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生命延續-《維斯特拉瑪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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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藥”坐在高腳凳上,手肘頂膝托著臉思考,眼前和自己同樣抱著吉他的話喬可有些迷茫地望向“藥”,做好了被他的點評傷到的準備。
“感覺還是少了點什么,明明動作什么都沒問題。”
“是嗎......那應該還是有什么地方沒做好吧,我也只是個新手啦,哈哈。”
喬可用笑意來打散自己的尷尬難堪。現在她正在糯米滋的店內像“藥”一樣練習成為一名駐店歌手,接受來自自認為比較“專業”的“藥”的指點。在喬可的視角里,“藥”之前那種自在散漫的感覺在他指點的過程中變成另一幅模樣,一絲不茍的態度讓喬可有些難以招架。
“藥”就像在要求成為一個哪怕是幻想里的心目中某個完美的形象那樣不斷指點,在達不到要求時反而比喬可更加沮喪。雖然有些過于苛刻,但是喬可確實感覺到自己在進步著,將以前的一些錯誤都改正過來。
嘛,沒什么不好的。
這時“藥”的衣兜里響起了鈴聲和振動,是某首有名的純音樂,在舒緩的曲調中“藥”盯著手機屏幕的表情卻有些嚴肅。
“我去接個電話。”“藥”撂下這句話就繞到酒館后面上樓去了。喬可現在獨自坐在屬于駐唱的酒館一隅,思考著“藥”教給自己的知識。
“游離在外,讓其他人感覺到自己不屬于這里,只讓音樂傳入客人的耳中。”
喬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靠向門口的另一個角落,大部分時候鈴都會坐在那里等著自己,又會在不經意間溜走。不過在喬可回來的這幾天里,她感覺鈴的身上有了些不尋常的變化,又感覺和自己印象中的她沒什么不同。
“藥”神色凝重,戴上耳機靠在緊閉的窗邊,確認了環境密閉后才開口,不過是對方搶先回答了他的疑問。
“是的,現在還沒到我們約定好的假期結束的時候,所以這時候來自然是有一些意外事項——等一下,我調整一下基站。”
希諾坐在斜坡上,微型基站在這個高度還是沒有清晰的信號,于是他背著大背包和微型基站繼續向上走去,手機湊在耳邊,現在他的形象是一位已罹難的登山挑戰者。
“現在需要你去辦些事情,你應該還在那個實驗基地吧。”
“當然,沒有被發現,任務告一段落那就留在這里也無妨。正好,也和我想的一樣,要是真的無事發生,那我就不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了。”
希諾無視“藥”擦邊球般的抱怨,有些嚴肅地提起了他的最終上級身上的事。
“現在海德西奈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感覺......和你之前盯著的那個女孩有關。”
“嗯哼,那關系有多深呢?”
“藥”對于希諾指派的一些沒頭沒尾的任務早已感到厭倦,他不太想下一個任務也是如此,讓他到處靠著模糊的三言兩語進行推理飄蕩到世界各地。
“很深,過命的那種。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那個女孩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不少......不過,也許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希諾聽完后差點就要笑了出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什么樣的表現,虛張聲勢和過后怎么處理套話的話術都是他不斷學習的過程。
“前段時間里她為什么會到這邊這個地方來,你有什么頭緒?”“她在聯邦做了什么‘大事’,然后......你們把她的基地蕩平了,她逃了出來,就到了這里。”
“不錯的故事。”
希諾贊賞道。到了這個高度也差不多了,他坐在坡上的凹坑邊緣,不再準備偏離既定道路太久。看起來在遠離了破法之息高濃度的地區后的地方后信號的干擾變弱了許多,這也讓他有著迫不及待地想要步入那片地區,不過眼下的事情還亟待處理。
“那件‘大事’,就是鈴的團隊刺殺海德西奈。”
“嗯嗯……所以,結果如何?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成功了,但是失敗了。”
“這個笑話不太好笑。”
希諾便繼續說了下去。
“好吧好吧,可能‘我’不太懂幽默。不過事實確實如此,海德他確實是死在了當場,但是你認為他這樣的一個身份,是有那么容易就被結束性命的?”
“你是說,那個只是一個替身?”
“不不不,海德他可是從來不相信替身,也不會用替身的。即使再嚴加管理,替身都會在某些時候暴露出來——當然按照他的話說,他喜歡做自己。”
“算了,我不懂。感覺事情比較緊急啊,聯邦老大身體抱恙那么大的事情,真的不著急嗎?”
“這不就是要把話說明白,你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嘛。”
見到對方“藥”沉默了一會,希諾知道對方在認真地聽也繼續說了下去。
“大人物都有自己延續生命的手段,為了讓自己所構造的一切和自己享有的一切延續下去。上一屆聯邦總統就是將自己的意識注入了人工大腦里,在最后的兩年還在通過那團不斷萎縮淤泥發號施令。而海德西奈,他也是用這種方式延續自己的生命的。”
“缸中大腦?”
“不不不,他做的事情比這要過火。”
希諾這時又想到了什么,雙方進入了一陣沉默。
“總之,他幾乎完好無損地復活了——不過還是落下了一些缺陷,就像鈴在她的身上劃了一道永久性傷口。那邊的人可解決不了這種‘病’,這是和魔法有關的,而了解這些的告示者告訴他這和他先前的這件事有關,那個傷口無論用什么樣的魔法都無法愈合,不過好在影響沒有想象那樣嚴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帶有魔法的傷口需要鈴去處理?”
“哈哈,當然不可能是這種方案,那個女孩是殺人狂,又不是什么醫生。現在需要你去繼續盯著她,向我報告她的狀況,我會將分析匯報給海德·西奈的治療組的。”
另一頭又是一陣沉默。
“這個是您知道的,還是只是靠推理得出的?”
“什么意思?”
“海德·西奈和鈴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像我們知道的那樣簡單?”
“唔,不是,他們兩人的身世都十分明朗。不過你也知道一些事情,這份關系的復雜之處在于他們身后的事物,支撐他們變成如此這般的魔法的主人。”
“也就是多年前鈴偷走的那把武器。”
“是,可魔法的奧妙也在于此,我們都不曾窺見過屬于魔法那一側的世界,因而無論怎么推理或者杜撰編造,他們之間的關系都難以證明。所以也只能尋找一些外在表現出的關系來強硬地搬出一套事實,將海德·西奈目前的狀況解釋并掩飾過去。”
“所以我需要繼續當一個跟蹤狂,做和以前一樣的事情。”
“是的,這就是在尋找一個讓海德·西奈的生命延續下去的嘗試——也是在為你自己尋找生命延續方法的嘗試。”
沉默,但是十分短暫。
“是,我明白了。”
“當然,和之前不同,這次是我以海德·西奈的直接命令指示你去做這件事,也因此會得到部分海德財團的幫助。不過還是要提醒一點,你在海德財團執行的任務只對我負責,不是其他任何人。”
“我明白。”
“那么,現在可以檢查一下你房間的床頭柜,那里有我交給你的東西,你自行決定在什么樣的時候去使用它。”
踩在木地板的輕微聲響,拉動抽屜的碰撞聲,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還有一個問題,那同樣位居高位的您,是否需要一種特別的生命延續方式?”
“呵,我只是海德·西奈的影子。不過這個話題說起來也很輕松,當然有,每個人都在想盡辦法做著讓自己生命延續下去的事實,那些飲食休息之類的,不然就會在下一刻消逝,沒人想看見自己的終點竟是如此吧。好了,繼續閑談就免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希諾主動掛斷了電話。現在他望向山間的小路,這里的地形被從中間撕裂,地下河涌動的聲音已經遠去,而越發接近那片濃郁的破法之息越讓他感覺似在氧吧之中那般舒暢,就像身體中每個細胞都被凈化了一般。
結束通話的提示音在“藥”的耳畔回響,讓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的不只是希諾那有些冷冰冰的宣告:他還將繼續這樣下去,因為只有他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并許諾會通過自己的研習幫助他尋找能拯救自己免于崩潰消逝的方式。若是如此,他還不至于到被壓力擊垮的地步——他還經歷過許多。
在另一方面,他被眼前這張白皙如同夜明石的面具感到震撼。和在向希諾當面報告時所見掛在墻上顯得陰森失色的各種面具不同,光是目之所見就能讓“藥”被吸引住。這是不知用石蠟,水晶,玉還是什么做出來的面具,在他的手中散發著清冷的感覺。
而此時在與魔法源的接觸后內部蘊藏的魔力被激發,散發出的亮白色熒光讓“藥”有些視線模糊,甚至在他眼中看起來,這個面具的邊緣開始融化失形即將化作一攤水狀銀。
這......難道就是希諾所制造的,那種價格不菲的面具?即使是對自己的下屬,希諾對自己的這般工藝也諱莫如深。“有了這般能力,也需要有那般的責任。”希諾如此解釋,不曾談起自己是如何習得這般能“亂世”的技藝。但實際上他也不介意被像“藥”這樣的人物知道自己也在以比較離譜的價格出售這種帶有魔力的面具。
“藥”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對于現狀表現出了一種非常的排斥感。
現在希諾將面具交給我去執行任務,難道說,我獲得了他的信任?不過還有一點讓他心存疑慮的是,將與上司相關的猜想拋到一邊,現在“藥”更在意的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難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和之前自己那樣做的很不一樣?“藥”在抽屜中尋找類似說明之類的東西,但是只在指尖摸到一層積灰。猶豫了一會,“藥”還是回撥了希諾的電話,想要知道自己應該怎么使用這副面具,不過在撥號之后只剩下不被接通的沉默電流聲。“藥”只能盤腿坐在床上,和這張不知道像是誰的面具面面相覷。他的手指已經捏在了雙頰邊緣,準備戴上這幅面具。他知道自己戴上希諾的面具會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樣變回自己的狀態,在破法之息下與異于自身的魔力相結合會不會發生什么。或許這是希諾對自己的處置手段,這又使他彷徨,但是想到自己沒有理由被如此對待……
突然“藥”便重新鎮定了下來,眼前房間里的昏暗一切重新十分清晰,而手中的面具不知何時戴在了臉上,隨后不知何時又脫手掉落在膝蓋上。
這是怎么了?兩張面孔面面相覷。
“藥”還是想繼續試著戴上它。面具中逸散出可視的魔力已經在他的身邊甚至體內漂蕩,即使他一直以來都表現地無比鎮定淡然,在戴上面具的那一刻手指還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而顫抖。如同被按著腦后一頭扎進深水,又像在向著深淵黑暗中墜落。一種被強大的力量強迫壓制意識,從面部到腳底都在被用力按壓變形。體內的血液仿佛漸漸停滯,神經細胞的活力逐漸消失,接觸面具時的冰冷感覺蔓延到整個身體......
無論怎么形容,沒有人能夠切身體會到身體不是被塑形倉而是被魔法塑形的強烈感覺。“藥”保持著剛才盤坐后向后躺下的姿勢,雙腿有些麻痹地撐在床上。剛才似乎是撞到了硬實的床尾欄,“藥”摸著后腦直起身板,睜眼所見之物在一瞬間就讓他感到有些不對勁,連搓了好幾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重度近視般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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