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章 磨爪磨牙,默然而返-《茍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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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無匹劍意與火焰刀刃碰撞在一起,劍氣四射,熱焰崩散,不受控制的向廣場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不過,這些威勢在接觸到金鼎宗打頭那位光頭老者、青玄宗三巨頭,以及其他宗帶隊大佬后,就如同水流撞在了礁石上。
礁石紋絲不動,水流自動分流離去。
丹器宗那位修士,張嘴噴出一枚白色圓球。
在這白色圓球砸向元豐的過程中,迅速化作一柄飛劍。
那變化的過程,迅速至極,可所有人又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就像是一個蜷縮沉睡的生靈,慢慢醒來,舒展身體,伸手挺腰的動作一樣。
元豐身后,那輪仿佛赤日炎陽的小太陽,化作一個金色圓環,向著那枚靈活接近的飛劍正面迎了上去。
“當!”
一聲清脆撞擊后,金色圓環彈回元豐手中,元豐低頭一看,卻見圓環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劍痕。
他當即一驚,“本命飛劍?”
不待對面更進一步逼迫,立刻從廣場上跳出,大喝道“這里施展不開,可敢去上面玩玩!”
說著,一刻不留,直接遁入上方罡風層中。
本命飛劍在身旁環繞的青年冷哼一聲,身形如同一柄飛劍,頃刻間便離地而起,直接刺入罡風層中。
見這兩人又消失不見,原本緊張關注場中戰局的眾人這才紛紛收回了目光。
因為罡風層的特性,對于結丹初期修士的神識探查有著極強的屏蔽之效。
便是結丹中期修士,除非如交戰雙方一樣身入罡風層中,且彼此氣機交纏,不然,同樣很容易受到罡風層的干擾,根本就看不真切。
既然如此,大家也就索性不再關注,直接等待結果就好。
當然,有青玄宗三巨頭以及各宗領隊大佬關注著,對于發生在罡風層中的戰斗,大家也不會太過擔心。
也不會有人蠢到在這個時候耍花招作弊。
……
“景云道友,這難道是慶典正式舉行前的什么特殊儀式嗎?”
宋陽問出了一眾散修結丹心中的疑惑。
從剛才抵達這處青玄峰頂廣場開始,接連發生的一幕幕就目不暇接的沖入大家心中。
雖然心中有諸多疑惑,但看景云等人當時氣勢肅然,神色鄭重,也就不敢打擾。
此刻,見景云等人神色放松下來,幾乎已經成為了默認的“外事代表”的宋陽便趕緊替大家問出了心中疑惑。
“什么特殊儀式?我們不正在舉行慶典么?”景云道。
“這就是慶典?”宋陽目瞪口呆。
“嗯,這就是慶典。”景云認真點頭。
“……”
景云看出了眾人心中的困惑,也主動做了更多解釋。
孟周等人再根據自己掌握的一些信息,對眼前的局面也終于有了一些理解。
青玄、金鼎、丹器、合歡、馭靈五宗,從五宗開山立宗起,五家之間就常有往來。
而五宗的關系,也頗為微妙。
既不是可生死相托,守望相助的鐵桿盟友,甚至連真正的信任都談不上。
但又因為星宿宮這個特殊的羈絆,又讓他們或主動、或被動的將彼此緊緊的綁在一起。
這就像是五個賊人,趁著某富戶防御松懈的時候偷摸了進去,盜取了重寶,全都有了巨大的收獲。
他們發現了彼此,互相戒備,彼此警惕,卻因為大家的武力兇威都差不多,都奈何不了對方,就形成了一種內里劍拔弩張、表面風平浪靜的對峙局面。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大家都收獲了重寶,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種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對耗之上。
這毫無意義。
于是,五方賊人經過商議之后,共同達成了對各方都有利、也對各方都有約束的盟約。
這為各方都爭得了緩氣發展的時間,在努力消化豐厚收獲的同時,每個賊人卻也很心虛,生怕哪天被富戶殺上門來。
最正確的辦法,自然就是將大家牢牢綁在一起。
無論誰顯露出想要脫單獨走的苗頭,都不需要任何言語,其他各方就會出手將對方死死拽回來。
哪怕事后證明人家并沒有這種心思,其他人純屬反應過度,只是一場誤會,大家也都會這么做。
而作為某次誤會下的受害者,下一次只要逮著機會,也必然會變本加厲的還回去。
于是,大家就這么你用繩套我,我用繩綁你,大家一起被綁了個結結實實,誰也別想掙脫出去。
以后,面對有可能到來的富戶的報復,誰也別想躲開,必須一起面對。
這才是五宗盟友關系的底色。
一方面,凡有大事,各方必然頻繁走動。
畢竟,要時時刻刻關注各方動態,沒有什么比親自上門驗證一番更合適的。
表面上也都非常親熱,師叔師伯,師兄師姐什么的張嘴就來。
另一方面,大家骨子里并沒有真正的親近心思。
各宗的核心成員,從上到下,對此都是心知肚明。
比如這次四宗來客,一過來就在青玄宗內到處亂跑亂逛,還對曹烈宋陽等同樣受邀而來的客人施加精神打擊,一點沒有身為客人的覺悟。
因為他們本來也不是來青玄宗做客人的,了解青玄宗的發展近況,順便試一試這些在青玄宗支持下成長起來的散修結丹的成色,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對此,他們甚至是不做任何掩飾的。
青玄宗對此,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因為他們去別宗做客同樣會這么做。
而無論以何種名目組織起來的聚會,最終都會落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將彼此的門人弟子拿出來曬一曬。
沒有什么比讓雙方弟子來一場勢均力敵的激烈搏殺更能試探彼此虛實的了。
畢竟,其他都可以偽裝作假,而道途修為不會。
這么打過去、打過來,大家不就打出了真火,打出了“感情”了么。
于是,大家下手越來越狠,越來越直接,要是沒將一方打得半死,都是不會停手的。
也曾有人擔心這會出問題,因為救援不及,或者出手方算計太深,而造成傷亡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但這種碰撞并沒有停止,只因五宗之內,同在青玄五老這一層的老家伙們對這活動都是異常支持。
“這是保持兒郎們血性的好辦法。”
演變至今,更是形成了一套默認的規矩。
無論什么慶典聚會,其他繁文縟節能省的全都省掉了,聚會的唯一目的就是“打”。
且還是慶典的主辦方同時與另四方客人打。
小慶小打,大慶大打。
小慶最多,最普遍的就是結丹慶典,戰斗基本只會發生在新晉結丹、以及筑基修士之間。
更高規格的就是宗門誕辰滿十年的慶典,宗門高層的百年誕辰之類。
再高,就只有宗門誕辰百年這種大型慶典了。
慶典規模越大,受邀赴會的“賓客”自然就越多,主家需要承擔的壓力自然就越大。
這不是三五個門面擔當就能搞定的,而是需要一個有著足夠深度、足夠厚度的人才梯隊,這才能夠應對數量龐大的“來賓”。
“夠膽你就搞大慶!”
明白這慶典的真實面目后,曹烈、宋陽等人都是面面相覷。
孟周則想起了許久之前玄淵子在三川塬對大家的提示,青玄宗高層臨時將青玄宗九十年慶典當成百年慶來搞,所以要將外派的修士提前召回宗門。
當時孟周等人也沒想太多,現在明白了慶典的真面目,這才后知后覺的醒悟過來。
“這是在做戰前集訓啊!”
景云對他們的說辭當然要含蓄得多,說得也沒有這么透徹。
這些都是孟周等人從他的介紹以及自己掌握的一些情況,完善出來的。
在將情況對孟周等人大略介紹了一下之后,景云抬頭看了看頭頂天空,臉上浮現出一絲憂色。
他想要找人分析一下,左右看了看,想起當日宴請之后玄霖師祖對“葛藥師”的一些點評,便悄悄挪了挪屁股,朝孟周身邊坐得更近了些。
孟周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景云低聲問“葛道友,你覺得元豐師叔和丹器宗那一位,誰的勝算高一些?”
孟周聞言,看了看他的臉色,問“你擔心你元豐師叔會敗?”
景云神色變得更加陰郁,卻還是點頭道
“這些年,丹器宗凡是持有本命法寶、本命法器的修士,無論與哪一宗修士應戰,在同層次的搏殺中,勝率都在八成以上。”
孟周道“那不還有兩成的機會嗎。”
景云搖頭道“剩下兩成,也都是平局收場。”
他說得平淡,但孟周卻可以想到,這“平局”,應該和“同歸于盡”差不多。
見他對這場戰斗的結果如此悲觀,孟周忍不住輕聲道
“元豐道友主動身入罡風層,真的是因為場地施展不開嗎?”
景云一愣,忙問“難道,師叔有特殊的用意?”
景云看向孟周的眼中,飽含著期待,但孟周卻搖頭道
“我也就這么一猜,具體有何用意,我想,只有元豐道友自己清楚。”
沒有得到了答案,景云皺眉苦思。
就在這時,許多修士忽然抬頭看向頭頂某個區域。
只見那片疾速奔流的罡風中,像是落下了一顆火紅的太陽。
且那火紅之色,迅速向周邊區域擴散。
很快,大廣場上空的罡風層,全被染上了一層赤炎火紅,仿佛天空都被點燃了一般。
“風助火勢,火趁風威。”
同樣看著天空變化的孟周心中如是想著。
孟周發現,哪怕不借助通明月鏡,自己的神識敏感度,也遠超同層次修士。
他的神魂強度或許受到了修為境界的限制,但神識的敏感度,卻已經遠遠超越了結丹初期修士應有的層次。
此前,還在飛船上,孟周就察覺到了罡風層中的異樣。
不過,見大家都沒有反應,他也就沒有表現出來。
剛才,就在景云詢問自己意見的時候,他同樣發現了一些端倪,再加上他本身在修行一道上的見解,他基本已經確認了元豐身入罡風層中真正的謀算。
而就在那火燒天一般的景象中,一道身影從罡風層中跌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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