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待宰的狼(上)可不訂-《茍在戰錘當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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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大廳的那一刻,吵鬧聲變成了轟鳴聲,濕熱的大廳內擠滿了人,談話聲和歡笑聲不停的涌進斯凱蘭的耳朵,所有的人都戴著古怪的面具,那種感覺仿佛就像那些人是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似得。好在當他出現在大廳的那一刻,一名年輕的侍者出現在他的面前,將面具塞進他和斯蒂芬的手中。
放下酒桶的斯凱蘭在人群中穿梭著,尋找著,各種聲音像潮水一樣沖刷著他,人們優雅地移動著,仿佛那些步伐就像是之前就策劃好的一樣,他不停的尋找著,看著那些令他眼花繚亂的面具,現在的他內心非常的確定,塞巴斯提肯定潛伏在這些戴著面具的人群中。
音樂的節奏漸漸變得憂郁,不停尋找的斯凱蘭最終找到了他的目標。
一個枯槁的年輕人站在紅木欄桿上,他的目光冷漠而堅定,似乎在藐視著舞池中那些跳動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一群蒼蠅在某個已經死去的動物尸體上蠕動,他臉上的厭惡之情毫不掩飾。
在年輕人的身后,站著五個人,其中兩個與他長得十分相像,他們似乎是兄弟。他們身上帶著武器,準備隨時介入,以控制任何可能發生的騷亂。他們的目光警惕而冷酷,仿佛他們是來自某個家族的衛士,誓死捍衛著他們的主人和家族的榮譽。如果舞池陷入混亂,因為酒鬼的騷亂或邊境男爵的憤怒,他們將立即行動,以維護秩序和安全。
找到目標的斯凱蘭沒有貿然行動,他在會場中兜兜轉轉著,轉身的時候不停的用余光偵查,隨著他不斷的接近目標,他看到他所想看到的東西,他看到了塞巴斯提額頭上的符號。他不停的深入呼吸,把濕熱的空氣吸入肺中,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然,他怕自己一下秒掏出藏在衣服下面的手弩,對著塞巴斯提的喉嚨發射。
越是控制,那種想法就越是在腦海中蔓延,他想象著自己掏出手弩,按動開關,看著致命的弩箭洞穿塞巴斯提的喉嚨,一瞬間的沖擊讓塞巴斯提困惑,隨后血液從脖子上的動脈噴濺而出。這種想法試圖支配著他,他不斷的控制著自己的想法,他今天就沒準備活著出去,這一切都會在今晚結束,但他不準備現在就掏出手弩,他距離塞巴斯提實在是太遠了。
斯蒂芬再次環顧會場,試圖尋找通向上層的樓梯,但他什么都沒找到,會場周圍的石柱上覆蓋著厚厚的天鵝絨,四面墻上都掛著華麗的掛毯。想法在他的腦海中蔓延著,人們包圍了他,讓切斷與斯蒂芬的聯系,他只能不停的前進,試著壓根就不存在的縫隙中穿過去,但縫隙是不存在的,直到音樂的音調再次轉變。
弗拉德和伊莎貝拉出現了,人們讓開了一條道路,斯凱蘭利用了這個機會從縫隙中擠了出去,當擠出去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人們正試圖接近伯爵和夫人,他看到了被困住的斯蒂芬。斯蒂芬正試圖從人群中擠出,但他的體格實在是太健壯了,健壯到他根本就擠不出去。他別無選擇,他不能回頭,也不能在這里等待,
在弗拉德的祝酒引來了一陣掌聲時,斯蒂芬穿越天鵝絨,他試著尋找一條能通往上層的樓梯,當他開推開第二塊天鵝絨窗簾時,他找到到了隱藏的通道,他沒有選擇進去,因為他認為這條通道似乎通向城堡的更深處,而不是上層。第三塊的后面隱藏著一條被鎖住的門,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塊。
隨著音樂的再次的響起,斯凱蘭爬上了樓梯,這時更多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翻涌,這些想法毫目的,而且他也無法控制,他無法冷靜地思考。他的身體因興奮和期待而顫抖著,他戴上了手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玻璃瓶。
斯蒂芬被困在人群中,是斯凱蘭想看到的,因為他并沒有對他的姐夫說實話,他知道這其中的風險,他要當著會場幾百人,當著伯爵和伯爵夫人的面殺了塞巴斯提,這讓他對活著離開鄧肯霍夫城堡不抱有任何想法,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斯凱蘭為他的妻子報仇了,殺戮的循環將在今晚停止,他不懼怕死亡,死亡對他來說什么可怕的了,他的妻子在莫爾的國度等著他,他會和他的妻子再次在一起,或許正如弗拉德說的那樣,死亡是值得慶祝的。
音樂聲掩蓋了斯凱蘭的腳步聲,他看到了走廊中有四個人與塞巴斯提站在一起,但他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塞巴斯提,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左手的拳頭握緊了玻璃瓶,當他靠近時,其中一個人轉身看見了他。
“下去,這里不允許上來。”
“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隨著斯凱蘭聲音的響起,塞巴斯提轉過身來。當塞巴斯提轉過來的那一刻,他似乎在塞巴斯提眼睛中看到了一絲已經認出來他的眼神。
“你做到了,好吧,但不是今天,在我決定給你一次讓你終身難忘的教訓之前,請你趕緊下樓。”
“我什么也沒忘記,我的妻子,我的女兒,我的朋友。他們都在這里,他們都在這里,燃燒著!”正如斯凱蘭想的那樣,塞巴斯提認出了他,但他沒有轉身下樓,而是向前走了兩步,用仇恨地語氣說道,說的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所以……你是獵巫人?是嗎?我以為你會……長得很高,沒想到你居然……這么矮?就像矮人一樣。”
“看來你們倆……似乎認識?”其中一人走了出來,站在斯凱蘭和塞巴斯提之間詢問道。
“沒有,完全沒有問題,因為他快要死了。”塞巴斯提笑著搖頭說道,他的笑容格外的殘酷,他的嘴唇向后翹起,露出了口中尖利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