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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之城(十三)(上)-《維斯特拉瑪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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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作,勇作……

    喬可躲在石堆中的暗處痛哭著,擦去臉上濺著的血液,然后盯著自己的衣袖,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在朦朧之中和勇作的會議在每一個淚珠表面呈現著,然后順著臉頰和鼻翼流去。

    他們在繞了很久的階梯之后離開了地下,走進一片廠房一樣的建筑里,里面的流水線上不停運輸著罐裝的東西,每個房間里都沒有人,只有門口巡邏的守衛。

    守衛的皮膚都是清一色的紫色,他們知道這是海德·西奈的工廠,也聽說過他散播會讓人變成惡魔的病毒的傳言,可是一直都沒有什么證據。也許那個人要我們做的事情就是在這里收集到證據吧。

    攝像頭不斷地工作著,跟隨著兩人的腳步記錄下地下生產的流水線。可他們所見的只是被瓶瓶罐罐地生產出來的藥品而已,并沒有找到像是電影里會出現的恐怖人體實驗區或者已經培育出惡魔并關押起來觀察的房間。

    可是在轉過一道格格不入,像是很久以前就存在過的磚墻的拐角處,他們在這座未見全形的古堡里察覺到了附近正在涌動著的魔法。這似乎是每個擁有魔力的人都具有的一種后天的感知能力,他們便追隨著那個力量存在的方向輕快地前進著。城堡的地面跑起來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兩人只能踮起腳尖輕輕貼墻向前摸去,讓現代化的照明燈點在自己的頭頂隱去身影。

    是海德·西奈!兩人都認得出那個從外表上看就十分囂張跋扈的人,像很多露面的時候一樣穿著一套黑色正裝,背后披著吸血鬼伯爵那樣的斗篷。他正站在一群蹲下身的人身邊,那些蹲下身的人都穿著實驗室和醫務室里的人會穿的白袍,正在一具尸體旁邊對它動著手腳。

    “有什么現象嗎?”海德·西奈低頭問道。

    “沒有,尸體沒有復活的跡象,只有局部的病變,暫未死去的皮層組織發生變異形成了一塊塊的紫斑。”

    他點了點頭,然后從披風斗篷下伸出手來準備調動法力,研究人員立刻讓開位置從喬可和勇作的身邊,躲在暗處的法師們也慢慢走出來站在幾個特定的位置上。

    “你們可以試一下,不然等下只能拿去人工改造了。”

    海德只是坐在了一邊看著眼前這些人做的事情,看向他們的臉上似乎有一種不放心和懷疑的表情。儀式與魔法開始運轉,一個用面罩遮住臉的術士用手指在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的碗里點了點,在碗邊擦了擦之后露出了如同針鉤一般長而尖的手指。他將這根手指直直地插進那句男尸的心臟中,血液稍微在手上濺出一片猩紅。

    那具尸體似乎有了復活的跡象,手指和手臂開始輕微地抖動起來。這是……能使人復生的黑魔法!可是那個人并沒有更多的活動跡象,身子輕微的抖動也立刻停息下來,接著身上長出了恐怖的黑色物質,像是細菌一般爬滿了身體。

    “好了,這沒用……”海德無奈地揮了揮手,在空中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盯著外面的方向。

    面對眼前這一幕恐怖和令人惡心的景象,喬可本能地扭過頭去把注意力放到一邊,勇作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呼吸重了一些。面對海德兇險地盯著兩人這邊的目光,勇作瞬間緊張起來,心跳開始加快,腳底挪動摩擦地面的聲音更引起了里面人的警覺。這時喬可突然撞掉了石墻上的一塊碎石,石頭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滾到了燈光下人們的視野中。

    “看一下那邊。”一個外面的守衛喊道。海德坐在座位上用一個略顯兇險的眼光盯著這邊,其他的眾人起身朝著這邊走來,一個法師在面前擺出了一道屏障,然后放手一揮讓它化成了魔法迷煙。這股煙氣吹散了勇作和喬可的隱身魔法,兩人躲在角落里的身形立刻被標記出來。

    “快跑!”勇作朝著驚魂未定的喬可大喊道,然后拉著喬可向外跑去,背后已經亮起了魔法吟唱時的光芒,暗影箭與鐵鉤朝著他們的背后襲來,在轉角處的勇作稍微跑得慢了一些,后腿上中了一發有毒的箭,為了逃命,他們繼續飛速逃離這片古堡,十分驚險地從惡魔守衛的三叉戟下躲過攻擊,不斷地躲閃開后方投來的魔法。

    勇作中的毒越來越深,在臺階上失足滾落到土墻邊,喬可上前將勇作翻過身來喚醒他時,他已經苦力難支。

    “勇作,醒醒,我們要跑出去,我們會跑出去的……”喬可的眼淚并沒能治愈勇作的傷,他已經失去了行動力,只能微微睜眼笑著看向喬可。

    “我已經……不行了。”

    “我要背你出去。”

    “你做不到的,一次都做不到……”

    身后傳來了法師們的腳步聲,就在這時,從土墻之上伸出了一雙機械爪,從旁邊的懸崖下爬上來了一只巨型機器人,雙眼通紅,直直地盯著下方的兩人。它開始運轉起來,雙眼打開后露出了里面的炮管,一排排的六邊形金屬框中裝填了暗黃色的彈藥,就像蜂巢一般發射出如同蜜蜂一般的尖刺導彈。喬可見狀恐懼地向后退去,放下了勇作的手含著淚跑下懸崖。

    炸彈在古堡前的峽谷階梯之間迸發爆裂,喬可感覺身后被亂石擊中了一般疼痛,腳底的階梯也開始垮塌,失足之后沖擊波將她炸飛到了不知道哪個溝里。可是崩塌的聲音還在持續著,不過不是她的周圍,而是她仰面躺倒在石堆上時,見到的遠方發生著的事情。那就像是……天塌下來一般壯觀。

    她要活下去,為了自己和勇作,連帶著他的那一份,疼痛萬分的她開始喚起魔力,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當法師們從她的面前跑過和飛過趕往那邊的方向時,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脫離險境之后,她稍微往下走了幾步之后就倒在了石堆里。在她的身旁有一只從石堆里伸出,耷拉在外面的手,石縫間插著一柄疏通洞孔用的尖剜刀。

    “我們不要用這種能力去害別人,怎么樣?”

    當勇作這樣問她時,她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可是如今她的滿身擦傷,正在陰暗的角落里摸著胳膊和膝蓋上的傷口流淚。

    現在有了魔法,與眾不同,那就應該能做到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了吧,嗯?

    無人回應。只有自己一個人回答和審視時,得到的結果往往是肯定的。

    她開始加倍地集中注意力,身上仿佛有了一層淋雨濕透的膜一般包裹在外,靜靜地從圍觀的穴居人群中走過。在看不見的外表下隱藏著一把銹跡斑斑,卻又鋒利無比的利刃,它在尋找著目標。仇恨會使一個人沉迷而無法自拔。

    “歡迎來到競技場。”海德·西奈站在上方二層的玻璃窗后笑看向下方左手按著疼痛的腦袋,另一只手緊握著滴著鮮血的匕首的女孩,身后的大門并沒有關上,點亮昏暗房間的是從峽谷中照進了猩紅色的光。

    “我要殺了你。”女孩十分簡單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海德身邊的警衛立刻警覺起來準備應對敵情。海德輕蔑地擺擺手示意退后。

    “我們無冤無仇。”

    “為了‘瑞貝爾’,為了那些被剝削壓迫的奴隸,為了正義,我要殺了你。”

    “是嗎?如此大義凜然的女孩啊,看看你的背后,你是如何一路走來的?”

    海德打開了房間里的燈光,照明燈光一排排從上往下點亮,這是一個實驗室,兩旁擺滿了生物培養罐和守衛傳送儀。鈴向后方看去,一個被斬斷手臂割開肚子的惡魔侍從正卡在大門邊茍延殘喘,通向下方的臺階上灑滿了鮮血,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紫色皮膚,令鈴厭惡的惡魔們。而更遠處的地面上一片片倒著的,是那些皮膚白皙到病態,在地下勞動的穴居人們,聚餐被中斷,秩序被破壞,只用了鈴一個人。猩紅的光是血液的顏色映在照明燈下的顏色嗎?

    “這是……我干了什么?”鈴目睹了眼前的慘狀,不再為鮮血與殺戮而興奮,她的腦袋現在越發疼痛,坐倒在地面上。海德卻為此而興奮地鼓起掌來,手中控制著的魔力流開始向她的腦中傳遞信息。

    “我們一路上聊的很開心,2號實驗體,現在讓我和你的主人聊聊,如何?”

    抑制效果43%——75%,恢復出廠設置。

    鈴朝著那個方向走著,殘存的人的意識告訴她她確實在前進著。在她的眼中是一片光芒下的土地,走過一條條在如此環境中人為鋪設的路,登上挖出的一道道高坡,她越走越遠,感覺越來越累。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這樣的山路確實會是如此。

    她身體里的那個惡魔則不會有這樣的顧慮,它借著魔力脫身出來,被身體束縛了許久的壓抑感讓它迫不及待地出來透了透氣——當然,是控制這副身體去做的,順便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它已經被鈴完全同化了,就連情緒都是出奇的一致。

    一道黑影出現在了鈴的身后,在肩上扛著一柄三叉戟的惡魔陰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后,她立刻警覺地拔出一把匕首指向后方,見到是自己的同類之后慢慢放了下來。

    “你是誰?”

    “我是你的朋友,我們都是一家人,不是嗎?”

    “或許如此,不過沒法證明你的來意。”

    “其實,我是來幫助你的。來,一顆糖。”陰影的語氣十分狡猾,這也是和它身體的主人無出一轍。

    陰影在她的手中一掃而過,手心里多出了一粒膠囊。她想了想發現對這個東西有些眼熟,然后直接吞進了肚子里。

    藥品立刻產生的反應,陰影見狀之后滿意地消散了。鈴繼續半失去意識地往前走著,耳鳴的感覺如同一定頻率的脈沖一般襲來。在被沖擊的那一瞬間,惡魔就會離開身體,用匕首襲擊所有目光中能見到的人,在犀利而殘忍的刀法下無一幸免。

    “怎么樣?是不是積壓了太久了?”

    “說不清楚……但是確實感覺很不錯。”鈴看了一眼沾滿無辜的人鮮血的刀說道。這時她微微睜開了右眼,紅色的瞳孔正在因為情緒激動而擴大。

    “嘻,你這樣說你的主人會不高興的。”

    “這事不用你管。”

    “我們都是這樣活著的嗎?”鈴問道,陰影聽見之后發出了爽快的笑聲。

    “不然呢,無形之物只能如此。”

    “可是我能夠看見,能夠思考。”

    “那不是你,是你寄宿的主人。”

    “那就是我。”

    這番話嗆住了陰影,它只能不置可否地同意這一點。

    “是的,是的。”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交個朋友,聊聊天,噓寒問暖,請人做客。對,就是這么些事情。”陰影爽快得說道,然后從空中化作一團煙砸落在鈴的面前,化作一個全身穿著兜袍的男子。他將一只手放在鈴的肩膀上拍了拍她。“沒別的事情要做吧?”

    “暫時沒有,不過我的主人不知道需要做什么,一切以她為主。”

    “嘁,言不由衷,哈哈。”男子對這個回答一笑置之。“不過嘛,她也是要來找我的,你可以選擇不。”

    鈴站在停頓了一會,看向坐在旁邊的石柱上的男子。他正翹著腿,很在意地看著鈴等待回答。

    “我......沒有選擇。”

    “你當然有。”說完他就化為煙沉進了地下。

    抑制能力75%——52%,魔力紊亂

    “你怎么能打敗我呢?我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坐在辦公椅上,隔著玻璃看向下方的海德不急不忙地抬起手來。鈴滿臉鮮血地倒在亂作一團的實驗室角落,兩把匕首脫手掉在了一旁。

    這時破爛不堪的魔法帽再次朝著海德飛撲過去,被一戟掃在了地面上,海德覺得這個東西很煩,于是憑空一戟把它釘在了地面上,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旋轉攪拌和砸擊,將它在金色地面上破碎成破布與廢鐵。

    “還要繼續嗎?”海德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回應。鈴只是扶著地面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搖搖晃晃著站了起來,擦掉臉上的鮮血。

    “聒噪。”接著海德用手指輕輕一挑,從地面上憑空斜刺出了一柄旋轉向前的三叉戟,鈴迅速將雙手架在身前與之對抗僵持。魔力不斷地匯集在尖端,戟尖與刀刃之間強大的力量擦出了巨大的火花和魔力煙霧。

    海德不動聲色地控制著,緩緩抬起另一只手,鈴用盡全力將直直刺來的長戟招架住擋開,右手被一片高溫灼燒起來,吃力地忍住疼痛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在失去平衡,露出毫無防備的身前位的一瞬間,又一只三叉戟刺了出來,深深地刺進了她的身體里將她向后穿去釘在了墻上。

    鈴沒有就此死去,巨大的痛苦讓她伸手去慢慢握住插進身體中的武器,試著將它拔出身體,可是每一個動作都會讓她失血速度加快。漸漸地,她無力抵抗,雙手耷拉下來等待著最終的時刻,可是那個時刻卻不會到來,她已經到了失去心臟都不會喪命的地步。

    “哼,我以為你會這樣就死了呢,看來你已與惡魔無異。是我激動了,不應該對實驗體太殘忍的,不過你這樣讓我很難堪啊。”海德撓了撓頭,稍微把座椅向前挪了一些,將三叉戟的魔力收回,鈴應聲落在墻角,吃力地喘著氣。

    “還活著嗎?”海德敲了敲玻璃問到。鈴試著捂住自己噴出鮮血的心臟和血管,但是這樣只會讓雙手染上更深的顏色,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她正在祈求著惡魔的眷顧,胸前微弱的起伏讓她感覺到了活的感覺,惡魔的力量在體內緩慢地恢復著她的身體。

    她腦海中的一段記憶仿佛在這一刻回溯,這種將人用三叉戟釘在墻上的舉動,和她在西索的殘片中見到的殘缺畫面出奇地一致。而且從他的視角看過去,遠遠地有一個站在高處的玻璃后看向這邊的身影,她找到了獵物,可自己不足的能力卻讓自己成為了獵物。她要活下去,還要海德·西奈死,這是為了西索,為了“瑞貝爾”,一定有什么辦法的,獵人需要等待……

    抑制能力52%——90%,允許拆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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