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梁縣縣城外,有人比邵勛還急,那就是縣令羊曼了。 臉色彷徨、糾結,帶著絲絲怒意,但又不好發作出來的那種感覺。 他總覺得,羊獻容這一次胡鬧,要給羊氏帶來極大的負面影響。 羊獻容與羊曼并非緣于一脈。 羊獻容曾祖父羊耽,乃曹魏太常卿。 祖父羊瑾,官至國朝尚書右仆射。 父親羊玄之,又是尚書右仆射。 羊曼曾祖父羊衜,乃羊耽之兄,曹魏上黨太守。 祖父羊發,曹魏淮北都督護軍。 父親羊暨,曾為陽平太守。 這兩脈的關系其實還不錯。 羊衜死得比較早,其子羊發、羊祜等皆由羊獻容曾祖父羊耽撫養長大。 羊獻容任性闖禍,羊曼滿腹怨氣,卻也不好說什么。 “兄長……”羊獻容下車后,看到長身而立的羊曼,眼圈就紅了。 羊曼最后一點怨氣也消散了,只嘆了一口氣,別過頭去。 老實說,羊獻容、羊曼隔了四代人,“從兄”都稱不上,前面得加好幾個“從”,但她打小就喊羊曼兄長,關系親近,羊曼真的對她生不起氣來。 “參見皇后?!鄙蹌咨锨耙徊?,先看了眼殿中將軍陳眕,對他點了點頭,然后躬身一禮。 “卿還念我是皇后……”羊獻容泫然欲泣道:“好,很好?!? “臣受皇后大恩,此生難報,自然唯皇后之命是從。”邵勛慨然說道。 “好,太傅勾結……”羊獻容一喜,立刻說道。 “皇后!”邵勛打斷了她的話,道:“天色已晚,臣恐有歹人出沒,且先幸臣之府第,明日前往廣成宮,可好?” 羊獻容傻了,這是什么意思?不幫她了? “請皇后幸綠柳園。”邵勛不再管她,直接下令道。 羊曼沒有反對,默許了。 陳眕暗松一口氣,道:“請皇后上車。” 羊獻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傻愣愣地上了車,然后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瞪了邵勛一眼。 邵勛渾然不覺,吩咐臨時召集起來的三百府兵當先開路,陳眕部護衛車駕,往綠柳園而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邵勛有些不放心,低聲詢問陳眕:“皇后一路上有沒有說什么?” 他知道,羊獻容現在情緒波動很大,非常不理智,甚至有點神經質了。 她若胡亂說些什么,比如太傅弒君之類,可就麻煩了。 “沒有?!标惐p說道:“皇后一路上都很沉默?!? 邵勛松了一口氣。 他現在不想和司馬越撕破臉。 至少在明面上,他現在還是司馬越“信任”的大將,只不過非常跋扈罷了——武人嘛,貪財、好色、跋扈都是可以理解的。 現階段與司馬越翻臉沒有任何好處,只有壞處。 他需要的是時間。 需要時間把長劍軍府兵安置完畢。 銀槍軍招了太多新兵,需要把這幫生瓜蛋子練好。 牙門軍需要繼續籠絡感情,確保關鍵時刻不會出岔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