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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生命延續-《維斯特拉瑪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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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好像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藥”的意識尚且清晰,想到目前要做的最關鍵的事情是確認自己的變化。雖然眼前模糊一片,但是仍然能分辨出這是自己暫住的閣樓間,整個視角比平常高出了一截。

    在房間里左顧右盼,沒有找到鏡子之類的事物,但是還有一個——“藥”將臉幾乎都要貼在了窗戶玻璃上,瞪大著雙眼審視著里面映出“自己”那模糊的臉像。這不是“藥”平時認識的自己那副面容,可要是說陌生也談不上,這張臉有些熟悉,這好像是......

    “藥”有些茫然地靠在床頭,對手中的這副面具感到畏懼,也正是因為這種畏懼讓他立刻將其摘了下來。這張看不出任何形象和神情的白模,居然就是希諾的終極上級,聯邦的實際操控者海德·西奈!

    “藥”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角色代換的奇妙感受中緩過勁來,在為希諾的動機感到疑慮之時更多的是琢磨希諾這么做的目的。

    嗨,難得希諾關注自己這方面的事情,可他這么做自然目的強烈,就是想讓自己以海德西奈的形象出現在鈴的面前嘛。

    “藥”在平板上構思著自己的行動計劃:最好在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進行,不然一個大人物出現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預設對話,以我對鈴的了解......說這樣話會引發的影響(會不會鈴突然發作刺向自己,那是他憎恨的人,如果在希諾看來不是這樣想的話)......

    這時他想到了最近觀察到鈴的變化還沒有總結報告的那種特別情況:平時都會親近地黏著那個彈吉他的女孩,在她返回聯邦再回來后卻感覺這樣的聯系被突然扯斷。在兩天前的一次跟蹤中,“藥”發現她白日間避開所有人穿行林中,像是那些癮君子啃食生罌粟一般攫取那種鮮紅色玫瑰的汁液,由于是背向而不知曉具體的狀況。

    那種像是碎骨進食的殘忍感覺,他想到了原野上的鬣狗。

    而當希諾告訴了自己那些事情后“藥”便將這一狀況放進了分析聯系的材料之中,順便問了問聯邦智庫,沒有得到有關那種玫瑰的信息,說是女生追求體香的答案也顯得有些荒唐。

    在平板屏幕上寫著“海德西奈”“希諾”“瑞貝爾組織”“白色游行”“鈴”“惡魔”“魔法”等幾十份標簽,包含著他很長一段時間的追蹤觀察,“藥”想了想,將鏈接“鈴”這個標簽周圍的標簽從中心拉遠,在離“鈴”很近的位置添上“玫瑰”的標簽,然后將它用虛線鏈接上“海德西奈”

    ......

    藥”撓撓頭,捋齊剛才和面具糾纏時弄亂的頭發,在接下來彈出的注釋框中沒想出能寫入其中的東西便關掉了平板。

    他再次拿起那張面具,內心中的畏懼變成了一種厭惡感。“藥”不想再戴上這張面具,但是啊,但是......他輕聲嘆氣,仿佛復生電擊除顫后的無力感讓面具再次從他的手中滑落。另一只手上捧著的手機屏幕正在顯示撥打給希諾的電話,對面依然沒有接通。

    真是奇妙。

    “拜拜~”

    傍晚時間,丹蒂莉向最后一個離開的藍精靈揮手告別,在一樓收拾給藍精靈們上手工課的器材時收到了心上人的消息。

    “有的時候,我們的所見也許不是真實的,只是它希望能被看到的樣子。”

    “是啊,大家都只想被看到更加光亮的一面嘛。而且,還有魔法這樣神奇事物的存在啊。”

    “這算是一種欺騙嗎?”

    “當然不是,唔……如果大家都認可如此的話,那應該也只是人的一種比較脆弱的屬性吧。”

    丹蒂莉在腦海里的書庫搜尋著有這般主題寓意的作品,不過兩人的話題并未在此停留。

    我開始逐漸習慣這里,也許是在這里躺過很長一段時間,就像是畢業前后那兩年在島上的五個區四處求職時住的不同青年旅舍的感覺。

    如果說能維持自己活下來,不需要親近的人無私幫助就是脫離幼稚的人生最終狀態,那自己現在在這應該也沒有什么問題。好像在極東之地那邊也能這樣,可是為什么他們還要......

    “唔,小喬可又想到什么了?”另一張吊床上的爸爸拿起熒光燈照進了喬可的心房,讓她從淺層睡眠中喚醒。“沒有,我就是想到......”喬可一瞬間睜開雙眼,自己好像又說夢話了。

    眼前只是黑暗中看不見顏色的窗簾。自己身下并沒有吊空晃蕩的感覺,父親那個有些煙嗓的聲音也不會有那么年輕,只是有一道能打開夜談話匣的光在身邊亮了起來。

    在她的側躺姿勢背后,鈴就坐在喬可身邊,被子墊著的手掌上熒光果正在發出淡淡的亮光。

    深夜回來之時喬可發現鈴還是在兩人原來的房間睡著了,稍微猶豫要不要去樓上,最初鈴還在想著要不要一個自己的空間那個房間休息后偷偷小心翼翼地溜進熟悉的被窩里。

    喬可默默地再次閉上眼,夜間在船上憑欄發呆等待的姿勢讓她還是有些累。

    她不再習慣并討厭父親口中描述的所謂“城市的底噪”,可明明周圍安靜到無以復加,現在卻還是睡不著。過了不知道多久,鈴抬身越過喬可將它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她的身上有著溫泉的味道,用了很大劑量的香氛粉和硫磺肥皂,但是有著另一種難以抹去的腥味,這幾天喬可都能在鈴的身上聞到。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后鈴鉆回了被子里,像往常一樣慢慢地挪動身體靠近了喬可,卻不太尋常地伸出手去摟在喬可的腰間,更加貼近像是考拉一樣前胸貼著喬可的后背,額頭靠在了喬可的肩膀上。

    “是有些不舒服么?”喬可聽得見很清晰的呼吸聲,做義務護工時能夠感覺到心跳和呼吸頻率的異常。不過鈴……喬可沒法對這個奇妙的女孩做太多的判斷。

    兩人之間沒有建立起對話,沉默恰當的存在與般配它的深夜之中。

    算了,鈴應該不會說的,她好像也睡著了……

    喬可這樣想著,準備就以這樣的姿勢睡過去。

    “我很可怕么?”

    鈴的一句話又讓喬可清醒了不少,可是喬可能夠感覺到腦后傳來的微弱且均勻的呼吸聲,現在的她應該是睡著了的。

    “看起來是,感覺也是,但是我覺得不太感覺得到。”

    喬可低聲地說道,道出這般有些模棱兩可的評價,自言自語的想法道不清是不是在回答鈴的夢囈。她現在只感覺被摟著的感覺,說不上緊,倒是十分奇妙。

    鈴還是保持著剛才將手臂掛在自己腰間輕輕摟住的姿勢,喬可還沒有被這樣親近地姿勢帶進夢鄉過。當她想搭著手在身前休息時,卻摸到了一個有些冰冷或鋒利的事物。

    “所以你就是靠著這個,一遍又一遍地來挑戰我么?”

    在血玫瑰田的魔法光芒中站立著一個高大的惡魔。“海德西奈”盯著手中的“熔巖”詭異地笑著,臉上的非人模樣隨著皮膚崩裂成紫色鱗狀而凸顯。不遠處的鈴倒在一片血玫瑰中,身上濺滿了血與泥漿混合般的深色,左眼眼角的那簇樹根般的血管也開始蔓延生長。

    漸漸地,兩人都不再接受自我意識的控制。意識到這點的“海德西奈”一瞬之間面色惶恐,可是在右手伸向面龐之時卻收了手,顫顫巍巍地將方才搏斗中繳械的武器指向對方。

    “一次,又一次,這樣的戲碼上演的多少回?還要用我的臣民之血倒進熔巖,成為你挑戰我的墊腳石才足夠?”

    “簌~”“嘡!”

    “隕冰”在空中劃出一道霹靂,精準而飛速地指向“海德西奈”的心臟,卻被自己的另一把武器在空中以同樣的方式攔截下來,兩把匕首和一塊塊上面的血痕水晶碎片四散在這片血玫瑰田的各處。

    “我命中注定是終結你殘暴統治的惡魔,歌利亞!可你我同為惡魔之人。”鈴,或者說支撐鈴的這副身體之魘以指插地強撐身體已在花叢中站起,她并沒有為自己沒能將海德西奈斃命而懊惱。

    它睜開了雙眼,金黃與深紅色的異色瞳中略顯嘲諷地看向這個同樣附身于人的惡魔之軀。

    “這是宿命呵?一個又一個穹頂之下的熔巖之中,為何必然要有你我共存?”

    “暴虐之人,墮為惡魔亦將被索命。”

    “可是你為何不現在上前來,用最趁手的石英錐刺穿我的胸膛,然后,隨我同歸于熔巖之中,周而復始?”

    “這里不是我們長存之處,為人世間,而你攀附之人位高權重,又何能降身于此貧地?”

    “呵,聰明,不做枉費之功。看來你和那個女孩意念又相合一體,而我終將是我,不受任何形體的束縛。如此終有一日,爾終將亡于無形。”

    “我的使命便是如此,待到終日吾亦無悔。”

    “可是你看吧,冥界之中的你從吾之臣民中出,卻經由屠戮無辜之魔,以其骨血于熔巖澆筑為階,到了凡間,呵,可還是如此?”

    “不......”

    “鈴”一瞬間的恍惚沒有打動她已如黑曜石般的內心。

    “沒有。”

    “那你為何淪落至此,靠著他人的骨骸血肉為食,為生?為何以唯一能自毀生命的方式對自己的宿主下手?是為了逃離羈絆于此的宿命?還是憑此想成為我的擁躉?”

    “海德西奈”低頭自言自語,慢步走向戒備自己的“鈴”。

    “還是,作為冥界的使者要將我帶回彼處?”

    說到此處,站在血玫瑰花田邊緣處的“海德西奈”停下腳步,仰天放聲大笑。

    “可你做的一切,就像我先為人時無數次上演的過去,朝著天平無法控制的另一邊滑去,隨后墜落,周而復始!”

    始終緊咬著牙的“鈴”還沒聽完對方的戲謔,抬手從海“海德西奈”的身后收回雙刃同時貫穿他的身體,但是在這般計劃中匕首還在地面受感召顫動之時“海德西奈”便已將三叉戟刺進了鈴的心臟,將她刺穿舉高挑空。

    “我聽聞過很多我的臣民,他們隨你我的熔巖之血重鑄形體,談及你我時無不戰栗,卻只能說你是個‘在用錯誤的方式做難辨明暗之事’之人,何其可悲!”

    “海德西奈”緩緩走遠,留下在花田中正在緩緩失血的鈴,在魔力流淌的光里奄奄一息。

    “更可悲的是,你的傷口卻是我親手愈合的。只是因為我開啟了這場可悲的宿命,而心存愧意嗎?”

    “海德西奈”對于“鈴”沒有展露出那般恨之入骨的情感,它知道這一切只是既定發生的,只是過程各異,也沒有終結這個女孩性命的必要。

    “哧,你與我是共生的,可是你并不知道,一切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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