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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二陸之死-《華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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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邙山腳下,緱氏莊園。

    惠帝詢問主家太公:卿姓字名誰,是何出身,家有幾口?

    太公答道:小民姓緱,祖居于此,年六十余,膝下只有一女,今十八歲矣,相依為命。

    惠帝大喜:既是如此,便賜請令愛出見。

    緱太公:敬喏,小民遵旨。

    急命家仆:通知丫鬟,請出小姐,來至堂上,參拜皇帝陛下。

    家仆領命,飛奔而去。不到片刻,緱氏小姐在丫鬟陪同下盛裝而至,大禮參拜。惠帝命令平身,見緱氏女兒生得貌美妍嫩,不由大喜,以至目不轉睛。

    隨侍黃門看出天子之意,于是將那太公扯至一旁,悄聲問道:當今陛下因才人謝氏為賈后所害,至今猶未選聘。若將公女選入宮去侍駕,公意如何?

    緱公驚喜不止,答道:莆柳之質,恐不堪承天子之幸。

    內侍笑道:聽老翁話里意思,便是從了?

    緱公答道:求之不得,尚望尊駕成全。

    內侍于是上前,將緱公之意進奏皇帝。天子大喜,即封緱氏女為才人。

    緱公喜之不禁,即安排女兒與天子成婚,當夜便作一處睡了,留惠帝在莊上宿歇。

    鏡頭轉換,數日之后。

    成都王部將牽秀引領一千兵馬,正在邙山一帶巡哨,忽聽探馬來報:前面緱氏莊上,聞說數日前到來一支人馬,儀仗非凡,至今未去。

    牽秀:宜陽一戰,皇帝陛下大敗,落荒而逃,至今不知下落。遮莫是藏在此莊之內?休問果否,眾軍與我圍了莊院,便知端地。

    三軍奉命,便隨探馬而行,前來劫駕。

    皇帝內侍正在莊口值勤,見有無數兵至,乃是成都王旗號,急忙報進莊來。

    惠帝聞報大驚,抖作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未料那緱才人鎮定若恒,款款奏道:陛下休懼,臣妾自能退兵。

    惠帝大奇,心下稍安。

    緱氏于是親自披掛妥當,帶領莊客五百人,各持兵器出莊前來迎戰。

    牽秀正欲縱軍入莊,見有人出戰,便擺開軍陣,親自出馬對敵。

    待看清對面領兵而出者竟是個女將,又長得如此美貌,不由大是驚奇,遂對部下笑道:某征戰十數載,經戰陣無數,卻從來不曾見有女子能臨陣者。想是天子身邊無將,故使宮妃對敵,若拿去獻于成都王殿下,倒是一件奇功。

    眾將聽罷,一齊哄笑。牽秀于是縱馬上前,便要來拿女將。

    緱氏見其色瞇瞇地對自己打量不休,不由大怒,揮動手中雙刀,殺將過來。

    對敵二十余合,牽秀只辦得遮攔擋架,并不能還手,軍卒見此,無不驚駭。緱氏女見對方槍法已經散亂,忽使一個反背刀法,將牽秀頭盔挑落,亂發披面,不能再戰。

    牽秀暗叫“慚愧”,回馬便逃。緱氏揮刀令莊客進擊,牽秀軍皆落荒而走。

    緱氏不追,收兵回莊,向惠帝道驚。惠帝不意竟娶著此等武勇女子,心下甚慰。

    鏡頭轉換,洛陽城中。

    張方殺敗官軍,徑直引兵殺入洛陽,無人能當。于是縱兵大掠,日殺京師平民萬計。

    長沙王自宜陽兵敗,失了天子,急命軍四處打探找尋。恰巧遇到牽秀敗兵,便又截殺一陣,逮其俘虜問之,方知惠帝在緱家莊中。

    司馬乂遂引軍尋至莊上,君臣相見,執手流涕。

    長沙王尚不知洛陽已被張方攻破,請駕還宮,惠帝遂攜緱妃而還,至于建春門。時逢成都王部將馬咸正相助陸機攻城,忽聞惠帝還都,便引軍阻住歸路。

    惠帝大懼,使長沙王遣將拒之。司馬乂急令行軍司馬王瑚迎敵,與馬咸戰在一處。

    王瑚奉命,倒持四十斤鐵戟,縱馬而出。王瑚力大絕倫,與馬咸戰夠二十回合,大喝一聲,戟挑馬咸于空中,復甩死尸于地。

    司馬乂見勝了敵將,驅兵大進,馬咸所帶兵士四散而逃。

    長沙王即謂王瑚:卿可引得勝之兵去戰陸機,孤先保天子還宮。

    王瑚應諾,自引五千兵攻入陸機陣中。陸機看清來者旗號,見是天子禁軍,不敢對敵,傳令部將堅壘以待,不許出敵。

    諸軍奉令,皆不出戰,只以長戟堅盾筑陣,王瑚軍便不得入。

    偏有陸機部將孟超,乃成都王寵監孟玖之弟,仗其兄見寵于成都王而不聽陸機將令,率本部一千軍破陣而出,上前迎戰。

    孟超自謂無敵,搖槍上前,未經一合,便被王瑚一戟刺于馬下,登時身死。

    主將既死,部軍往回便敗,沖開自家陣壘營門,反將王瑚引入陣中,左沖右突,陸機兵當即大亂,四散潰敗。王瑚揮軍大進,陸機約束部下不住,只得隨之而走。

    前至七里澗,因無橋梁,叛軍不能飛渡,被王瑚引軍追至,又是一陣沖殺。陸機部兵紛紛落澗,折損戰將賈棱等十六人,死者如積草垛,澗水為之不流。

    陸機在親軍保護之下,勉強奮力渡澗,含羞懷愧,來見成都王司馬穎。

    早有敗軍逃歸大營,向成都王稟報:大都督陸機攻城不果,全軍盡沒。

    當時宦官孟玖立于成都王身側,聞說兵敗,便急問道:我弟孟超何在?

    敗兵答道:未知其詳,聞說已亡于戰陣之中。

    孟玖大叫一聲,痛哭失聲。

    成都王撫慰道:其信未實,何先哭耶?

    孟玖說道:陛下不知,我弟向為陸機不容,今在其帳下為督,如何能活?且陸機與長沙王早有勾結來往,此次全軍覆沒,全因其故意縱敵。必是我弟知其陰謀,為其所害!

    牽秀、王粹等敗將皆在,因欲阿附孟玖,皆趁機奏道:孟公公之言不差。陸機確有二心,屢次賣陣,某等方致于此大敗。

    成都王信之,遂命牽秀:卿即刻領兵出營,去收陸機,當場誅殺,不必回報。

    牽秀奉成都王之命,率兵出營。

    行走未遠,探馬來報:陸機戰敗,直投大營而來。

    牽秀:持我將令及成都王符節,往見陸機,命其卸甲來見。

    侍從應諾,持令而去。半日之后,陸機卸甲釋兵,朝服而至。

    牽秀與陸見相見,出示成都王赦命道:公即得罪孟玖,無由可赦,只能認命罷了。

    陸機此時方知后悔,嘆道:當日不聽顧榮勸諫,華亭鶴唳,今可復得聞乎?

    于是背過雙手,引頸受戮。

    牽秀即殺陸機,復以謀反之罪,命收陸云及孫拯下獄。

    記室江統、蔡克等聞之大驚,于是聯名上疏:統等聞人主圣明,有言不敢不獻。昨聞陸機敗績,以法加刑,莫不謂當。但以其圖反族誅,臣等莫不疑惑。明公興舉義兵以除國難,陸機兄弟并蒙拔擢,俱受重任,寧背罔極之恩,而向垂亡之寇,去泰山之安,而赴累卵之危乎?臣等謂宜令王粹、牽秀檢校其事,事驗顯然,然后加陸云等之誅,未足為晚。今此舉措,得則足令天下情服,失則必使四方心離,不可不令審諦,不可不令詳慎。

    奏表即上,成都王司馬穎不納。江統等重請,成都王又接連三日不肯回復。

    蔡克乃直入大帳,見成都王叩頭流血,為陸云辯冤:殿下,陸云為孟玖所怨,遠近莫不知聞。今果見殺,罪無彰驗,將令群心疑惑,竊為明公惜之。

    說話間,帳下僚屬隨蔡克而入者數十人,皆為陸云流涕固請。

    司馬穎終于面現惻然,便有寬宥陸云之色。

    孟玖侍立在側,暗道不好,急以殿下身體欠安為名,令內侍扶入休息,而遣使持令牌,催令誅夷陸機三族。可憐只因陸機貪戀富貴權位,至令一旦兵敗,全族皆休。

    畫外音:當年陸機、陸云祖父陸遜,亦是書生拜將,同樣諸將不服,但以絕頂機智度量以入滿腹經綸,終至大破劉備七十三萬大軍,成就千秋功業。便是其父陸抗,當年鎮守襄陽多年,至令晉將羊祜不能侵入國境半步,亦為絕世名將。至二陸兄弟一代,雖各學問等身,名滿天下,奈所事非主,又不知兵事而勉強為帥,以至身敗名裂,豈非有辱祖先者乎!

    孟玖既殺陸云及陸機三族,事后畢竟懼怕陸云名望太大,成都王若再究問此事,不好對答。于是又買通獄吏,以酷刑拷究孫丞,使其供述二陸反叛。

    拷掠萬端,致雙足兩踝見骨,孫丞終不改其言,一直為二陸鳴冤不止。

    獄吏終至不忍,于是勸道:二陸之枉,天下誰不知之?今二陸即死,君何不愛自身!

    孫丞聞言大慟,仰天長嘆:陸君兄弟乃世之奇才,某有何幸,得蒙其愛。今既不能救其死,忍復從奸佞而誣之乎!

    獄吏不得其供,只得回報孟玖,說孫丞至死不肯招認二陸反叛之謀。

    孟玖于是命獄吏假作孫丞招狀,進呈成都王,請夷孫丞三族。孫丞門人費慈、宰意聞之,俱詣獄中,請孫丞答辯其冤。

    孫丞長嘆一聲,勸止二人:某義不負二陸,死固當然。卿等無辜,何至乃爾!

    二人慨然道:公既不負二陸,我等又安肯負公!

    于是四處奔走,游說國中士人,固為孫丞鳴冤。孟玖聞知大怒,誣告費、宰二人是為孫丞同黨,奏請一并誅殺。

    成都王不辨是非,便令將孫丞及費慈、宰意一并誅之。天下人聞之,無不為三人含冤,痛恨孟玖。成都王此前久享賢王之名,此時便顯其昏聵,大失天下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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