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王敦造反-《華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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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岡之上,雙柏樹下。
寒光閃處,劊子手舉刀而斬。郭璞大叫一聲,人頭落地。
隨著郭璞叫聲,樹上忽聞鵲噪,兩只喜鵲受驚而起,繞樹旋飛。眾刑者仔細仰頭尋找,果在樹間找到鵲巢,前被密枝遮蔽。眾人見此,如遇鬼神。
行刑刀手低頭看那首級栩栩如生,忽大叫一聲,對從刑刀手道:我認得此人!
行刑隊長笑罵:堂堂尚書郎郭大人,哪個不認得!值得你大驚小怪,嚇唬老爺?
刀手:阿哥不知,早在十余年前,某家住越城,尚未長大成人。當日因在門前玩耍,便見這位郭大人路過,叫我名字,并將一身新衣送我。兄弟不敢領受,郭大人當時便說道:“你我二人乃是生死緣分,刎頸之交,非比他人。此衣你只管拿去,以后自會明白。”今日再細看郭大人形貌,便是當初送我新衣之人。我殺了他的頭,可不就是刎頸之交么?
眾人聽了,愈加驚悚。
畫外音:郭璞既死,其家人運載靈柩離開荊州,無人知其埋骨之地。數年之后,晉明帝在南京玄武湖畔修建郭璞衣冠冢,名郭公墩,遺跡保留至今。王敦之亂平定之后,朝廷便追贈郭璞為弘農郡太守;宋徽宗大觀三年,郭璞因算學成就被追封為聞喜伯;元順帝至元三年,又被追封為靈應侯。此乃后話,郭璞一生結果如此,表過休提。
眾人赍持郭璞,還報王敦,并說適才所發生奇事。
王敦心中怔忡不定,便命將首級挖坑深埋,休設墓碑標記。
然后召集心腹,計議加緊籌備謀反。于是下令:徙遷我兄王含都督江西諸軍事,以王舒為荊州刺史,王彬為江州刺史,各掌重兵,聽我號令,以備起事。
傳令官聲諾,領取符印,拜別而去。
心腹錢鳳上前進言:明公若要起兵,須先除會稽內史周札。
王敦:卻是為何?
錢鳳:周氏宗族強盛,大是勁敵。況周嵩因其兄為明公所殺,必然心懷憤恨,傾其全力破壞明公大業。臣故曰必于起兵之前除之,主公明斷。
王敦聞言,躑躕不語。
沈充插口道:江東豪強以周氏、沈氏最為強盛。周氏族中一門五侯,明公健在之日尚可制之,百年之后,其族必思誅滅王氏一族。若除周氏,公之后嗣便可平安,國家亦得保全。
王敦猛醒:二卿之言是也。然其無罪,以何名目殺之,以塞眾人之口?
錢鳳:今有道士李脫以妖術惑眾,明公可指使廬江太守李恒,誣稱周氏宗族子弟勾結李脫圖謀不軌,命各郡有司收而殺之。
王敦從之,當即準行。因周筵當時正在自己府中任從事中郎,便與李脫同被收捕誅殺。又命參軍賀鸞引兵一萬,配合沈充,盡殺周札諸侄,隨后進兵攻襲會稽。
周札毫無防備,直到兵臨城下,方才得知禍從天降。
城中兵少,周札率數百人倉促出城迎戰,結果兵敗,與宗族子侄盡皆被殺。
字幕:周札,字宣季,義興陽羨人,平西將軍周處之子,建武將軍周玘之弟。
畫外音:周氏諸子弟戰功顯赫,周玘更為西晉三定江南,奠定東晉立國基礎。周札于西晉末年平定錢璯叛亂有功,遂入司馬睿丞相府,封東遷縣侯。東晉建立后,官至散騎常侍、右將軍、都督石頭水陸軍事。王敦起兵叛亂,進圍石頭城,周札不戰而降,為王敦入主建康立有大功。但因其宗族強盛,王敦對此非常忌憚,直如芒刺在背。此次適逢錢鳳進諫,故此甘愿被其利用,借機誣陷造反,將義興周氏一族盡皆誅滅。
字幕:晉太寧二年六月,王敦決意起兵,以沈充、錢鳳為謀士,鄧岳、周撫為左右先鋒,統兵二十萬,祭旗出發。
大兵方出,王敦忽然發病,動止艱難,只得下令暫且屯住六軍。因見自己病重難愈,遂與錢鳳商議:我欲拜兄長王含之子王應為武衛將軍,權領三軍,總督三軍征戰。如何?
錢鳳:丞相病重,若一旦有不諱之禍,則當以后事委付嗣子王應乎?
王敦:王應年少,豈堪以大事托付!我死之后,遺有三計,公等宜謹行之。若釋兵散眾,歸順朝廷,保全門戶,此為上計;退守武昌,收兵自守,對朝廷貢獻不廢,此為中計;及我尚存于世,得以不死,則悉眾以下建康,攻破石頭城,立萬世之基,此乃下計也。
錢鳳本欲作亂,不明王敦言語所旨,于是拜辭而出,謂其黨羽道:丞相而今病篤不起,意志狂悖顛倒。彼謂之下計者,實乃上計也。汝等宜各自盡忠,休懷二心。
眾人口中應諾,心中實懷狐疑之念。
鏡頭轉換,晉都建康。
晉明帝經過微服體察,又有郭璞占斷為憑,即知王敦必反,于是便下詔令:以侍中溫嶠為中書令,參贊軍機;諸將點齊軍士,議討武昌。
字幕:溫嶠,字太真,太原祁縣人,司徒溫羨之侄,平北大將軍劉琨內甥。
詔令即下,早有暗探飛報王敦大營。
王敦正在病中,忽聞明帝自主,將溫嶠擢為中書令,不由大吃一驚,暗道:到此地步,我即不謀反,亦不可得矣。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因深知溫嶠大才,恐其為明帝謀劃,與己大為不利,遂遣使奉表入京,奏道:臣請以溫嶠為丞相幕府左司馬,令前來江州,即刻到任,不得有誤。
當時王敦把攬朝政,調令便同圣旨,群臣哪個敢有絲毫違拗?溫嶠無奈只得受命,向明帝辭行。明帝不舍,尚欲阻之。
溫嶠笑道:陛下此時休要因為強留為臣而得罪丞相,以使其造反有名。臣既敢前去,自能復返,就便觀其動靜,來報陛下。
明帝無奈,只得許之,詔令百官餞行。
溫嶠于是收拾行李,自乘一葉扁舟來至江州,前來侍奉王敦,甘愿為其帳下左司馬。
王敦大喜,免不得拿出些禮賢下士之態,倍加禮敬,頗為重用。
溫嶠更會做作,乃曲意稠繆勉力勤政,綜其府事,間或進獻奇謀以附和王敦私意。又不惜屈身結交錢鳳,每作違心言于眾人:錢世儀精神滿腹,爾等滿營文武皆不如他。
錢鳳聞言大悅,深欲結好溫嶠,以附庸風雅。
時逢丹陽太守休致返鄉,大尹一職出缺,王敦欲委以心腹補之,未得其人。
溫嶠聞此暗喜,于是向王敦進言:丹陽大郡,乃京尹要地,明公宜自選心腹任之,不可使朝中他人染指。
王敦:公言是也。不知誰可任之?
溫嶠:某觀丞相左右,皆無此大才,且不可深信,惟有錢鳳適合此任。
王敦聞言深以為然,于是又問錢鳳:溫嶠極力薦舉賢卿繼任丹陽大尹,但孤今病篤,豈能片刻離得賢卿!則除卿之外,其誰能擔此重任?
錢鳳聞說溫嶠對自己如此推崇,心中感動莫名,毫不猶豫進言道:恩相若不舍某前去丹陽,則除卻溫嶠,又誰能勝此重任哉!
王敦點頭,于是再召溫嶠:錢鳳為孤謀主,不可暫離左右。其復極力舉薦賢卿赴任丹陽尹一職,賢卿以為如何?
溫嶠:恐臣不能勝此重任,明公宜另擇高賢,免誤大事。
王敦:孤信卿不疑,卿其休辭。
遂親寫奏表,遣人送至建康,奏舉溫嶠任丹陽尹。
當時王敦在朝中權勢熏天,薦人從來不待朝廷應允,表入即行除職,朝廷各有司官皆不敢逆。于是將其任命用璽后即復江州,王敦便使溫嶠就任,并設宴為為餞行。
當時公卿滿座,錢鳳自然列席。
溫嶠行酒一巡,至于錢鳳座上,錢鳳尚未舉杯。溫嶠故作喝醉,以手中笏板將錢鳳頭上一敲,掃其巾幘落地,作色道:錢鳳,你是何許人也?溫太真所敬之酒,竟敢不喝!
錢鳳被其當著眾人掃掉巾幘,于是不悅,立起身來,欲與溫嶠口角支吾。
王敦看出溫嶠已醉,急令從人勸解,當晚不歡而散。
次日溫嶠辭別王敦,佯為依依不舍,涕泗橫流,出閣復入者再三,再拜而行。
未過三日,錢鳳忽然醒悟溫嶠此乃脫身之計,于是入府進言于王敦:溫嶠原為東宮太子舍人,與當今天子號稱布衣之交,其情甚密。又與明公之仇人庾亮深交,不可不防。今其此去,莫非脫身之計?未可信也。望恩相防之,莫若再召其回。
王敦嘿然道:太真不過前日酒醉,對先生稍加聲色,卿何得記恨于心,便而相讒!
錢鳳撫然而出,仰天嘆道:某也是積年老賊,今日反為溫嶠所算。丞相對我言聽計從,今某計策不得入耳,他日我等則必皆為溫太真所圖,死無葬身之地矣!
溫嶠既得脫身,復乘來時扁舟回至建康,向明帝司馬紹告發王敦奪位圖謀,并以郭璞“大吉”之斷為據,請天子不必猶疑,即可發兵平叛。
明帝意決,遂令溫嶠:卿與庾亮妥為謀劃,預備出兵,詔令天下諸郡,勤王討賊。
鏡頭轉換,江州大營。
王敦聞知溫嶠回至建康,并泄漏自己之謀,不由氣攻兩肋,擲杯怒罵:孤英明一世,今日反被小人所欺,實在可恨!
于是親修書信,遣使寄送兄弟王導:溫太真別來數日,竟做如此背悖之事,實可恨也。事關我家族興亡大事,弟若不助我擒之,某當募人擒致,自拔其舌,方息我心頭怒火。
王導得書不敢隱匿,持之入見明帝:臣兄王敦叛反,其罪滔天,臣不敢不以實奏聞。臣雖不曾參與其叛,但罪亦非輕,誠請陛下體諒臣之忠心,恕我家族之罪。
明帝見王導不助其兄,大喜道:王敦造逆,與卿何干!卿其聽封。
王導:臣在。
明帝:詔封賢卿為大都督,領揚州刺史,以御叛軍。
王導:陛下隆恩,臣當粉身碎骨以報。
明帝:詔使溫嶠與將軍卞敦,同為郗鑒接應,分督諸軍,以討王敦。
溫嶠、卞敦:諾,臣等遵旨。
郗鑒:臣等出京討賊,望陛下詔命臨淮太守蘇峻,兗州刺史劉遐等即刻起兵,率軍入衛京師,以保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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