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其實他原本可以更早到達的,奈何齊斯一幅對什么都很感興趣的樣子,愣是在使者越來越危險的眼神下一個店鋪接一個地逛了過去。
作為沒有人身自由的包身工,董希文只能和另一個叫做“張藝妤”的包身工一起,雙目放空地跟著,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猜測會不會倒楣地觸發(fā)死亡點。
戴小丑面具、白襯衫染血的青年倒是毫不擔心死亡的降臨,雙手捧著一臺不知從哪里取出來的錄音機,優(yōu)哉游哉地從最后一間店鋪里走出來,站在街道中央按下播放鍵。
“是什么嘎巴拉”“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的古怪歌謠莊嚴地響起,青年頂著兩人怪異的目光笑道:“我聽幾乎所有店鋪都在放這首歌,還挺好聽的,就順手錄下來了。”
好聽?這是什么審美?董希文咋舌,正打算吐槽一句,卻從歌聲里聽到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輕輕巧巧地響著,借著雜音的掩蔽越來越近,跟在他身后的不遠處,聽起來就像是……有東西被歌聲吸引了過來。
董希文心中一凜,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全身裹著麻布的信徒姿勢古怪地跪著,一步步向他逼近。
信徒四肢僵硬,每一次叩首,脖頸都扭曲到常人做不到的程度,發(fā)出“嘎吱嘎吱”的怪響,讓人平白生出被厲鬼纏身的不安。
怎么看都是觸發(fā)了死亡點,被鬼怪盯上了……
董希文抄起道具就要砸過去,身旁的青年卻神色淡然地關了錄音,老神在在道:“看來這首歌謠還有吸引鬼怪的作用,有意思。”
董希文:“……”
他只覺得齊斯的確是有點精神病在身上,不僅不顧他人死活,連自己的死活都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此時暮色已沉,被歌聲引來的信徒在歌聲停歇后便失去了目標,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沿著之前的道路繼續(xù)前行。
山風夾著雪山的寒意不停地吹打客棧的門窗,刮得窗戶“啪啪”亂響,門上掛著的風鈴“鐺鐺”作聲。
董希文在青年的眼神示意下打頭走進客棧,遠遠地就聽見大廳中傳來熱烈的討論聲。
“這最終副本開得也太突然了,我匹配副本的時候看系統(tǒng)界面和直播圖標都沒刷新出來,還以為是卡bug了呢。”
“這應該是詭異游戲的信息保護機制。我猜之所以過去十五年沒有任何開啟最終副本的消息,就是因為所有人在進入最終副本前,都無法意識到那是最終副本。”
“十五年?等等,兄弟,你那兒是幾幾年幾月幾日?”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時間線不一樣嗎?我這邊是2014年1月1日,剛在落日之墟開完公會大會,再睜眼時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
“臥槽……”
董希文聽了一會兒,神情嚴肅起來。
聽對話的意思,玩家來自不同的時空,其中不乏有幾十年前的老古董,有沒有未來的人尚不可知。
而且2014年1月1日開公會大會的那個,按常理講應該百分之百死在諸神黃昏了——那種層級的災難根本沒有幸存的可能。
所以,這些聚集在大廳里的“玩家”真的是活人嗎?會不會是曾經(jīng)死去的玩家留下的鬼魂或者幽影?那么——遇到這些死人的他呢?
這個副本恐怕比他想象得還要詭異,難怪一路過來,都沒遇到那位傳說中的“林烏鴉”,天知道這回到底給他干哪兒來了……
董希文亂七八糟地想著,很快意識到一種更糟糕的可能性。
對于他來說,時間線位于過去時空的玩家都是淹留世間而不自知的死者,因為詭異游戲還在繼續(xù),就意味著他們沒有成功通關最終副本。
但會不會存在一個時間線在他之后的玩家,見到他后告訴他,他同樣失敗了,沒能通關最終副本,詭異游戲還將持續(xù)到數(shù)十年后,甚至永無止境?
董希文不怕死,在齊斯將小牌交給他,表示要將他拉入最終副本時,他其實感到很榮幸,能為世界的未來出一份力,而不用無所事事地坐以待斃。
可如果在一開始就知道了注定死亡的結局呢?將心比心,任何人在第一時間都會感到難以接受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