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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日本浪人,路過他的車前,斜睨了他一眼,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那顯然也是有那么點兒身份的,清楚今天下午的酒會都邀請了什么人。他看出了王言中國人的身份,所以對于王言不是很尊重。
這是很正常的事,所謂的大日本帝國蒸蒸日上,武運(yùn)長久,他們身為其中的一份子,對于被他們打的抬不起頭的中國人,當(dāng)然各種的瞧不上。哪怕能來這里的中國人,都是很有地位的精英,甩他們八百里,他們還是看不上。軍國主義、民粹主義,已經(jīng)深入人心。前線戰(zhàn)場的各種勝利,同樣給了他們信心。
他們也沒有如同那些高官一般裝人的必要,自然沒有什么好眼色。
王言拍了拍齊四的肩膀:“在日本人的地盤,跟日本人找麻煩,你是怎么想的?”
齊四咬了咬牙:“早晚弄死他們。”
揉了一下齊四的腦袋,王言搖頭一笑:“說多少回了?該藏就得藏,要人命的時候也得是笑著的,別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有你吃虧的那天。行了,那邊有招待司機(jī)的地方,你過去吧,老實點兒別惹事兒。”
看著迎面扭著屁股邁著貓步走過來的汪曼春,齊四撇了撇嘴:“放心吧,言哥,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知道輕重緩急,走了。”
說完話,他就向著一邊走去,那里有牌子,也聚集了很多跟他差不多裝扮的人,都是有錢人身邊的保鏢、司機(jī)什么的,聚了很多人。路兩旁停的,全都是車,正經(jīng)是屬于權(quán)貴頂流的聚會。盡管這頂流,許多都是走狗。
當(dāng)然事情是有兩面性的,站在王言的角度,這些人是走狗,站在那些人的角度,他們不過是進(jìn)行必要的政治投資,先站隊付出,以后收獲也會更大,只不過最后日本人敗了。至于什么家國、民族,這些人是不在乎的,他們想的是自己,是自己家族的綿長。一如滿清入關(guān)之時,迎立的那些明臣、明商。那時候賣的是大明,這時候賣的是已經(jīng)滿漢融合到一定程度的中國。
王言沒再多想,邁動腳步,走到了汪曼春面前。
汪曼春宛若賢妻良母一般,伸手整理著王言的衣領(lǐng):“人家都是衣著光鮮,你倒好,白襯衫套個馬甲就來了?就算你王大探長我行我素慣了,不在乎別人的閑話,不是也得考慮考慮日本人怎么想?”
“太熱了,穿的人模狗樣的也是自己遭罪,何必呢?再說我這還特意打了領(lǐng)帶呢,對日本人也足夠尊重了,他們不會說什么的。說到底,不還是要看價值?我有價值,只要不過分,那就怎么都行。我沒價值,他們也不會給我送什么邀請函,那自然是怎么都不行。”
“就你道理多。”汪曼春嗔怪的一拳錘打在王言的胸口,而后抱著他的手臂,胸前高聳摩挲著,小鳥依人的樣子同她平日里的殺伐狠毒形象反差很大,有強(qiáng)烈的對比感。
她說:“咱們進(jìn)去吧,你現(xiàn)在是大人物了,里面想要見你的日本人、中國人可是不少呢。”
王言低頭,伸出沒有被摟住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同自己對視:“你確定要這樣進(jìn)去?現(xiàn)在知道咱們關(guān)系的沒有多少人,這要是進(jìn)去了,那可就瞞不住了,整個上海灘都會知道我王某人跟為特高課工作的汪家二房大小姐汪曼春搞到了一起,那時候就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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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難道一向以好色聞名上海灘的王大探長開始考慮名聲了?”
“我是在為你考慮,記得你說曾經(jīng)跟明家的大少爺明樓有過一段,后來我打聽了一下,明樓在歐洲那邊經(jīng)濟(jì)搞的不錯。你知道,中國人都是牽戀故鄉(xiāng),故土難離,若非如此我也不必在上海灘受著夾板氣,早都收拾家當(dāng)跑美國享受去了,我想明樓也是如此。而且按你說的,當(dāng)年明鏡阻攔了你們兩個的好事,那么明樓一定是很聽明鏡的話。你說明樓跟我差不多的年紀(jì),明鏡能不讓他早點兒回來繼承家業(yè)么?所以明樓一定會回來的。真到了那一天,他一回來聽說了咱們倆的事,到時候我怕你不好面對你的舊情人啊……”
汪曼春猶豫了片刻,嫵媚的展顏一笑:“那就到時候再說。洋人在男女關(guān)系這方面一向開放、混亂,他在歐洲多年,怕不是早就沉迷在外國女人的溫柔鄉(xiāng)中,記不得汪曼春是哪一個了,誰還管他怎么想?趕緊走吧,去晚了不好。”
話落,她便拽著王言向前走。
王言呵呵一笑,順著她的勁,跟她一起走進(jìn)了舉辦酒會的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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