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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利劍,堅盾(卷一)——(七)-《維斯特拉瑪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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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們目前能調動的兵力,恐怕會被對方先行壓縮回城中。”

    “瓦薩的失敗讓我們難以在短時間內恢復實力,首尾夾擊中我們處于弱勢,雖然能夠見到公民對于收復舊地的熱情并未消退,但是無論如何,這在缺少足夠多的支援下都實屬易事。”

    “我們擁有的一切已經遠不比當年咯,保有自己的三分地都實屬不易。”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貴族苦笑著說道,他就是皇帝心底里最反感的那一類貴族,遇上任何事情都只會縮回自己殼中尋找最適合自保的方案閉目無視殼外一切變化。

    “那么,這是離我們一江之隔的異教徒首都周圍的人送來的信件,他們與我們雖然名義上是敵人,但是在目前的形勢下,我們可以站在一邊。我也是借此規劃的這些方案。”

    說著特比曾皇帝讓仆人將幾份來自維利尼耶地方貴族的信件拿在手中巡來回走動展示給眾人,一些不識字和不曾學過特基什語種的貴族在翻譯的解釋下也大概了解了上面說的是什么。

    “所以我需要大家的支持,我也會保證大家能夠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報,在這里你們有著充分的影響和號召力。”

    此刻特比曾停止發表觀點,靜靜地將發言空間轉移到這些城內的貴族身上。他們似乎也對此有了一些動力,屋外各自的信使也被傳喚進來在各自的主人耳邊耳語些什么,隨后又匆匆跑出屋內。

    最后他們還是將這個話題保持在了自己的范圍內,沒有給這位外來的皇帝有繼續深入討論戰略的空間,在表示各自的離席想法后皇帝也不做阻攔,繼續讓這份籌劃數日的戰略在心中沉淀。

    那個父輩講述舊日帝國橫跨這片大陸東西將艾翁海作為內海的偉大榮耀景象,和那個聽的熱血澎湃青年的身影還歷歷在目。

    作為皇帝他需要做出巨大的表率,便是要忍痛割愛。在皇宮之中他沉默地注視櫥柜里的精致器具,這些遠遠超出他所能使用到的量只是出于展現皇宮氣派而陳列于此,各種物件都在表面鍍上金銀來彰顯富貴,但是在如今國庫空虛急需抒財的節點有必要將其價值盡可能發揮到淋漓盡致。

    “這些已經打包好了嗎?”

    “是的,按您的吩咐,只保留必要物品——如果您認為哪些不需要收納,請告知我,我會將其擦亮放回原位。”

    “不,不用。”

    宮殿中的仆人正在忙碌著將各式各樣的金銀器皿裝入填充棉花的木箱之中,即使是他們也會為這些可能伴隨這個皇宮和帝國不知多少代皇帝的生活用具即將流失而難過,但是這位新來駕到兩年的皇帝似乎并不眷戀于此。墻角倚著的寶石手杖,從遠方另一個大陸沿岸泊來的精致瓷花瓶,畫框鍍上一層金的畫作,數百年前就陳列于此的大理石塑像……甚至可能還會包括他帶過的皇冠都像破產的商人那般盡數準備換成通用貨幣。

    仆人們并不敢表達自己的異念,但是和皇帝親近的人可以。皇后站在宮殿門口有些不悅地注視著光亮衰弱的大殿,除了銀色的奢侈吊燈之外,失去了墻上的那些能發出光彩物品的家顯得有些落魄。她注視著站在中央目睹這一切的丈夫,看不清背影之后的表情是難過還是躊躇滿志

    “哦,原諒我沒注意到你的到來。”

    皇帝就像與皇后有著心靈感應般突然回頭遇見,面對他的熱情迎接,皇后表現出的是一種受到委屈的不解之情。皇帝也明白這樣做會最直接地傷到與自己一同居住于此皇城的,包括自己在內的人,但是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和被理解的機會。

    “又在把我們的家搬空了?”

    皇后嘟著嘴,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模樣讓兩旁的宮女上前連忙搭手安撫,而這位皇帝也同樣為她而難過。

    “不會,我會留下足以受用的東西……只是現在真的很需要它們換成錢去做更重要,更有意義的事情。”

    “比我們之間更加重要,有意義嗎?”

    見到皇后對于彼此感情而出現動搖,皇帝連忙上前挽起她的手在手中撫摸。那枚戴在無名指的戒指上的鉆石不再會劃傷他的手心,箍也從金制變成了有些發灰的薄薄銀層。

    “對不起,讓你在這邊受苦了。”

    和他一起到來的皇后并沒有在布奈皇城度過多久的榮華富貴生活,生活的品質不斷下降直至比原來在特比曾還要落魄。對話草草結束,一名信使從皇城外趕來,向皇帝轉交了一份書信,上面用著不同于自己所信奉的正教形狀的紅色印泥。

    “你去忙吧,我想最后看看,也許以后就見不到了。”

    皇后帶著宮女與仆人從他的身旁經過,皇帝手拿著叛教者的信件望向拖著長裙走上樓梯的皇后神情頹然,不知是因為自己的無能還是其它的原因。

    這一天夜間他反常地要求馬廄為自己備上溫順的慢馬,幾名騎兵侍衛跟隨左右在科斯坦堡的街上微服巡視。似乎這些本地貴族已經在公民之中宣傳了什么,街頭巷尾已經聚集起了不少的集體,尤其是在那些鐵匠的店鋪周圍已經等待著了不少壯漢。

    這些大部分都是在瓦薩戰役之后失去家園逃亡至科斯坦堡的兵卒或者家中壯丁,現在依然有許多的流民流離在城中街頭各處,皇帝從特比曾來到這里后還花費了大量財物安撫他們,甚至動用了帝國剩余不多的鐵甲圣騎兵來維持首都的治安環境。現在他們的眼神不再是當初的苦大仇深,在逐漸接受現狀之時又迎來了一個新的改命機遇。

    “晚安我的陛下,這些是我們能夠收集到的作戰兵員,他們對您的慷慨感激不盡。”

    一名在這片城區有著極大勢力的貴族慢悠悠地在迎面而來的馬車上向皇帝請安,兩人在此繼續談論集合兵力形成戰斗力軍隊的事情。

    “他們對于回到自己故土的想法被激發了出來,其中也不乏本地的年輕人,作戰意愿在我看來啊,已經是強到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地步了。看看,這樣的效果您是否滿意。”

    “新皇帝的到來會帶著我們重新奪回被異教徒的土地,他一定是受到圣米迦勒的祝福到來拯救我們。”

    街角一個站在木箱上作為貴族的喉舌發表演說的農夫受到了周圍聚攏起來的公民關注,幾名鐵甲圣騎手持火把從他們的身旁經過不做任何驅趕無故聚集人員的舉動。

    皇帝只是點頭默認,表示對這名貴族的慰勞后便繼續沿街向著下個街區去。入夜后的科斯坦堡對于他來說并不熟悉,抵達這里后的兩年間他都勤于前朝遺留堆積如山的政務,還要防范那些反對者可能的刺殺行動,在大多數時間中都是深居城西北角布奈皇宮之中,對于這座無論是西北方的傳教士還是東南方來的商人口中的“世界第一城”缺少了解,反而是對于居住其中的人和各項生產條件有了十分細致的認知。

    只是今晚他的所見所聞還是太少,街上除了架起火炬和守衛所在崗哨的地方之外一片漆黑,并不是一個適合活動的時間。不過從幾個街區的貴族那都得到了不錯的答復,人們對于向異教徒復仇的渴望已經被激發了起來,明天開始就準備進行征兵行動。先前流離的兵卒配備裝備經過幾天訓練便可重振精神回到戰場,熱血的青年能夠作為后勤和工程助手以及生力軍投入戰場。

    沿著艾翁海邊騎行,水車不斷地攪動發出水聲,沿海的鐵匠鋪里點起燈傳出敲鍛鐵器的清脆響聲和淬火的泡沫聲,證明自己的一切付出正在產出回報。從這個淺水港口能夠隔著金沙灣與馬默拉江中間的沙洲望到遠處的另一座城的燈光,寬如大海的馬默拉江并沒能阻擋異教徒的腳步,他們用槳帆船在江面的沙洲與兩岸搭起浮橋繞過科斯坦堡深入北部,如今似乎也是自己反向直突異教徒首都的時機。

    而隔著金沙灣的是科斯坦堡的分城,匯入馬默拉江的灣口另一處三角灘涂上曾經作為軍營的小城現在由格諾瓦商人租賃,今晚皇帝便是要親自登門拜訪,與這些商人會面洽談一個更加優厚的交易條件。

    在金沙灣南的沙堤上下馬登船,一身輕裝的他僅帶著數名貼身侍衛前往北部的加拉太城區。漫天燦爛星辰似乎在預示著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是其中被挖去的一片巨大黑斑便是離科斯坦堡十分接近,作為馬默拉江發源的黑山,高聳其上的樹木就像是一個個從高處俯瞰科斯坦堡的哨兵一般令人擔憂。

    抵達北岸的港口石橋,一乘快船立刻前來阻攔。夜間此處的商貿都已停息,內部的公民不被允許出城,外部同理,于是格諾瓦人的渡口管理派出輕舟前來確認來者身份。

    一身常服的皇帝并沒有擺出豪橫的氣派,在很多人包括自己的眼中自己的身份僅相當于自由市市長或者富商,但就連真正的權力掌控也不及于此。被外交書信中公然蔑稱為“一城之帝”,世界上可能不會有第二個。

    “我是科斯坦堡和加拉太城的主人,羅姆帝國的皇帝,與你們的會長有要事相談。”

    至少會面的口舌之上不能落于下風。守門人對于一位皇帝的親自到來感到有些驚訝,在信使展示完手中的銀版紫心雙頭鷹徽章表面身份后格諾瓦人的船快速回到通向地下河的暗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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