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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李斌。”

    黎軒追出教室，見李斌趴在護欄上，也趕忙走到身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問這些。”黎軒急忙道歉。

    “我也沒怪你啊。”

    李斌說完嘆了口氣，看向遠處的風景。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

    “我是被撿來的。”

    李斌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

    黎軒心中很詫異他會聽到這樣的話。

    “之前的都沒印象了，只記得是一個普通人撿來的我，或者說是一個幾乎沒什么能力的，很弱的驅魂者，就和普通人一樣。我不知道他在哪撿到的我，我是怎么被拋棄的，只記得他對我很好，是他一直撫養我長大......”

    ......熬魚說完一句話停頓住了，黎軒想繼續問下去，卻又擔心驚擾到李斌。

    “之后呢？”

    黎軒還是沒忍住，追問下去。

    而這一問，似乎讓李斌更有心情說下去了。

    “之后，我和他都不知道龍獸人的特殊，在我十八歲那年，就被人找上了，當時他們一言不合就要收了我，他很弱，我也是，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就在我要被收服帶走的時候，他居然和我簽訂了強制靈契。”

    ......又是一段沉默......

    “強制靈契？有什么不一樣嗎？”

    黎軒問道。

    “強制靈契的成功率很低，非常容易失敗，一旦失敗，被簽訂的靈獸依舊會被刻上靈印，但簽訂之人會被靈契反噬，現在想來也是，那種情況，根本就沒辦法簽訂正常的靈契。”

    李斌自嘲般的笑了笑，晃了晃龍尾，似乎是在宣泄心中的憤怒，卻又透著一絲無奈和自責的味道。

    “強制靈契真的那么容易失敗嗎？”

    黎軒此話一出，李斌的動作僵硬了一下，黎軒能確定，中間的事情，并不像李斌現在描述的一樣。

    “我以為我和他的關系，我真的愿意被他靈契，但事實是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在那一瞬間，我拒絕了靈契，強制靈契的成功率幾乎降為了零，他死了，在那些龍師的嘲笑中，被靈契殺死了，我逃過了一劫，但我覺得......我好像并沒有逃過一劫，而是陷入了另一個永劫之中。”

    李斌說著眼睛一紅，眼角泛起了淚花，李斌很后悔，后悔當時猶豫了一下，可他不覺得自己那么做是錯的，他喜歡自由的感覺，不被束縛的感覺。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一定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只是他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這樣，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為什么卻傷害到了他人，反而被束縛的更加難受。

    想來，李斌也許永遠也不會放過他自己了吧，他可是害死了待他如親人般的人，但至少這些一直埋藏在心里的事，有了可說之處，李斌也覺得心頭的那塊巨石，好像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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