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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震顫，無數(shù)地震發(fā)生在大陸的無數(shù)角落，房屋倒塌，山脈傾覆，海淵震動。這場戰(zhàn)斗造成的損失實在是難以計數(shù)，無數(shù)人辛苦半生所打拼下的基業(yè)在在這一刻損失殆盡。更是有不計其數(shù)的人因此而受傷。
但詭異的是，即使如此，卻沒有有人因此受傷。
“……很強啊。”
啪嗒。
在戰(zhàn)場的中心。
周圍一道接一道的人影相繼倒下。
現(xiàn)在，還站在地上的，只有許開、抱住他的那位從太陽上降臨的少女，以及云青山。
周圍，那些倒下的人，在接收到云青山傳遞給他們的消息之后，面露駭然與不可思議的神色。但云青山給了他們一個無可置疑的證據(jù)，于是他們義無反顧地圍攻許開。
“許開，你……！”
“原來，你一直以來，想要的是這個……”
左行裕與王陽明的驚愕更甚于其他人，但在遲疑與愕然之后，他們依然毫不留情地朝著許開出手。
現(xiàn)在，他們?nèi)慷嫉瓜铝恕?br>
但還沒有死。
而即使是云青山，也已經(jīng)單膝跪地，大口喘著粗氣，消耗非常大。
站著的許開依然一塵不染，潔白如離塵真仙，不染世間污穢。
他一步一步地來到她的面前，手掌輕撫著她的臉龐：“休息一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如果你那么想要大一統(tǒng)理論的話，為什么不直接向她要結(jié)果呢！”
云青山怒視著許開身后的那位女性，如地球一般——不，就是與地球一樣的瞳孔怒視著她，發(fā)出自己的質(zhì)問。
那位讓云青山擁有了自我意識，以這個意義來說近乎于她的母親般的存在的云輕舟，必然掌握著大一統(tǒng)理論。
既然如此，為何許開不直接向她要結(jié)果？
“原因其實很簡單。”許開的話語依然平靜，“就像你說的那樣，大一統(tǒng)理論的背后，或許還有著更多的烏云。所以，僅僅只要理論本身是不足的。我需要的，是取得這些數(shù)據(jù)，當日后，那些烏云出現(xiàn)，這些數(shù)據(jù)將會是把烏云拂去的關鍵。”
“而這些數(shù)據(jù)，都經(jīng)歷過時間的演化、乃至主觀意志的改動，所以不夠原始、不夠真實。”許開的手掌的撫摸還是那么溫柔，讓云青山不由得回想起了他們的那些纏綿時刻。
但現(xiàn)在，是她將他從這永無止境的深淵中拯救出來的時刻。
錚——！
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身影，自許開的身后，伸出他的手臂，洞穿了他的心臟。
然而，驚恐的表情，卻反而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西海前輩……原來如此，難怪稱您為最古之圣，不過我看，應該不是圣，而是祖吧。”許開甚至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說道。
“你……！”
“我也沒有想到。”許開回過身來，他的身軀仿佛幻影一般，西海圣人的手臂根本觸碰不到他，于是那洞穿軀體的手臂便顯得有些可笑。
“原來您便是道祖……如此看來，我當初殺了您的兒子，您居然沒有過來找我算賬，還得十分感謝您。”
“……他不是我的兒子，只是接觸到了我一次戰(zhàn)斗留下來的一滴血罷了。”
“原來如此。難怪您會以臣子之禮侍奉我的妻子，當初便是在她的幫助下，您才能成道吧。不過現(xiàn)在，也請您睡一覺吧。”
“呃……！？”
許開的手掌輕輕一揮，西海圣人雙目瞬間失神，暈厥了過去。
一舉一動輕描淡寫至極，仿佛他已經(jīng)突破了圣人之境，踏入了另一個層次。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踏上這條路，你還是不愿意殺生？”云青山咳血道，如此便讓大地上不斷發(fā)生地震，露出無數(shù)的龜裂，而在海底，這些動靜更甚于大地。
在那些裂痕之下，土地仿佛都變?yōu)榱松罴t之色。
她是天言之靈，她自身的狀態(tài)，本就牽引著整片大陸的狀態(tài)。
這場驚天動地、引動無數(shù)災厄的戰(zhàn)斗，雖然造成了許多損失卻沒有人因此死亡的原因，便是許開分出了一部分的余力去保護他們，于是才有了這近乎奇跡的現(xiàn)狀。
“我殺過的生不少。”
“到了這個時刻還這樣說，是否有些虛偽了？”
“不知道。”許開輕輕搖頭，“我只是想要知道我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也不愿意他們因此而受到傷害。”
許開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妻子。
即使對自己掀起叛旗，她也是自己的妻子。
自己那無可替代、愛著自己的妻子。
“所以，都睡一會吧。”
在他的額頭正中，裂開一道縫隙。
縫隙仿佛一道門扉，門扉的背后是一個新的世界。
“內(nèi)生宇宙……之前不過只是雛形，隨著你將那些收集者的數(shù)據(jù)歸攏到一起之后，也終于具備了真正的意義了嗎。”
“你知曉的果然很多。與他們一同睡去吧。”
“讓一顆星辰沉睡？”
“讓一顆星辰沉睡。”
他看向自己身后，那依然抱著自己的師妹：“拜托你了。”
“好~”
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的愛人有著其他的愛人，抱著許開的那道身影只是歡快地揮了揮手。
于是，那仿佛占據(jù)了整個天幕的太陽，迅速地遠離。
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而隨著太陽的消失，整顆星球的氣溫瞬間下降。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太陽光到達地球需要約五分鐘的路程。也就是說，即使太陽真的突然消失，天言大陸上的人至少也要到五分鐘之后才會得知這件事。氣溫的下降，也應該是在五分鐘之后才會發(fā)生的事情。
但這些事情就是發(fā)生了。
在少女的手中，空間的力量躍動。
“還真好使。”
隨著太陽的離去，整顆星球的氣溫驟降，逐漸覆蓋上一層冰霜，氣溫以快到難以想象的速度降至零下，而這，還不是結(jié)束。
凍結(jié)。
一股奇異的力量鉆入了所有人族的體內(nèi)，讓他們即使氣溫下降，也可以保全自己。現(xiàn)在他們的狀態(tài)，便類似于那些科幻小說中被冰封的人，只要氣溫恢復，便可以安然無恙地恢復原狀。
許開看著自己的手掌：“虛偽……嗎。或許吧。”
而在他們的面前，云青山低下頭，仿佛也陷入了沉睡。
蓋亞星球的意識，隨著星球本身的氣溫降至零下一百攝氏度時，終于止歇。
門扉隱現(xiàn)。將云青山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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