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最后,他還需要整飭廣成澤。 提兵上洛陽,不但會讓自己背負道德壓力,也不一定打得進去,最后結局多半不妙。 簡單來說,羊獻容跑到梁縣來,對他而言不是好事。 如今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變廢為寶。 他看向了在馬車邊低聲與羊獻容交談的羊曼。 他有點猜得出來羊曼現在的心情。 作為羊家人,羊曼確實有點可憐羊獻容。 但可憐不代表贊成。 摒棄兄妹間的親情,冷血點講的話,羊獻容待在宮里就好了,新君或太傅殺了她,也會到此為止,不會波及泰山羊氏,即所有罪責僅及羊獻容一身,無涉其他。 但她被嚇壞了。 以前是沒地方跑,可能就萬念俱灰待在宮里等死了——運氣好不會死。 現在有地方跑,結果連夜奔來梁縣,事情一下子就復雜了。 羊曼很快與羊獻容說完話,策馬上前,低聲道:“借一步說話。” 邵勛點了點頭,兩人策馬走到遠處。 羊曼臉色不是很好,直截了當地問道:“皇后來了,如何處置?” “自然迎至廣成宮了。”邵勛理所當然地說道。 羊曼欲言又止。 “羊公,事已至此,還要猶豫么?”邵勛突然提高了聲音,道:“想辦法謀個太守之職吧。公為名士,此不難也。順陽太守剛剛空出來,想想辦法。今上舅父王延,素有貪財之名……” 羊曼默默想了一下。 要想當太守,現在就一條路,走王衍或司馬越的路子。 但聽邵勛的口吻,似乎也可以走天子的路子?這真的能走通嗎?天子真敢與司馬越對著干? “羊公,順陽、南陽、襄城都是好地方,三者得其一,則進可攻退可守。”邵勛說道:“羊后來梁縣,羊家已經擔了干系,那就別想太多,索性按著自己性子來——” 羊曼苦笑。 這個邵勛,千方百計想拉羊家下水。 他早就看出來了,此人在梁縣、廣成澤扎根,短期內根本不可能走。現在就是變著法兒拉人來給他壯膽,羊氏如此,說不定還有樂氏、庾氏? 他有這本事嗎? 不過,不得不說,這么些時日來,羊曼也被邵勛影響了。 他確實有實力。 就直接掌控的軍事力量而言,比泰山羊氏還強了,雖然整體實力還遠不如羊氏。 或許,略略投一些來此,不是什么壞事。 畢竟,王夷甫家幾年前就開始謀劃狡兔三窟了。 裴家從去年開始,接連在弘農、河內、滎陽等地使勁。 大家都開始行動了,羊氏若毫無動作,豈非要一步步沉淪下去? 邵勛有一句話沒說錯,他在梁縣任縣令,羊后奔梁縣而來,羊家已經擔了干系了。 想到此處,他只能長嘆一聲,暗地里決定再派第二批信使回老家,催促一番。 羊家累世二千石、九卿、校尉,更與天家聯姻,門生故吏眾多,這么好的條件,若讓一些不知所謂的家族超越,簡直是恥辱。 邵勛這種勢力,都不需要投多少錢,對整個泰山羊氏來說,可能只是一步閑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羊氏是羊氏,羊曼是羊曼,兩者并不等同。 對羊曼個人而言,這就是他的全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