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塵事-《月刀影下紅驚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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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刀手是教你如何運用麟龍血刀,而麟血功才是可以將麟龍血刀的精髓所在,不然他虹陽宗,怎么可能僅僅只是靠著龍刀手號稱天下第一刀?”閣主笑道。
“既然,刀的下落就此消失,不是更好嗎?”斷塵虹呼了一口暗氣,他越來越難看清,他眼前的這個人,雖是父子,但不知何來的距離感,讓他對此人有了戒備。
“但是有了天下第一刀,對我斷幽閣來說,何其重要,反而你想護著她,你可要清楚你的身份,塵虹。”閣主一字一句,句句說與斷塵虹聽,語氣里夾雜許多的警告,若是斷塵虹違背,他甚至可以大義滅親。
斷塵虹冷冷的面容之下,看向已經(jīng)對自己性命不報任何希望的斷鸚,她很無助地神情,看起來可憐,但在斷幽閣,這就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了。
“動手。”閣中再次下令。
殺手無情,刀光泛起,長刀如龍,直向命中。
手中的長刀,再次舞起,氣勢澎湃,斷龍屠首。
這一幕慕,都在眾人眼下,閣主眼中怒氣,忍不下斷塵虹一次次的逾越了他的底線。
一掌祭出,化為狂嘯,捅向斷鸚的刀,被斷塵虹斬斷,且將殺手擊飛,而自己,卻被閣主一掌打飛,倒趴在地。
面試紅潤,有血流出,斷塵虹痛苦一番,眼睛難以置信地望向閣主,這個對他出手的人,竟然是他的父親,往日歷歷在目的情誼,如今判若云泥。
“少主,少主?!睌帑W沒想到,斷塵虹再次為她出手,她快速跑向斷塵虹,觀他傷勢,她直搖頭道“不值得,不值得。”
斷鸚熱淚滾落,她身為一個殺手,竟然也會落淚,面觀少主,她不知如何自處的好。
少主讓她少言語,卻處處害到了少主,這種苦,原本就是她一條性命的事,現(xiàn)在弄得她連累了他,這比讓她死了,更難受。
“十九,不許哭,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睌鄩m虹含著血,眼睛卻瞇著笑道,既然是他認(rèn)定的事,它就不易改變。
在閣中眼里,直到今日,斷塵虹都還沒有清醒,為了一個女人敢與他頂撞,他咽不下這口惡氣,但看著斷塵虹如此護著這個斷鸚,他強忍道“你既然同情她,那你就不配做殺手,更不配為斷幽閣少主,念在你我父子一場,許你一次機會?!?
斷塵虹緩緩起身,他的眼神里,不想讓別人看出,他是被可憐,他自己選擇承受與擔(dān)當(dāng),他便會走下去。
斷鸚攙扶著他,剛才的那一掌,夠他養(yǎng)一段時間了,好在他身子骨硬朗,不然這一掌下,不死即殘。
“既然須景云死了,那就需要一個人頂替他,既然你想為她彌補,那深入隕星堂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遍w主口氣間又轉(zhuǎn)為一絲溫柔,剛才對斷塵虹出重手,他顯得有許愧意。
“虹陽宗與隕星堂,向來私交過甚,刀不在虹陽宗,必然隕星堂脫不了干系,你去調(diào)查此事,而且是要與須景云的身份,也只有這個身份,可以探秘到隕星堂內(nèi)室?!遍w主再次看向斷鸚,眼色里沒有了剛才那般兇光,他收斂起來,消了心中怒火,他說的這些,十分清楚,看似給了一次機會,實則又是一件難事。
“那斷鸚她?”斷塵虹想到此事不簡單,但要讓他好好去執(zhí)行此事,沒有好處,他是不愿答應(yīng)的。
“她與你一同執(zhí)行,這一次務(wù)必給我找出麟龍血刀的下落。”閣主放出狠話,他的神情里,有對斷塵虹的期待,但也在警示他,不能再出錯。
“多謝閣主。”斷鸚聽到這等消息,可以免她一死,原本已經(jīng)是淚目,現(xiàn)倒好,恍若是一次得來不易的重生,讓她無比喜泣。
她喜極了,她對斷塵虹笑道“多謝少主,我不用去死了。”
斷塵虹也在為她高興,但是他不知道要不要道謝閣主,這個就在剛才重傷他的人,絲毫不留余力,還動了殺心。
從主殿退去,斷鸚對斷塵虹形影不離,受重傷的斷塵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動彈,他幽靜地躺下,留下斷鸚為他擦拭血跡,看到少主的傷勢,她再次忍不住拾淚。
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后,等斷塵虹可以親自下床時,斷鸚是沒有蒙面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些時日多虧了她的照料,斷塵虹才好的如此之快。
“你快躺下。”斷鸚沒少癡迷少主的面貌,在房間里,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看清對方的面容,如果是在外面,或許就是走漏她自由的威脅。
“如今我已是少主的人了,少主小心身子?!睌帑W紅潤地臉上,對待少主,她反倒羞澀。
“十九,不許亂言。”斷塵虹說了她前一句的胡言,后一句倒是欣慰,他忍不住咳了咳,剛才說的話,竟像是在詛咒他。
斷鸚笑了笑,她又想,少主不是喚她斷鸚,而是十九,這個名字是她進斷幽閣前的名字,初來斷幽閣,是她沒有去處的選擇,時間一晃,十年過去了,那個十歲般大的孩兒,如今就在她眼前,重現(xiàn)時,還以為是在夢中。
他們在十年期間,再也沒有目睹過彼此,也可能會在一次對決中,碰到彼此,互相廝殺,留下來的那個,就是活著的那個。
幸在他們沒有敵對過,沒有遇到彼此,若是遇到了,也不會有今日的相逢。
“我叫殷十九,那我可以知曉少主你以前叫什么嗎?”斷鸚調(diào)皮一下道。
斷塵虹對她毫無遮掩地道“我也不知道,我知曉的就只有一個姓,我本姓宋,是我父親告知我的。”
“宋?”斷鸚想了想,忽然想到“那不是二十幾年前橫行一方的宋家霸行嗎?”
“是啊,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不過為了與虹陽宗爭奪天下第一刀,慘遭滅門。”斷塵虹想了想道,他的神情,凝定而又活現(xiàn),這一切對他而言都過去了,原來的仇恨放下后,居然會是這種心情。
“哦,我明白了?!睌帑W一副藏著掖著的樣子,眼睛像月牙一般,笑了起來。
“你明白什么?。俊睌鄩m虹不解道。
“不告訴你,哈哈?!睌帑W笑著道。
屋子里充斥著笑語,在斷幽閣內(nèi),這是不曾會有過的景象,笑語平添了斷幽閣里的幾絲暖意,讓斷幽閣里出現(xiàn)了人氣。
斷塵虹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放輕松過,能有一個人可以與他說這么多的話,也許是看到眼前這個本該是死了的人,現(xiàn)在可以歡雀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讓他得到了一種難言的恩惠。
來不及逗留,斷塵虹的傷勢漸好,也預(yù)示他又要開始行動,以前都是殺人,現(xiàn)在是要準(zhǔn)備做臥底,他擔(dān)心的一件事便是須景云,這個明面上死了的人,如今倒成了他的一大威脅。
斷鸚對須景云也有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易容方面也頗有天賦,他為斷塵虹做了一副須景云的面皮,如今萬事具備,只欠一個契機。
他們二人出了斷幽閣,前往頂上聞名的荊歌,那里有天下第一的鑄器世家,唐家,也便是隕星堂。
當(dāng)日,斷鸚堵殺須景云一行人,在殺戮中,沖擊了隊伍,讓虹陽宗的人都走散了,他們也是趁此機會,混過耳目,將須景云掉包,所以斷鸚抓住的人,只是一個替代品。
想要以須景云的身份前往隕星堂,首先就得找到虹陽宗走散的子弟,這一路上,加上療養(yǎng)傷勢,他們浪費的時間也很多。
為了可以占據(jù)主導(dǎo),二人快馬加鞭趕往荊歌,日夜兼程。
“十九,就到這吧?!睌鄩m虹考慮到不能再與斷鸚一同,他便說道。
“好,那少主小心?!睌帑W暫辭了斷塵虹,一人先行而去。
斷塵虹則是尋找虹陽宗弟子下落,他路過一家酒店,便下馬停歇了下來,找了一處少人的地坐下,點了些酒菜,好好休息整頓,從他出斷幽閣已經(jīng)第六天了,如今滿地傳言虹陽宗被滅的消息,但就是沒有虹陽宗弟子的消息。
再前去,便是進入荊歌地界,他們所擁有的機會,十分甚微,隕星堂的勢力之大,勝過虹陽宗,天下神兵,皆出隕星,這種天下盛名的名號,同蒼靈冢,泊葭灣等一號江湖勢力齊名,而隕星堂的生意卻伸得天下第一。
斷塵虹一口悶酒,這荊歌已經(jīng)讓他猶豫許久,無論怎樣,他到明日,就得起身。
他選擇住宿了一晚,而在夜深的時候,有神秘人悄悄推開了他的房門,兩人小心翼翼,不過再怎么掩飾,也顯得毫無經(jīng)驗地笨拙,他們慢慢走到斷塵虹的床前,手里的刀,散發(fā)著磨鋒許久的寒氣。
兩人一前一后,兩眼對望,他們在同一時間,用上所有力氣,往床上扎去。
隔著帳幕,他們看不清里面的人,刀子一下,忽然感覺松軟,再起刀,多捅幾下,依然如此。
他們掀開帳幕與棉被,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上當(dāng)了,刀子扎的,都是斷塵虹預(yù)先做好的一個假人睡被。
“不好,我們中計了。”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一人被砸暈了頭,另一人則是刀子橫在他脖子上。
“你們是何人,為何殺我?!睌鄩m虹質(zhì)問道。
“斷幽閣,你們滅了我宗門,就是死,我也要為宗主報仇?!闭f罷,他不顧自身危險,拿起刀便朝斷塵虹猛刺。
“你是虹陽宗的弟子?”斷塵虹驚訝道,現(xiàn)在的他是易容了須景云,如若是虹陽宗的人,不可能會對他下如此狠手。
看此人身手平平,在虹陽宗里應(yīng)該只是個小弟子,斷塵虹幾招之內(nèi),便把他制服了。
“你好生看看我?!睌鄩m虹想要借用須景云的身份道。
“你別以為你裝作公子的面容,就以為我認(rèn)不出你來,斷幽閣的宵小。”充滿恨意的眼色,看著斷塵虹,即便是被摁倒,也要張牙舞爪的嘶吼反抗。
斷塵虹心中一驚,不明白自己苦苦等來的虹陽宗弟子,竟然一眼就看破了他,他不解問道“你是如何看出的?”
“哼,就你,還想利用公子的身份去接近隕星堂,你這是妄想。”虹陽宗弟子說道。
斷塵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從他一直招搖地來到荊歌,恐怕早已被注意到了,而隕星堂那邊也一直沒有須景云的消息,恐怕這樣做,就是引他出來。
“你們究竟還有多少人?!?
“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透露半點消息給你?!?
“你不怕我對你嚴(yán)刑逼供,讓你生不如死?!睌鄩m虹警言道。
虹陽宗弟子忽然笑了,他笑得很可怕,他早想到失敗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所以他早有準(zhǔn)備,突然他口中溢血,垂死掙扎,不出半會就氣絕身亡了。
斷塵虹探他氣息時,覺得可惜,沒想到虹陽宗的弟子,一個武功平平,不過一招的人,骨子竟如此生硬。
還有一個暈倒的,斷塵虹想了想,看有什么計策可以從他身上套出什么。
等到天明,另一個虹陽宗弟子蘇醒,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棵樹上,口中被塞了布條,嗯嗯啊啊的,說不清楚話來。
“哎呀,是誰啊,有人嗎?”附近有一個老頭叫喊著。
虹陽宗弟子使勁掙扎,用最大的力氣發(fā)出聲音。
忽然腳步越來越近,眼前現(xiàn)出一個扛著鋤頭的老頭子,這附近下地,剛好路過這里,聽有聲響,便好奇前來。
見到被五花大綁的虹陽宗弟子,老農(nóng)驚訝得害怕,嚇得連忙背對他而去。
虹陽宗弟子好似是在喊“回來,快回來,我不是壞人。”
他喊的這些,滿嘴布條,根本聽不懂他在叫喊什么,老農(nóng)被嚇跑一段路程后,遠遠后觀,仔細(xì)看看,原來是個人。
他很謹(jǐn)慎的靠近,清楚的見是活生生的人,才放心下來,給他松口。
“老伯,謝謝你救我,能幫我松一下繩子嗎?”虹陽宗弟子祈求道。
老農(nóng)一副責(zé)怪他的樣子道“你嚇?biāo)览戏蛄耍€以為你是鬼呢?”
虹陽宗弟子笑了笑,沒想到老農(nóng)如此不驚嚇。
老農(nóng)將繩子松開,放他下來,問他道“你是何人啊,在這荒郊野嶺的,又是因何故啊!”
這個顯得有些啰嗦的老頭,好奇著這個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虹陽宗弟子得救后,行禮答謝道“多謝老伯,我乃是虹陽宗弟子,昨日遭人暗算,醒來就是這副模樣了?!?
“哦”老農(nóng)應(yīng)聲道。
“老伯,我還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如若今后有緣,必定好好答謝。”虹陽宗弟子沒有見到同伴,心中不安,他匆匆對老農(nóng)答謝道,告聲離去。
虹陽宗弟子走后,一個身影緊跟著他的步伐,在虹陽宗弟子的死角處,秘密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老農(nóng)望著這個身影,手里摩挲著一塊銀子,用牙咬了咬,見有牙印隨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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