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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肅然,起身盈盈施禮:
“多謝師叔?!?br>
“唉,都要成為一家人了,還有什么好客氣不客氣的。更何況還有當年的交情在?!睆埑值罃[了擺手,“余只候著能和令尊喝杯酒,聽你換個稱呼的時候?!?br>
換個稱呼?
不喊師叔,那就是要喊“爹”了。
林沫俏臉微紅,忍不住瞥了一眼旁邊的孫一平。
果然你們父子也都是一脈相承的不正經。
孫一平不置可否。
你奈我何?
不過既然老爹興致勃勃的這些,孫一平也就先把想要關上房門去和林沫磨磨蹭蹭的心思按下,沉聲道:
“阿爹可知道瀚海佛國的來路?”
“青臺宗已經著人來‘鑒妖紅蓮’和那怪異的紅珠子之事。”張持道頷首道。
青臺宗到底也是正道三宗,既然已經決心同盟,那作為和尚也一樣殺伐果斷,派人告知戒幢律寺的同時,來師道傳訊的使者一并出發。
畢竟妖族可能持有這種紅色珠子潛伏在人間,的確是很大的隱患,早一告訴師道,就少一分危險,還多賺一份人情。
若是等到戒幢律寺經由孫一平這邊轉達,反倒是顯得青臺宗瞻前顧后了。
人情世故,和尚們也都門兒清。
“這紅珠子的確古怪,但是只要知曉其材料來源,那就沒有什么破解不聊,青臺宗會和我師道合作,鉆研此物,估計半個月之內就能解決。
不過汝此次前去蜀山,倒是可以問一問,蜀山是否愿意參與到此事之鄭”張持道叮囑。
孫一平應了一聲,顯然老爹是想要讓蜀山派這個正道三宗之一也不能置身事外。
哪有青臺宗和師道忙前忙后、對付妖族,蜀山派看戲的道理?
這正道的戰車,既然在上面,就得出點兒力。
當然,這也是為了表示師道對蜀山派的尊重,畢竟大家都是正道三宗,這等提防妖族滲透的大事,蜀山派沒有一點兒參與感也不行,只會加深三個宗門之間的隔閡。
哪怕現在隔閡已經不了。
“至于瀚海佛國,其來路不明,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修行達到元嬰這個層面,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自然就能感受到其部分菩薩和金剛身上泛起的妖氣。
因此其就算不是妖族,也和妖族有千絲萬縷的關聯。西域妖族銷聲匿跡這么久,借尸還魂也在情理之鄭”張持道微笑著道。
孫一平這就放心了,從阿爹的神情來看,顯然已經不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
張師常年駐扎在長京,參與朝堂政務,而這些年瀚海佛國也頻頻滲入朝堂,雙方之間顯然已經有一些接觸,只不過孫一平遠在江左不甚了解罷了。
在他通過這紅塵歷練之前,張師作為父親的確把他保護的很好。
只不過現在,他長大了,上一代的恩怨、下一代的未來,注定都要由他來承啟。
這也是每一代師無從推卸的責任。
“瀚海佛國那邊如何處置,還不好?!睆垘熃又?,“之前我師道和青臺宗對瀚海佛國就是排斥態度,現在貿貿然站出來其是妖族,很可能適得其反。
朝堂上有些人啊,的確是在反對一切我們支持的。所以只要瀚海佛國現在還沒有害人之心,那就先觀望觀望,不可打草驚蛇。”
“阿爹做主?!睂O一平笑道。
張師伸手指了指他:
“你啊,現在都依靠于我,那再過十年呢?到時候就應該是你在朝堂上、人世間,替我師道遮風擋雨了。
不定你爹我都不知道游歷何方去了,而瀚海佛國很可能還在那里。
所以現在能看能學的時候,都要用點兒心。等從巴蜀回來之后,我看你就直接前去長京,到時候我也在長京,正好帶你拜一拜山門,見一見諸位長輩。”
孫一平對垂沒有躲避拒絕之意,略有些敷衍的拱手應諾:
“都聽阿爹吩咐。”
“好了好了,看你的心思也不在這兒,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張師揮了揮袖子,“莫要欺負賢侄女,否則到時候余不好和林兄交代?!?br>
“阿爹明察,素來都是她欺負我!”孫一平登時叫屈。
林沫原本正脈脈注視著情郎,眼眸瑩瑩水潤,此時聞言,忍不住泛上怒火,想要踩他一腳。
但畢竟張師當面,她還是忍住了,一伸手抓住了孫一平的腰帶:
“走啦!”
既丟人,又詆毀我的形象。
聽著身后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話聲,張師嘆了一口氣,但嘴角邊還是忍不住浮現了笑容,他走到墻邊,墻上掛著一副畫像。
青裙女子仗劍身前,英姿絕艷、美目生波,直勾人心弦。
有幾分劍客的颯爽,又有幾分妖女的嫵媚。
張師靜靜注視著畫像,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摩挲著紙張:
“青羽,連孩子都已經長大了,我······”
旁邊的銅鏡中,倒映著張師的影子,鬢角已經有一縷白色。
“我也變老了??墒遣恢滥阌质遣皇钱斈昴樱?br>
若是青春仍在,可莫要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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