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特比曾焦急地遙望布爾薩城,城外所有的一切都盡收眼底,他并不知道城內發生的更多事情,將軍們的報告傳遞到這里的速度逐漸緩慢下來。無論如何,皇帝現在只想立刻入城,得到這座異教徒隔江而建危害百年之久的首都。 時間接近正午,陽光的照射在沒有一棵樹的城外,即使有四角的仆人高舉起傘蓋遮陽也難掩所有人燥熱之情。皇帝焦慮地騎馬在出發地踱步,長時間坐于馬背之上讓他幾乎要得了背瘡,疼痛難忍之間脾氣也變得不太穩定;一旁的侍衛逐漸松懈下來,高舉的馬槍東倒西歪;阿罕甚至出現了中暑的癥狀差點摔下馬來,正在接受疫醫的救治。 “您現在不能前往,城下并不安全。” “那就想辦法讓那些雇傭兵動起來!不是都已經攻進城了嗎?” “是的……可是城內的戰斗并不比登上城池要來的輕松。異教徒使用了惡魔贈予的火器,對將士們的信念造成了壞影響。” 皇帝聽的見城中傳出像是遠處雷鳴的聲響,在晴空之下對于這一情形未曾經歷,也不知道準確的故事。 “那我們的‘神火’呢?” “那些被破壞的很嚴重。這座城墻過高難以命中,而且敵人的突襲部隊也是朝著這些來會爆炸的東西來的,造成的傷亡更多來自我們。” “即使我們將這種武器帶進城中,在狹窄的街道被異教徒盯上的后果便是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而且這座城外圍的結構大多是沙土磚石的房屋,火焰只會讓它們更堅硬,沒用,沒用。” “我們得承認,這種東西已經過時了。” 聽完這些貴族將軍與謀士的發言皇帝一言不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入城之后怎么實施新政,甚至準備收復至阿達納戰爭前帝國丟失的疆域的想法。現在所見到的情況仍然十分樂觀,自己花了巨大的投入為了贏下這場賭局,占有巨大優勢的兵力拿下這座城也應該只是時間問題。只要每個人都行動起來,哪怕一下就好。 后方傳來了軍隊行進的各種聲音。現在留在皇帝所在軍陣身后的應該只有準備軍需的人和刨地架起鍋爐的炊事兵,以及現在準備著跟隨入城的衛隊。定睛一看,原來是異教徒的軍隊,見到對方前來雙方似乎都沒有更多的表示。 雙方并沒有立刻拔出刀劍來相拼,帝國的鐵甲圣騎兵只是將馬首轉向那側,注視他們沿著坡經過原來的營地,向著下去支援攻城的方向緩慢行軍。他們本應該是這次攻城戰的參與者,肩膀上綁著的白色布條是標明作為非敵對立場的表現。 不過無論是皇帝還是在場的貴族都知道他們并不是能一同成事的對象,雇傭兵尚付了金錢有所回報,他們的存在只是證明異教徒被削弱的實力被擺在這里排除出了戰場因素。而現在他們的出現讓皇帝稍微安心,至少戰場上的紙面數字會多上一些。 就像是約定好一齊行動一般,皇帝環視四周,馬默拉江邊的那些營地也紛紛開拔,從自己所在的側面與后方都出現了行動的異教徒聚眾。他們很多都不像是職業的士兵,只是在戰時被強迫參軍的農民,行軍的速度和神態看起來并無斗志。 騎著戰馬身穿札甲的維利尼耶貴族大聲地朝著行軍隊伍喊話,無論是士兵還是民兵都只是低著頭注視自己腳下的路。這些一個個貴族控制下的部隊絲毫沒有在意這邊的特比曾皇帝,雙方都對彼此的舉動視若無睹,就像是毫不相干的兩支軍隊在中立國國土上相遇時的景象。 但是就是在這些不經意之間這些貴族的部隊正在逐漸靠攏,他們的舉動便是在逐步接近身旁防備空虛的羅姆帝國皇帝。高處瞭望盯緊異教徒的士兵正在從棉花山區向著這邊奔來,卻已經和起意的維利尼耶人發生了戰斗,經驗豐富的山區獵戶此時變身輕裝騎射手,駕馭比羅姆帝國更快的伊斯坎達爾馬獵殺哨站派出通報變數的信使。 而皇帝此時能夠感覺到的只是四周行軍帶來的輕微地震感,突然一名后方營地的信使報告說異教徒士兵與他們發生了沖突,對方想要搶奪他們的補給和軍需器具,雙方正在進行爭斗。 這一信息讓所有人立刻警覺起來,幾名將軍立刻建議皇帝先行遠離這些出爾反爾的異教徒。而這時一名背著短戟,身邊跟隨數名山地輕騎兵的維利尼耶貴族正在朝這邊奔來,他們身后的步兵陣隊身影也在朝著這邊奔跑,手中握持兵器的姿勢就是在接戰前的那般向前沖鋒的方式。 “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皇帝立刻抬手,示意自己的信使上前確認對方來意,而這其間極短的反應時間眾人還沒有從對方是友軍的認知中扭轉過來并沒有做好應戰的準備。 “站住,說明你們覲見皇帝的來意!” “殺!” 對方聽不懂希臘語,但是這般態勢將會演變成如何已經十分明了。這名身材魁梧的貴族抽出身上的短戟,一瞬間朝著趕來阻礙的信使投擲出去,信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刺中胸窩倒撞下馬。沒有主人的小馬茫然地穿過逆著它奔跑過來的馬群,在這名貴族牽著其回頭的背影前后,是抽出馬刀和短弩的維利尼耶山地輕騎兵和兇猛向前沖鋒的步卒。 這聲呼喊也是一個信號,那些維利尼耶人如同浪潮一般開始向著攻城陣地,向著支援攻城的行軍隊伍背后,向著皇帝所在的陣地從四面八方毫無規律地襲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