件好,職工們都想著多生孩子,再加上計劃生育的事兒,廠里的婦女不少都挺著肚子。”
“頂風上啊?縣里能讓?”宋運萍追問。
“肯定不讓。”王言搖了搖頭,“不抓人,不強制墮胎,但是得交罰款,罰的不少。二胎二百,三胎五百。職工們寧可借錢交罰款,也要生孩子。大家都有共識了,最少得生倆。”
說起這些,他也是不禁笑起來。
這事兒其實問題挺嚴重的,不過徐縣長是個有剛的,能頂得住壓力,不愿意搞得那么惡劣。王言也表態支持了,說晉陵是全國的優等生,但也要允許有那么兩科的成績差一些,晉陵養的起孩子。
如此縣里也就統一了意見,市里罵就罵了,愛咋咋地。只要縣里的人交罰款,那就準生,那就上戶口。
當然也有交不起罰款,但就要生的,還很多。公社的人下去要錢,直接掏刀子。但是錢不收不行,為此,縣里直接給這些人放貸款。并且明確表示,必須按時還錢,如果連續逾期不還,以后全家人都不能進紡織廠。
這是很重大的威脅了。
畢竟隔上個十天半月,各個村里就有人進城進廠,大家出去修路蓋房,那全都是廠里給錢的。進廠的好處那就不用多說了,誰也不敢不把這個當回事兒。
所以總體而言,有一些矛盾,但都成功的化解、消化了,基本上維持著全縣的和諧安定以及欣欣向榮……
宋運萍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咱們廠里照顧的過來嗎?”
“問題不大,生孩子主要還是父母用工資福利養著嘛,廠里的開支主要在于給職工提供這個福利的成本,比如最近開始研究尿布,研究奶粉,還有建學校,提供教育環境,要充分考慮到我們下一代的情況。
等到這一代的孩子長大成人,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我想我們廠里那時候肯定也是有能力養活這些人的。”
王言擺了擺手,“這說的太遠了,咱們是來看改革新活力的。看看這條街,從這一直到那頭,八百多米的距離,擺了一千多個攤子。有市里過來的,還有省里來的,咱們縣里也有人在這擺,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什么都有。看那邊了么,那就是賣電子表的。”
“不要票?”宋運輝問道。
“目前咱們縣里要票的東西只有兩種,糧食和油。咱們縣里本身的產能足夠,原料采購的也比較充足,受限制的地方并不多。”
“這是之前北京來人考察以后的好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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