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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有些恍惚。
每一個家長總能在孩子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曾經。
張師恍惚之間也好像看到簾年意氣風發,認為下無敵手的自己。
最后還是被道教做人了。
方才知道,這世上永遠有更強大的力量。
此時,他平靜的道:
“每個人都想變得更強,但是即使是變成了下第一,也有可能沒有辦法心想事成。
有時候比強大更重要的,反而是其余的,比如陪伴、比如體諒、比如······”
他看著孫一平,而孫一平自然也讀懂了阿爹的言外之意,顯然自己勾起了阿爹的傷心事。
他想要道一聲“抱歉”,但是張師自顧自的道:
“當然,變強也沒有什么不對的,總是難免會遇到弱肉強食、以強凌弱。
而我師道弟子,自然應當迎難而上、以暴制暴,還一方太平,也保衛自己想要保護以及應該保護的人。
你······”
平和的目光已經變得愈發嚴肅,張師鄭重問道:
“能不能做到?”
孫一平沉默。
而林沫也感受到了這一份話語之間的鄭重,從師傳遞給師,傳遞的顯然不僅僅只是一份同意和許諾,還是一份責任——身為正道第一宗門的掌舵人所應該恪守的承諾。
一切的強大、一切的奮戰,都是為了捍衛百姓和太平。
她沒有打擾父子之間的談話,甚至還主動稍稍落后幾步。
孫一平就這么走著,輕聲道:
“阿爹,其實有時候我挺不想當這個師的,在下四處奔波,在長京朝堂上看著那些蠅營狗茍,在師道的議事堂上還得心各懷鬼胎,需要自己的時候還得出現在任何一處斬妖除魔的戰場上。
這幾乎沒有片刻的清閑和自由,甚至深夜了都得對著輿圖沉思,想一想就覺得累。
你累么,阿爹?”
張師微笑著道:
“自然是累的,而且還得顧著你這臭子。”
孫一平擺了擺手:
“我已經長大了,以后倒也不需要阿爹時時看護?!?br>
張師伸手指了指他:
“你就算是成家立業了,在阿爹的眼里,還是時候那個拉著我的衣服袖子不讓我走的甩鼻涕孩,所以該掛念著你的時候,阿爹自然要掛念著你?!?br>
孫一平笑了笑。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山間路,前方出現了一塊更大的劍坪,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這里。
顯然這就是張師所言打算讓金丹真人們切磋一下的地方。
最后一步走完,張師再一次開口:
“所以,你愿意么?”
這一路上,孫一平看上去猶豫糾結、甚至完全不想接過來這個活。
但是當張師的話音落下,他的回答就已經干脆的響起:
“我愿意。”
張師少許的沉默之后,哈哈大笑。
孫一平亦然笑了出來。
累也好,疲憊也罷;需要承擔的多也好,需要掛懷的多也罷。
這一份重任,總歸是需要有人去擔。
阿爹擔風袖雨已百年,自己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要漸漸開始為他分憂。
聽著前方爽朗的笑聲,林沫施施然跟著,亦然會心一笑。
“參見師!”劍坪上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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