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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片漆黑……
感覺既沒有回去過去的老校區，也沒有去到具體有實物的地方，就只是一片荒蕪的異空間，仿佛一片無盡的汪洋一般。
并且距離學院已經很遠了，位置也足夠的深入，像是真正進入了無邊的深海。
前任院長居然會把自己的尸體拋到這么遠的地方來？
但從客觀來說，考慮他當時的狀態，想要盡可能的保存住學院，這幾乎已經是情急之下的唯一選擇了吧？
羅伊德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又大膽的把靈感進一步延展擴散出去。
很快的，他在周圍的更遠的空間里察覺到了點細微的變化。
耳邊隱約聽見了一些細碎的聲響，像是有什么生物在低聲呢喃，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被細碎的咀嚼。
可不管靈感怎么搜索，卻又沒能找到具體的實物，仿佛這都只是他耳邊的幻聽一般。
這不由得讓羅伊德感覺自己像是駕駛著一葉扁舟，飄蕩在一片漆黑的海面，放眼望去，四下皆是空洞與虛無，卻又感覺到那漆黑的洋面下，有什么東西正在打量著自己，像是在品評著即將到口的美食……
而這片汪洋又是如此的沉重與厚實，即使是無堅不摧的空間風暴，也只能在其表面掀起些許波瀾。
羅伊德不禁感到一陣不寒而栗，體驗到了那種所謂的由虛無和未知所帶來的恐懼感。
人類果然還是太過渺小了啊……
也幸好這次是用學區進行空間旅行，更是帶上了空間風暴保駕護航，要是真的用空間電梯這種狹窄又脆弱的工具，眼下這情況還真是不敢來……
羅伊德正琢磨著，旁邊凝固不動的前任院長忽然顫抖了兩下，有了點動靜。
“嗯……應該就在那個方向……”
他開口低聲說道，又散出些許靈感，給羅伊德指引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可他說話的聲音，卻在一瞬間變得無比蒼老和沙啞，死氣沉沉的感覺更是完全遮掩不住，完全不像平日里那副歡脫的樣子，似乎一下子就從平平無奇的少年，變成了行將就木的老人。
“您沒事吧？”
羅伊德很是擔心的問道。
“還好……”
前任院長只是簡單低聲應了一句，接著便不再說話了，只是晃晃悠悠的落回地面，停在一坨微微隆起的土丘邊上，像是倚在這里休息，又像是已經挑選好了自己接下來的墓地。
這……他的狀態非常糟糕啊？
要不干脆放棄了？
羅伊德不禁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前任院長卻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很努力的張了張卡通魚唇，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必擔心……暫時還……死不了……這是……接近主體時的……正常反應……”
這番話，讓羅伊德回憶起了自己對于思維風格或者意識分割的一些有限了解。
從理論上來說，無論是哪種方式，都不是徹底把自己分割成兩個人，真那樣可就完蛋了……
所以無論怎么分割，分開的思維和意識之間，必定存在著一些聯系與影響，并且肯定要具備著主次之分。
像是希爾蒂娜，她的主體還是那個冷漠的理性部分，跟自己卿卿我我的感性部分占比就要少了很多，所以很多時候還是會以理性為準。
這也就是希爾蒂娜大部分時候都不如艾洛洛黏人的原因之一了。
回到前任院長的情況來說，他這目前部分剁椒魚頭思維肯定也是占比不多的次要部分，所以眼下距離過去的本體越近，他會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強，就愈發的顯得垂垂老矣。
或許他的回憶過去也會引發同樣的效果，畢竟處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肯定也是非常難受的吧？若是不去想這茬，大概還能好受點？可一旦去回想，自然就難受了。
就好比是甲方劃下的死線只要不去看日歷，就可以當它不存在，但只要去看了，就能瞬間想象出甲方那暴跳如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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