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集 子胥奔亡-《華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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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信以為實,便欲就此罷休。
費無極卻斥罵道:豈有此理!伍子胥若是輕易尋死者,我又何必懼其報仇?此必是障眼之法,又將你等廢物欺騙了也。
由是又向平王進言:臣有一計,可擒伍員。
楚平王:卿又有何計?
費無極:大王再出檄文,詔令各路關津渡口,嚴加盤詰來往行人。復以重金懸賞,有能捕獲伍員來獻者,殺人者可免其罪,無罪者賜粟五萬石,封爵上大夫;容留及縱放者,全家處斬。又遣使遍告列國諸侯,凡有收容伍員者,即起大兵征伐,吞滅其國。
楚平王:何勞如此興師動眾?
費無極:所謂勞師一時,平安百世。如此伍子胥進退無路,有國難奔,無路容身,縱一時不能就擒,其勢已孤,安能成其大事哉?
平王悉從其計,于是再次畫影圖形,傳諭邊邑諸侯,內外兼施,遍天下訪拿伍員。
伍員施計擺脫追兵,信馬沿江東下,忽想起太子建逃奔宋國,遂望睢陽而進,欲往投之。行至中途,忽見一簇車馬前來,車上之人似曾相識。
伍員拭目細看,來車漸近,見果然是故人包胥,因封于申地,故稱申包胥者。
此時申包胥也已認出伍員,急出聲招呼:前面騎者,不是我弟伍子胥乎?
伍員見被認出,躲避不得,于是滾鞍下馬,立于道左相候。
申包胥慌忙下車相見,執手相問:我弟子胥何來?因何狼狽至此!
伍員見到親人,不由大悲,便將平王枉殺父兄之事哭訴一遍,熱淚長流。
申包胥聽罷心如油烹,也跟著落淚半晌,然后問道:既是如此,我弟意欲何往?
伍員:弟將奔他國,借兵伐楚,生嚼楚王,車裂無極!兄可助我?
申包胥嗟嘆半晌,勸道:楚王雖然無道,君也;你伍氏累食其祿,伐君不祥。吾亦為楚臣,欲教子報仇,則為不忠;教子不報,又陷子于不孝。如今只論朋友之誼,子之行藏,我必不漏泄于人。然子能覆楚,吾必能存楚;子能危楚,吾必能安楚。
伍員暗暗點頭,大哭上馬而去。因晝伏夜行,穿山度林,潛蹤以進,不一日到至宋國,見到太子建,詳敘平王及費無極過惡。
太子建:血海深仇,自是非報不可。可惜宋國方亂,君臣相攻,不能助我,奈何!
伍子胥:宋國有何內亂?
太子建:你卻不知,原來如此。
鏡頭閃回。周景王十三年。
宋平公在位,誤聽寺人伊戾讒言,枉殺太子痤,而立嬖妾所生公子佐。
廢長立幼當年,宋平公便即薨逝,太子佐由此嗣立,是為宋元公。
來年四月,楚國攻蔡。晉侯會合魯、宋、齊、衛、鄭諸侯,會盟于厥慭,商議救蔡,宋元公派華亥與盟。宋元公三年秋,六國諸侯復又盟于平丘,但都無疾而終。
宋元公八年六月,邾國入侵鄅國,俘其百姓而回。因鄅君夫人乃是宋國大臣向戌之女,故此向戌之子向寧請求元公出兵伐邾,相助姐夫鄅君。
九年二月,宋元公派兵進攻邾國,占取蟲邑,邾國盡釋鄅俘求和。五月,宋元公會合邾、郳、徐三國,與其結盟。自此而后,宋元公便覺小霸中原,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宋元公自霸四國,欲強公室,便恨惡世卿華氏之強,謀弱其族。這一日大會公族,便與公子寅、御戎、向勝、向行諸卿密謀,欲除華氏。
向勝族弟向寧,素與華氏族中華向、華定、華亥相善,因泄元公之謀。
華亥大怒,遂先下手為強,誘殺公子寅與御戎,并囚向勝、向行。
宋元公大慌,親至華府請釋二向,華亥復又劫持元公,要求君臣交質,方從其請。宋元公無奈,乃以世子欒、母弟辰、公子地質于華家;華氏亦將華亥之子無慼、華定之子啟、向寧之子向羅質于公室,并釋向勝、向行。
其后未久,宋元公卻又后悔,忽命將華無慼、華啟、向羅三人盡皆斬首,更召大司馬華費遂為將,命其率師往攻華氏城邑。
華亥未料元公背信棄義,倉促迎戰,一戰而敗。
向寧請殺元公世子,以報國君背約殺質之仇。
華亥大哭:我累世皆為宋臣,既得罪國君于先,倘又殺公子于后,人將議我不忠!
因見家甲四散,無力再戰,遂命將子欒、子辰、子地盡行釋歸,自引族黨出奔陳國。
司馬華費遂生有三子,長名豸區,次曰多僚,幼為華登。多僚因與兄長豸區不睦,便向宋元公獻譖,說華豸區實與華亥、華定同謀,將為內應。
宋元公信其諂言,便使寺人宜僚告于華費遂,命驅豸區出境。
華豸區家臣張匄,性情暴烈,行事魯莽。聽聞宋君欲驅家主去國,當即勃然大怒,遂親往司馬府前,執殺傳旨官寺人宜僚;并劫持家主之父華費遂同出盧門,將家甲屯于南里。復又迫使家主華豸區派人至陳國,招回華亥、向寧及其徒眾,一同謀叛宋國。
宋元公聞說華氏皆叛,不由沖沖大怒,遂拜樂大心為將,率兵圍攻南里。
華氏宗族雖盛,畢竟不如國君勢大,華豸區遂遣三弟華登如楚,向平王借兵相助。
楚平王:當初華氏先祖華元,曾居楚國六年,并與我先祖莊王有贈琴之誼。念此情份,委實難以拒絕。也罷,寡人便即出兵助你。
華登:大王恩德如山,我華氏世代不忘。倘使家族復安,必舉宋以附楚國。
鏡頭閃回,說華元贈琴軼事。
自古以來,中國向有四大名琴,分別是春秋時齊桓公之號鐘、楚莊王之繞梁,漢代時司馬相如之綠綺、蔡邕之焦尾。其中“繞梁”古琴,出自《列子》所載“余音繞梁”典故。
晉國韓邑,有著名歌手韓娥,因事由韓至齊,途中盤費全部用光。
萬般無奈之下,韓娥只得立于雍門,以賣唱求食。
歌聲凄美動聽,催人淚下,聽者無不癡迷感動。
韓娥賣唱湊集路費盤纏,得以上路復行。至其離開三天之后,人們經過雍門,仿佛仍能聽到韓娥歌聲,回蕩在梁柱之間,是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后有琴師偶得絕材于林中,便傾數年心力,制成一琴。撫之便似空山鳥語,余音不絕于耳,便似當年韓娥歌聲一般。琴師于是據此典故,將愛琴命為繞梁。
華元留楚期間,知道楚莊王愛琴如癡,就千方百計搜尋查訪,終將繞梁琴以重金購到手中,獻給莊王,以增進楚宋情誼,穩定故國安定局面。果不出華元所料,楚莊王自得繞梁,整日彈琴作樂,陶醉其中,竟至連續七天不朝,盡廢國家大事。
王妃樊姬為此焦慮,乃規勸道:君王沉淪音樂,不知社稷之危矣!昔夏桀酷愛妹喜之瑟,而致殺身之禍;紂王誤聽靡靡之音,故失江山社稷。今君王如此喜愛繞梁之琴,七日不朝,豈愿喪身失國乎?
楚莊王聞言醒悟,但無力抗拒繞梁琴音誘惑,只得忍痛割愛,命人以鐵如意捶之,繞梁琴身碎為數段,自此遂成絕響。
閃回結束。楚平王聞聽華登許諾,不由大慰,遂立命薳越為帥,率師來救南里。
宋國向來畏楚如虎,聞說楚國出兵來伐,元公大懼,急遣使向盟主晉國求助。
晉頃公以侯伯身份,不得不應,于是會合諸侯,商議救宋。
諸侯皆不欲與楚國交戰,反而勸說宋元公:賢侯何必非與楚國為敵作對?依我等之計,莫如解除南里之圍,縱華亥、向寧等出奔楚國,此事便作罷休。
宋元公聞此,猶豫不決。
便當宋國內亂,晉、楚兩國將要開戰之時,伍子胥恰至宋國,與太子建相見。
閃回結束,復敘伍員。
伍員本欲向宋元公借兵伐楚,卻聞其國自保不暇,兼且楚師將到,便仰天長吁道:如此說來,宋國并非我君臣長居之地也!
乃保太子建星夜離宋,復奔鄭國。
于路無事,便至新鄭。卻又趕得不巧,適逢鄭國上卿公孫僑新卒未久,舉國喪氣,上下含悲,鄭定公更是不勝痛悼。
太子建聞有國喪,知道此時入見鄭侯不宜,遂與伍員先入官驛住下。驛吏見來者儀表不凡,問知是楚太子及申大夫駕到,即上前熱情伺候。但面容不減悲戚,勉強陪笑而已。
驛吏告退去后,太子建便問伍員:我聞公孫僑死,鄭國男舍玉佩,女棄綴珠,在民巷中聚哭三月,娛樂不聞。其止卿相而已,又非國君,何得鄭民擁戴如此?
伍子胥答道:公孫僑乃是鄭國圣人,國人皆稱其字子產,而不名僑。先后輔佐兩代鄭侯國君,執政二十余年。既維護公室,又限制貴族,為田洫,劃公卿士庶土地疆界,按畝課稅,復作丘賦。又鑄刑書,不毀鄉校,愿聞庶人議政。內治其政,外交楚、晉,使鄭國中興,皆此人之功也。鄭人敬之若天神,愛其如父母,故逢其死,人人含悲。
子建聞說,贊嘆不已。
君臣二人在驛舍中屈居數日,驛吏來報,國相子產喪事已畢,其子太叔游吉繼為正卿執政,在府中服衰帶孝辦公。楚太子建大喜,乃委托驛吏上報鄭伯,請求會見。
是時鄭國附晉,正與楚國為仇。鄭定公聞說太子建來投甚喜,乃使行人致館,厚其廩餼,然后升殿坐朝,召見其君臣二人。太子建與伍員拜見鄭伯,免不得淚落如雨,訴其冤情。
鄭定公聽罷言道:鄭國微兵寡,若伐強楚,不足用也。子欲報仇,何不謀之于晉,請晉伯大合諸侯為之?
子建聞而稱是,遂留伍員于新鄭,自往晉國來見頃公,重訴冤情。(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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